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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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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导演联系好,两人就一起走了,将车开出山区直奔机场。

等回到A市,东边的天早已泛起鱼肚白,季时安让傅宸早点回去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去了医院,他神色带着浓浓的倦意,本来就没不舒服,这下又没休息好。

来到门口,管家坐在病房内守着看到季时安赶紧出来,季彭宇此时还没醒,身上穿着病号服,手上还挂着液。

他打了个哈欠,问:“怎样了?”

“昨晚已经醒过一次了,现在还在睡。医生说是因为年纪大了,引发的一系列并发症,老爷现在有些高血压,还因常年抽烟,肺部落下点毛病,但都没事,调养一阵就能好。”

季时安点点头,若有所思道:“他醒之后没发脾气?”

管家汗颜,该说是不愧是亲父子吗?连脾性都摸得这么清楚,季彭宇醒了之后可不光发了一大通脾气,把准备好的饭菜全都打翻不说,还扬言要杀了那对奸夫淫妇,吓得管家压根就不敢靠近。

最后医生给他的输液管的加了点镇定剂才安分了下来。

看管家突然沉下的脸,季时安了然,伸手拍拍他的肩,示意他辛苦了。

自己进去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见人还是没有醒的迹象,便起身走了。

扔给管家一句,“你好好看着,我去看看他们。”

这个他们说的是谁不言而喻,管家急忙应和,将人送出医院。

又来到季宅,诺大的宅子此时死一般的寂静,佣人们知道这几天的气氛不对劲,都提着一颗心在嗓子眼。

季彭宇突然住院,夫人也被关了起来,他们一看季时安回来更加证实了心理那股不安的猜测。

季时安在保镖的带领下来到地下室,在幽暗的地牢里看到了一个满身酒气,邋里邋遢的大叔,突如其来的光刺的眼睛有些难受,他疯了一般扑向季时安。

他整天被关在这个漆黑的屋子里待着,只有定时的食物和水,在这么待下去他简直快要疯了。

季时安逆着光,他看不清人脸,被一道门隔着也碰不到他,但此时能来这的想想也知道是谁。

“你是季家那个大少爷?你放了我,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我真的待不下去了,我只是想找那个女人要点钱花,您就当我是条没人要的丧家之犬,把我放了吧!”

他嘴上不停,语气里透着恳切,正如他所说,他现在的模样确实连只狗都不如。

他叫赵寒,是个彻头彻尾的赌鬼,家中有一个因他不间歇家暴而奄奄一息的妻子,还有两个孩子,稍大一点的应该也有十七八岁了。

因为实在缺钱,还将自己的妻子拿去给那帮债主消遣娱乐,以此延缓还钱期限,两个孩子则早早就辍学,被迫干一些脏活累活。

总之,查了一下,就是个人渣。

某次在街上鬼混,突然看到了去商场买东西的海悦,当即就认出了,那是他之前玩过的女人,于是没忍住缠着她,两人又鬼混了几次,而后没多久,海悦就怀孕了。

但很不幸的是,海悦那时候早就攀上高枝,这种已经烂进地里的人她自然是不屑,于是甩了他三十万就甩袖子走人。

赵寒挥霍了一个月后,钱花光了,自然就想方设法的再去找她要钱,

不停反复,直到最后被季彭宇抓包。

“你很想出去?”季时安嘴角勾出一抹笑,眼中透着危险的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那人,但他的面容隐在黑暗里,赵寒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清一个身形高挑清瘦的轮廓。

“想,当然想,太想了,这破地方我真待不下去了,求求你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出去吧。你看我还有两个孩子,啊,不对,三个,时雨还等着我接她回家呢!我看你们也不会再要她了吧?”

赵寒想着要回季时雨,就更多了可以一个向海悦要钱的筹码,再不济再不济,他也可以把那小丫头片子买了,卖给别人当玩具也好,被拿去买器官也好,他都不在乎。

提到季时雨,季时安神色顿了顿,虽然说他经常忙的不着家,但心里已经把她当了妹妹。

他觉得赵寒还真是可笑,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处境,到现在还想着那些腌臜事。

“把他舌头拔了,送医院去好好看着。”

医院两个咬的格外重,保镖自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一句冷冰冰的话,仿佛是给赵寒判了刑。他一直以为季家是个可以掏钱的招财猫,却忘了那实际上一头食肉猛兽,是可以咬死人的。

他惊恐的往后退,却被两个冲上来的保镖摁住,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地下室。

他迈着步子走出去,将所有声音都隔绝到耳后,既然堵不住他的嘴巴,那就让他永远都没有机会再说话。

至于海悦,他连看都没看一眼,毕竟现在她还是季彭宇法律上的妻子,要扫地出门,至少也得等季彭宇先把婚离了,他跟季时雨那边编慌也好编一些。

反正季彭宇肯定不会再愿意认这个闺女,但是他不介意一直养着这个妹妹,反正又不是养得起。

干完这一切后,他又回到医院,这次季彭宇早就醒了,还很有精神的下床溜达。

见房门被打开季时安进来,他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出了这种事,他原本想瞒着季时安,但谁知道管家在他昏迷的时候已经将事情全都告诉了他,还连夜赶了回来。

“哼,现在倒是知道回来了,之前可是喊都喊不动。”

季时安知道是在说上次自己直接走人的事,他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这老头还真是记仇。

手里拎着饭盒放到桌上,这次季彭宇没有再打翻,他是真的饿了,季时安买的也确实都是些他喜欢吃的。

“脾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你呢,要是不想看我,我可以现在走。

不过啊,我特意去买的水晶虾饺,嫩鱼汤,和烧鸡,这么多好吃的,管家说某人把饭全打了死活就是不肯吃饭,你看看多可惜?

哎,算了,反正也没人吃,我还是拿下去扔了吧。”

季时安面上一副惋惜的模样,手上动作不停看着真像是打算将这些东西扔了,季彭宇恨得咬牙切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臭小子,你给我放下!你想气死你老子是不是?”

计谋得逞,季时安收回装模作样的手,坐在病房的另一端等他吃饭,他靠着墙,手里拿着一杯他平时最不爱喝的咖啡提神,眼睛酸痛的厉害。

等到季彭宇把饭全部吃完,就悄咪咪退了出去,并叮嘱管家看好他,就叫车回了家,一进门就躺倒在沙发上睡得昏天黑地。

季时雨听到声响过来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发现他是真的睡得很死,头发有些凌乱。傅宸出去了不在家,她和王姨一老一小也抱不动季时安这一米八几的大个。

于是她回屋拿了床厚厚的毯子,盖在季时安身上,安静的守在一旁,小白喜欢亲近时雨便也凑过来,亲昵的在季时雨脚边蹭来蹭去。

季时安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他似乎来到了一间病房,床上的人看不清脸,全身上下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

每天靠着天价的药才能勉强维持生命,他由最开始的痛苦挣扎,变到最后的彻底麻木。

床边还有一个人守着他,这人更是模糊的只有一个轮廓。

那些医生护士,每天进进出出穿梭于病房中,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病房里无时无刻不充满着压抑。

这样的画面看的他心头一窒,床头钟表上显示的日期,一天天过去,就好像电影快放一遍,一直到某一天的凌晨,心电图从弯弯曲曲的折线变成一道直线,电子嗡鸣声回荡在病房显得格外刺耳。

梦境轰然倒塌,他猛地睁开眼,看着家中熟悉的天花板,如同将要窒息般大口喘息着,额头布满细密的汗水。

他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晚上,窗外瓢泼的大雨夹杂着闪电,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他现在还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季时雨拿来的毯子。

王姨和季时雨早就回房间睡了,沉默了片刻,上楼去找傅宸,可是找遍了书房和卧室也没找到。

这两天都没回来吗?

他烦闷的揉了揉眉心,打了把伞开车出门。

在一处偏僻荒凉的老旧小区停下,这里看上去生活条件就十分的寒酸,因为下雨,还到处散发着一股霉味,楼道垃圾桶散发出的恶臭更是人恶心作呕。

找到三单元,顺着狭窄陡峭的楼梯爬上三楼,一个十分破旧的门虚掩着,没有关,里面隐隐还有灯光,可以见得这家人还没睡。

敲敲门,没有人理会,季时安小心的推开了门,屋里满地的狼藉,酒瓶烟头散落一地甚至找不到个落脚的地方,在角落里少年挡在妹妹身前警惕看着来人,他们对来家里的所有人都十分恐惧。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季时安能清晰的听见屋里传来的粗喘声和呻吟声,在视觉嗅觉听觉的三层刺激下,他觉得自己来这简直就是个错误。

里面男人从门缝看了季时安一眼,以为同样是来讨债的,说:“别看了,这家都翻烂了,要不出来一点钱,要不要一起来玩?不要紧的,这娘们就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

季时安听着耳边的污言秽语,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多看了那两个孩子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外面被大雨冲刷的一地泥泞,砸的地面坑坑洼洼,屋里的男人完事之后也唾骂着离开。

就在两个孩子都以为不会再有人来时,季时安突然又折返了回来,手里拎着三盒热气腾腾的盒饭,推开门放在门口的位置。

赵绯声看到门口的饭菜眼神一变,忙顺着渐远的脚步声追了出去。

豆大的雨滴当即就将他砸的浑身湿透,但是赵绯声不在乎,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儿,他唯一逃出这烂泥一样的生活的机会。

等他追到楼下时,早已不见季时安的人影,一辆在这种贫民窑内显得格外的突兀的宾利缓缓启动,他不管不顾的跪在车前。

季时安见状,也只好停下车,撑开伞去为雨中的少年遮雨,他认出了那是刚刚在赵寒家中看到的少年。

“你在做什么?回去吧,你爸以后不会再回来了。”他把人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当然这话他不会说

季时安冷冷的声音听不出感情。

赵绯声看着眼前这个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发帅气的大叔,与自己的狼狈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他也借着那丝丝缕缕微弱的光看清了这辆宾利的车牌号,那正是小说中主角攻傅宸的车。

但小受的年龄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性格软弱温和,也绝不会有这人这么强大的气场,对眼前人的身份大致有了猜测,此时的时间线也在心里清晰了起来。

赵绯声开口,“救救我吧,再在这里待下去我迟早会被他们那些追债的人打死的,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季时安听到这话,打算转身上车,不想在跟这少年继续纠缠下去,没有意义,他也没有理由去救济将自己家搅得一团乌烟瘴气的赵寒的子女。

“我知道你的未来!知道将来会发生的许多事!这就是一本小说,你是里面的炮灰。”赵绯声见他依旧不为所动,接着道:“傅宸今天被傅宴拉着去玩赛车,然后傅宸那辆车的刹车故障会发生严重的车祸,重伤入院,傅宸也会因头部受到重创而失忆,他不会再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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