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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以篮球为名义的谋杀
- 烈日下，“河马”伊斯比赤裸的胸膛壮硕结实得像是钢铁锻造。
艾尔不是卡鲁亲信，只是因为篮球技术得到卡鲁赏识。
并且，他身负重要使命，必须活着离开这所重狱！
所以，在他钟爱的篮球和这场谋杀之间，艾尔很难抉择。
“我接受！”唐泽忽然道。
所有人看向唐泽。
“太疯狂了！”艾尔不可置信地惊叹。
唐泽看了一眼艾尔，又看向卡鲁，哑声道：“我接受挑战！”
卡鲁阴沉地看着唐泽：“为什么？”
唐泽年轻的脸上浮出一丝苦笑：“或许这是我唯一的生机，我想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上……”
卡鲁意味深长地笑笑：“聪明！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如果这场斗牛你赢了，你不会死！并且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我保证所有人不再找你麻烦！愿上帝保佑你，男孩。现在——让舞会开始吧！”
篮球场顿时沸腾了。
囚犯们声嘶力竭地狂呼。
“开盘了！酋长一赔七黄皮小贼。老规矩，什么都可以押！”
“我押酋长，七枝烟！”
“我押酋长，一包口香糖！”
“我押酋长，三张L女画报！”
“我押酋长，两周的土豆泥……”
更多囚犯围过来。
虽然一赔七，但绝大多数囚犯还是疯狂地将自己少到可怜的私有物品押在艾尔身上。
被一群野兽般的重刑犯和死囚殴至重伤，又在幽暗潮湿的禁闭室昏睡七天，几乎粒米未进。
现在的唐泽性命已丢了大半。
即便他是一名篮球高手，又剩几分战斗力？
所有囚犯看向唐泽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这就是得罪“巨鳄”卡鲁的下场！
“单挑11分！一局定胜负！投篮犯规罚球！运球不超过三下！无论是否进球，进攻一次球权交换！”伊斯比斜睨着艾尔和唐泽，“都听明白了？”
艾尔和唐泽点点头。
这是N国最流行、最普遍的斗牛规则。
伊斯比将一个破旧的篮球扔向唐泽，蒲扇般的大手一挥：“比赛开始！”
篮球重重砸在唐泽胸口上，唐泽没有接稳，球脱手掉在地上，“腾、腾、腾”滚了出去。
唐泽佝偻着腰，喘息着去捡球。
一个犯人捡起球砸向唐泽，厌恶地道：“看这痨病鬼的样子，估计球没打完就挂了！”
艾尔耸了耸肩，道：“孩子，我非常同情你，但我无法接受在篮球上的失败！并且我有重要使命，必须活着离开这里！所以——我将全力打败你！”
唐泽苦笑道：“我很想故作大方地对你说——对篮球最大的尊重就是全力以赴。但是，这场比赛决定生死……”
艾尔不忍听下去，走进三分线，背对篮框，对唐泽道：“你先进攻吧！”
艾尔的自信源于实力。
他是真正的篮球高手，入狱不久，已经替卡鲁赢下十几场各式各样的比赛，包括一年一度的“神恕杯”监狱篮球赛正赛资格。
现在，艾尔已然成了奥市重狱公认的篮球第一人。
他知道卡鲁让他和唐泽生死决斗，只是为了找个理由杀死Zero。
十五岁的Zero用他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倔强，给暗地里不服卡鲁的囚犯，做出了非常不好的示范。
这种冒犯非常危险，卡鲁必须维护自己的威望。
篮球就是解决隐患最正当的理由。
半个世纪前，世界大战差点毁灭蓝星，全球人类痛定思痛，集中销毁了所有热武器。
在联合国倡议下，篮球运动成为各国解决纠纷的终极方式，蓝星也改名为“篮星”。
国家间的纷争都可以用篮球比赛解决，个人恩怨自不必说。
斗牛赌命就像曾经的骑士决斗一般，是勇敢者的游戏，是高雅的礼仪，被经历过乱世的国际社会各阶层广泛接受。
因此，狱警都无从干涉这场以篮球为名义的谋杀。
唐泽运了两下球，又高又软，动作僵硬。
艾尔心中一声叹息。
刚才唐泽接伊斯比传球脱手，艾尔一眼看出，唐泽球感很差，虽接触过篮球，却只能算是初学者。
就算自己放他投，他也未必能命中。
一念及此，艾尔没有贴防上去，反而后退两步，扬手做了个干扰的姿态。
唐泽的出手绵软无力，一如他单薄的身体。
球既没有弧度，也没有旋转，“哐”地砸在篮筐上。
围观囚犯都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
艾尔也非常失望。
即便是一场别有企图的球赛，他也希望精彩激烈、有所收获，而不是无聊至极、毫无悬念。
他对自己沦为卡鲁纯粹的杀人工具愈发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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