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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巨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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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并没有直接回答朱鉴的问题,而是随意的坐在了地上,笑眯眯的望着朱鉴。

“挺好,并没有上来问我是谁。你要是问我是谁,估计我就要将你抹杀干净了。”

“你是谁?你是我不成器的徒弟啊,我跑遍了三千大世界,一路不得停歇,都没有找到你,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我留在你记忆中的印记不知被你加了多少封印,不管我如何召唤都没有反应,没想到阴差阳错,你竟然将自己也彻底封印了,当你自己要觉醒的时候,顺便解开了我的印记,这样循着这一点蛛丝马迹,找到你。”

“哎,徒儿,这是何苦呢?你我之间本不该这样,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朱鉴思考着和尚说的每一句话,想从中找出自己是谁和这个和尚是谁的线索,他从和尚刚出现时候的冲击重已经恢复了理智,同时也第一次感觉到可以放肆的思考快感,现在一定是安全的,没有了那种冥冥之中有人在监视自己的感觉,他在如释重负重迅速的思考着自己的处境,“我是谁,这个和尚是谁,我和他到底什么关系,我是在躲避他吗?”

一个个疑问冲刷着朱鉴的大脑,他并没有思考出什么结论,也没有什么回忆片段冲进脑海里面,让自己找到什么着落点。

“我为什躲着你?”朱鉴想了想问道,与其兜圈子,不如直接一点。

“你我本无缘,我们两人从何种命数上去算,都不应该有什么牵扯,当年就是一个错误,让我看到了你,才有了诸多命数的变化,而你也确实给我带来了很多不确定。”和尚悠悠到来,好像并不避讳什么,但是实际上也没有透露太多的消息。

“哎,知你性格,必然不愿主动跟随我走,我也不愿强求与你,等你自己愿意吧。”说完,也不等朱鉴有何反应,原地消失不见。

朱鉴茫然的看着和尚消失的空间。

几乎在一瞬间,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就压了上来,似乎监视着也变得多了起来。

以前只有一种被笼罩的监视感,就是这种监视不针对某一个人,只是覆盖了所有的空间和所有的事物,而现在他感觉到被针对了,似乎有很多不同距离不同方向的眼睛在盯着他,全身扫描。

有的眼睛在扫描他的身体;

有的眼睛穿透了他的皮肤,盯着他的血液的流动;

有的眼睛直接渗透了他的意识,直接映照在他的脑海里,盯着他脑中一团团五颜六色的意识。

朱鉴在监视感到来的那一瞬间,意识就开始浑浑噩噩起来,他努力把自己的意识打乱,自己都没办法看清楚地那种,既然自己都没法看明白,其他人应该也看不明白。

朱鉴又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脚步不由得动了起来,向前走,向后走,提线木偶的那根线务必顺畅丝滑的指引着他开始沿着屋子溜达起来。

这些监视的眼睛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现,慢慢变淡远离了。

朱鉴用尽力气将自己的意识重新梳理了一下,他当时充满了疑惑,但是却不敢多想,更不敢去思考不应在这个世界剧本中出现的师父到底是谁。

那些监视他的眼睛给了他无限的压力,就像张牙舞爪的巨兽,模糊不清看不清样子,带着藐视众生的威严。这些巨兽距离他近远不一,那些距离越远的反而给他的压力越大,仿佛他稍微有点回应,就会被迅速的碾死,一点渣滓也不会剩下。

这种濒临死亡的压迫感,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只会增加心中的魔障,见到类似的情况,唯恐避之不及,但是却扣动了朱鉴内心深处的某根弦,微微晃动一下,又迅速归于平静,不过这简单的晃动被朱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记住了这种向上抗争,我也要变成那种巨兽的感觉。

......

红毛狼似乎已经被吓破了胆,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似人似鬼的白袍男子,浑身的红毛微微炸起还有一丝的抖动,似乎一股气血涌到了嗓子,只想大吼起来,却因为恐惧和顾忌而压在嗓子眼处,进退两难。

白袍男子并没有理会红毛狼现在的状态,他可能就是觉得有些可笑,他等了一会,说到:“你不用想什么,你来到这里的使命是你这个小畜生为数不多的见到世界的机会,你们族人里面没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机会,他们一辈子也就是做个畜生,哪怕有的机缘好点,能逃出生天,也就是一个逃出生天的畜生。而你不一样了,哪怕这次失败死掉了,你也不是以畜生的名义死掉了,至少你见到了真实的世界。”

红毛狼眼中充满了愤怒,但是恐惧始终控制着它,不敢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它死死的盯着白袍男子。

“你也许也是有情绪的,这种玩意儿,在我面前最好不要表现出来,我不喜欢一头畜生也有表情。”白袍男子随意的撇了眼红毛狼,对方像受到重击一样,直接瘫软到了地上,脑子瞬间空白,失去意识,不过瞬间又醒了过来。

红毛狼意识清醒后,眼中只剩下了恐惧。

我还忘了,你或许还不能说话,也罢,不能说话挺好的,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说话。

这个屋子以后就是你休养生息的地方,你随便找个角落吧,以后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学到什么,就是你的机缘了。

说吧,他本就不那么清晰的身影,越发模糊起来,然后,他似乎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去,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如果不是知道他就在那里,似乎已经找不到他的存在。

小小的红毛狼,似乎还没从恐惧中恢复过来,从出生到成长都被誉为天之骄子,无论去到哪里都是游刃有余的状态,哪怕来到这里,它虽然心中有所顾忌,但是并不觉得有多么的艰难,怎么能有什么阻挡它前进的脚步?

恐惧把脑袋里的所有情绪都打碎了,变成一片空白的白雾,它知道自己刚才走了一趟鬼门关,那是真的生死之间,不是什么可以脱身的绝境。

一个可以变身巨兽的恐怖怪物,此时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哈巴狗一样,已经彻底泄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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