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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着道儿吧陛下-> 第22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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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旧事
- “祈嫔娘娘！”
深夜里，段音萱刚刚躺下，忽然听得门外有人叫自己，不由有些惊诧，连日来，这里静寂得瘆人，只有昨天皇后娘娘宫里的人来过……
不待段音萱说话，沈嬷嬷已经披衣前去，只见她侧耳问道：“是谁？”
“沈嬷嬷，我是竹儿，原本是秀嫔宫里的，劳烦嬷嬷将门打开，竹儿有话要说。”
闻言，沈嬷嬷不由一惊。她连忙走至段音萱身边，将此事回禀给她。段音萱并未听说过竹儿此人，只是眼下她只要听到秀嫔两个字，便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沈嬷嬷见状，只好握住她的手道：“娘娘这是受了惊吓了。”
当日，秀嫔小产之后，将养了月余，至第二个月，人便又精神起来了。她如以往一样，装扮华丽，日常依偎在萧廷嘉身边。萧廷嘉总觉得没有呵护好她，对她心中有愧，因此便对她更加宠爱。
那时宫里人人见了，都觉得震惊，个个猜想这秀嫔是合了萧廷嘉的胃口了。
想不到那晚中秋之际，众人都站在御花园的半山腰上看烟火……段音萱本不愿凑那个热闹，只是皇后娘娘合宫传话，自己不好推脱，再者连比自己年长更受尊重的惠妃也说会去，段音萱更无拒绝之理。
是晚，她打扮得并不花俏，整个人典雅脱俗，又淡妆薄粉，瞧着有些楚楚可怜。
萧廷嘉在人群中一眼就望得到她，秀嫔虽然靠拢在身边，他的目光却时常望向她这里……
想起旧事，段音萱一番感触，那时明明她很有机会复宠，她知道萧廷嘉一时还不适应，隔三岔五仍旧想见她。
可是谁承想，她竟然受不住，秀嫔在他身边晃来晃去的样子，一阵气恼之下，她便说要先走。谁知道叫住她的竟然是秀嫔……
段音萱情愿那晚的事情都不曾发生，秀嫔没有朝自己走过来。
可她不仅走过来，又给段音萱带来了灾难。
“姐姐，这烟花这么美，你竟不多看会儿吗？”那日，秀嫔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
段音萱心里酸楚，几乎不想抬头看她，于是只道：“我受不住凉，今儿这风实在是大了些，我就先回去了，妹妹若是喜欢，就多陪陛下一阵。”
段音萱说完，便要先走，谁知秀嫔扯住自己不放。
段音萱不由着恼，便甩了甩袖子道：“你是嫔位，我是妃位，你岂有强拉着我的道理？”说着，她稍微用力了些，将秀嫔挣脱。
谁知秀嫔忽地脸色苍白。
段音萱不由一惊，只见秀嫔眼前似乎一黑，整个人栽倒在地。
这本来就是半山腰，山上不乏山石之类，不独是段音萱一阵惊慌，就是站在远处的萧廷嘉也不由一愣，并暗感不妙。
秀嫔顷刻间便往山下滚落。
几个太监拦住之时，秀嫔的脑袋已经在石头上磕了几次。
那是萧廷嘉第一次用冰冷到毛骨悚然的目光望着自己。
这件事原本还有些余地，秀嫔经太医诊治是惊吓过度，大碍是没有的，就是脸上的擦伤亦能痊愈。
可萧廷嘉再也无法正视自己。
兼之，秀嫔日常在萧廷嘉面前装作无辜道：“陛下，臣妾只是没有想到，姐姐素日瞧来那样和善，竟然藏着这样的心思。臣妾越想越怕，如今竟不能跟姐姐共处。臣妾自知这样有些失礼，可是臣妾一旦想起旧事，便有些心惊，请陛下千万原谅臣妾，原谅臣妾的不小心，也请陛下不过怪罪姐姐，不然姐姐若受了陛下冷落，臣妾心里也并不好过。”
如此这般地话说了几次，萧廷嘉对祈妃更是恼恨到极点，几日之后就降她为嫔位，并且叫她静思己过。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又过了小半个月，秀嫔竟然没了。太医怎么也查不出病因，只说是惊吓过度，连日劳神造成的。
至此，她和萧廷嘉的关系便陷入冰点。
虽然皇后今日还来送被子，可是段音萱心里清楚，萧廷嘉一定不会再来见自己，在段音萱的记忆里，她和他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疏远，而她想见他一次，甚至比登天还要难。
想起往昔种种，段音萱心如刀割，她更记得当日他从草原回来时，所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奔进宫里，给了她一巴掌！
彼时，段音萱并不知道前因后果，只知道自己内心绝望无比，她童年时并不幸福，一心希望长大成人，便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家，那时她得夫婿照顾，生儿育女，平安喜乐，一生也算顺遂。所以幼时种种苦果，她都不在意，生生吞咽了下去。
可是她没有想到她的夫君竟是此人！
那时倔强如她，只差一头撞死在墙上！
她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来反应和接受这件事。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和他的关系早已落灰了。
这时，她忽听得这叫竹儿的深夜来此，心中只有反感，不由对沈嬷嬷发怒道：“何等偷鸡摸狗的事，要这个时候来说？我一生最见不得这样的人，偏偏皇后就能容得下！”
沈嬷嬷也是一惊，这才知道她还未从阴翳中走出来，只温声道：“后宫生活尔虞我诈，才是常态，娘娘怎可为此发怒？”
段音萱平息了情绪，方才道：“嬷嬷，我不想再平地起风波了。你去告诉她，不管什么事，叫她回了皇后去。我既无六宫协理之权，亦无职责为他人的事伤神。纵然是天大的事，她也不该来找我，依我说，你也不能去见她。”
沈嬷嬷左右思索了一番，觉得段音萱所言，不无道理，可又觉得闭门不见有些莽撞，于是说道：“这竹儿是这宫里心思活络的人，想来她知道皇上对娘娘的心思，所以才来咱们这里，不管是哪里的消息，咱们听了总是没有错的，娘娘何必畏惧至此？”
段音萱心中怒火仍未平息，只说道：“嬷嬷，你在宫里多久了？”
沈嬷嬷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正在诧异，段音萱道：“你觉得消息是这样来的吗？陛下什么时候回来，咱们盼望是应该的，可是四处打探消息，始终有违宫规。”
沈嬷嬷细想有理，这时却听到竹儿在外面说：“娘娘，并非是宫里的事儿，是宫外的事儿，有位主子叫奴婢带个话给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