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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婚礼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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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眨眼便到了三月,万物复苏,繁花似锦。

吕贤钟的婚期也临近了。

婚期前七天,吕贤钟和严象贤两人携手与双方父母商量好了,这一次他们要办一场“文明婚礼。”

所谓“文明婚礼”,风尚有三:

一曰男女双方有发言权,不仅仅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一点与两人正好契合。

二曰子女自立,不再依赖于家庭。

即结婚后两人会搬出去住,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经济和地位上的独立。

这一点严氏他们也不太担心,因为已经为吕贤钟买好了婚房,他们只用负担自己的生活费用即可。

就算生活太过拮据也没关系,反正两家隔得近,偶尔回来改善改善伙食还是没问题的。

三曰节俭办婚事。

因为两人要经济自立,所以父母也不必在婚礼上铺张,为他们各自提供金戒指一枚,礼服一套即可,这样可以避免婚后经济拮据,生活困难。

这一条严郎轩有些反对,他认为此举拂了他的面子,会让外人亲族以为他没本事。

周氏登时大怒,一巴掌就给他呼了过去,骂道:“人家说了,婚礼不是你来举办,是人家孩子自己的事情,你充什么面子?花个千八百两的办个婚礼,让他俩喝西北风去啊!?”

严郎轩捂脸,没敢继续说什么,就这么定下了婚礼制度。

吕贤锡震撼于舅母的霸气,一时间十分敬佩舅母。

没人在意吕贤锡怎么想,大家都忙着为婚礼做准备。

婚礼前六天,众人一同商议好了婚礼宴请的宾客名单,拟定了请帖。

由于严郎轩和严氏的家族都远在安徽,他们只是去信告知;吕家就更不用说了,严氏等人压根就不想请,连信都没去。

所以本次主要宴请的宾客只有周氏的族人和塘沽的一些亲友。

因此,众人决定婚礼到天津去办,一来严家这小屋着实难以容纳这么多宾客,二来也可以免除严象贤外家的长辈们奔波;第三嘛,周家一个亲戚在天津开了饭馆,也算是为他俩省下了一笔场地费用,只用支付宴请的菜品成本即可。

婚礼前五天,严氏和周氏带着一大家子儿女出发前往天津,准备为吕贤钟和严象贤添置金银首饰,购置礼服,也为吕贤锡、吕贤鈖购买一套得体的伴娘服。

塘沽城紧邻北河①,从北河坐船可以直抵天津。

在塘沽上船,最吸引吕贤锡注意的就是对面那座四四方方的土城,土城上开了几个窗,从中露出了黑压压的炮口,这便是大沽口炮台了。

这座炮台是北京和天津的门户,更是军事要地,咸丰十年(1860年),僧格林沁将军曾在这三次抗击英法联军,最后被英法联军的炮弹轰倒。

如今,这座炮台早已重建,却依稀能看到被轰炸的痕迹。

吕贤锡心中一叹:国家落后,山河破碎,就这一方小小的炮台,真的能守住大清江山吗?

她并未感伤太久,因为船上皆是欢声笑语,大家都在期待着吕贤钟的婚礼,纷纷讨论着礼服要什么款式。

小船沿着北河西行,约莫行驶了一个时辰,北河西岸出现一片还在建设的西式建筑,其中许多穿着汗衫的中国男人正在为洋人建造新的屋舍。

周氏指着西岸建筑介绍:“这是去年新划的德国租界,今年才刚刚开始建,塘沽也有不少人到这来做工挣钱呢。”②

德国租界向北,则是英国租界和法国租界。

这两国已在紫竹林呆了三十余年,其中区域规划已然成形,虽然比不上上海的租界繁华,但其中饭馆、报馆、教堂、医院等基础设施十分完善。

小船继续向北而行,远远看到一座彩虹形状的铁桥。

周氏有些兴奋:“虹桥到了!咱们要下船了!”

下了船,吕贤锡才切切实实地看清了天津城。

天津城外,厚厚的城墙将整座天津城包围,一眼望不到头。

这城墙虽然只由石土堆砌而成,隐隐透着古朴,但却能让人感受到一种恢弘,这是六安城从未给吕贤锡带来的感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天津城城墙呈梯形,下大上小,看起来站得极为稳当,整体像是一个塔楼,完全可以想象到里面有多大的空间,说不定还会有盘旋而上的楼梯,为城墙上的士兵提供庇护。

城墙外的建筑稀少,地面平台,只有滔滔不绝的北河水与城墙遥遥相望,千百年来共同庇护着这一方土地,为国都京城看守着大门。

进入城门,眼前豁然开朗,这个京城的卫城好像天生就带着一股贵气,城中建筑华美,道路宽阔。

城内很热闹。

街道两边的商铺密密麻麻挂着许多布帘,布帘上写着自家的招牌,店里则满是顾客;路上的行人虽然穿着朴素,有的衣服上还有补丁,却掩不住脸上的光彩;

大街上还蹲着许多拉黄包车的人,看到吕家几人衣着华丽,纷纷围了上来:“太太!小姐!这是要去哪儿?要不咱送送您?”

周氏自然地上了一辆车,又招呼吕家母女坐下,道:“咱家要办喜事,去给新娘子买套礼服,你们只管往咱天津顶好的裁缝店去就行!”

车夫一听,满脸谄笑:“哟!那得先给太太小姐们贺喜了!”

周氏爽快道:“快走吧,少不了你好处的!”

车夫闻言笑容更甚:“得嘞!您坐好!”

吕贤锡第一次坐这样的人力车,新奇的很,忍不住四处打量。

这些车夫晒得很黑,开春的天气还有些寒冷,他们也不穿棉袄,就穿了一件薄薄的汗衫,手臂上、腿上的肌肉清晰可见,跑动时一颤一颤的。

他们虽然跑得快,车却十分稳当,偶尔与其他黄包车擦身而过时,还能腾出笑脸打个招呼,看起来毫不费力。

不多时便抵达了一家裁缝铺。

周氏爽快地多给了他们几文钱,乐得车夫大喊:“多谢太太!祝太太小姐多子多福!”

“哈哈!承你们吉言!”

周氏爽朗大笑,吕贤钟则羞红了脸。

①:这里的北河指海河的北运河段,外国人标注“peiho”,日本人音译为白河,清朝称为北河。

②: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五月,德国驻华公使绅柯向清廷总理衙门提出照会,借口德国在中日甲午战争中“迫日还辽(东半岛)”有“功”,向清政府索取租界,要求享受与英、法等国同等特殊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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