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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朔风刀-> 第十一章 陈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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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陈武
- 自古楚歌高雅,秦曲悲怆。
老三声音晴朗,从两情相悦,唱到孑然一身,一句一停,低回婉转,
听起来倒也像那么回事。
只不过,云舒学问浅薄,不通诗词,闲暇时听人说书,也只爱英雄豪杰之类的故事,并不喜欢风花雪月。
她没有接触过,所以并不明白,故事中男女为何动不动寻死觅活。
有那么一两次的任务,她曾接触过那些痴男怨女,但只觉三言两语能道明之事,为何要经历一趟死别,生者才会恍然大悟。
也许以后会懂。
她摸着腰间的朔风。
也许不会。
一个人必须有未来,才能谈其他的事情。
否则,其他都是白想。
一股紧迫感涌上心头,云舒坐起身来,将双刀横置于双膝之上。
近来之事,总觉诸多不顺,南亭和女尸皆身受雪香,无一不说明冠云楼在背后操纵此事。
可二者究竟又什么能耐,让冠云楼之主如此上心。
能以雪香辖制的无非三种:权势滔天、武功卓绝、与朝堂牵扯较多。
而这三者,又必须和冠云楼有关系,打过交道,才得以引起冠云楼主的警惕。
这三种,南亭可以说占据了第二条,其中渊源暂且不提,那女子又是什么身份?
会不会,二者是同一时间被下了毒?
她缓缓抚摸着朔风,有时候,与他人博弈,人会有剪不断的情绪,因为身在彀中,无法看清布局者的真正意图。
但她现在知道一条,楼外人食下雪香,唯有死路一条。
这就够了。
从百宝囊钟拿出一粒解药,抬眸望向对面牢房。
黑衣男子端坐阖目,面容凝肃,身处狴犴,也不愿遮掩通身的威然之势。
不知是平日肆无忌惮惯了,还是真的不在意———她有说过定会护他周全吗?
对于一个曾经坐过刺客的人来说,杀一个人容易,保护一个人可就难多了。
比如现在这样——
手指微带力道,飞出一件暗器,直朝对方左肩而去。
行至途中,被一双长指拦住。
男人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皮,垂眸俯视掌中之物,是一个银白药瓶。
“行刺”之人并没有用多大力道,也只朝他微微一笑,一双褐眸在夜色中闪闪发亮。
“南亭,我有两把刀,一把叫做七杀,一把是朔风,现在你没有兵器,我可借你一把,让你暂时防身。你会选哪一把?”
这两把利刃,前者为西域进贡之刀,刀柄上有宫廷所刻御引,非常华丽,为故人所赠,还未伤过人。后者是神匠打造,颜色古朴暗沉,是她曾经的武器,一把真真正正的饮血刀。
此前,南亭欲杀拐子里,顺手就从她腰间抽出朔风刀,说明他惯使长刀,亦或者,他原本就认识宫廷之物,所以下意识地拿了朔风。
这一句试探,是云舒想要弄清楚,南亭到底是宫里的人,还是军营之人。
“我有兵器。”
南亭收下药瓶,又闭上眼睛。
“你有?”云舒疑惑,又下意识打量着:“我怎么没看到。”
“你刚刚给我。”
云舒:………
“那是你的救命解药,不是武器!”
南亭:“怎么,你刚刚不是在做示范吗?若遇强敌,你不在身侧,我又无法招架,不引颈就死,只能如此行事。”
云舒没想到,自己这一句提问,就这么被轻飘飘地打了回来。
而对方又抛来了一个难题。
若自己不在身边,钟三郎能不能保住南亭?
如果遇到的一般蟊贼倒好,若是遇到玉面郎,只怕老三自己就性命难保。
云舒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七杀刀,眼神认真地说道:“我不会离开你。”
“你只要不离开我的视线。”
她的眸中熠熠生辉:“别人就伤不了你。”
南亭唇边掠过一丝隐约的笑意,这次没有回话。
翌日,一大早云舒听到廊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睁眼,瞧见昨日那大眼牢头领着一位三十来岁的青衣男子走了过来,停在她牢门之前。
“醒醒。你要的人给你找来了,要说什么抓紧点。”
牢头向四处张了张,一脸谨慎地叮嘱:
“被发现了我可不管。”
云舒点头,待他离开之后,默不作声地盯着那男子。
想必此人正是陈武,将他们送进牢房的镖师。
陈武细瞧着她:“姑娘,你是……”
云舒一言不发。
陈武并不认识这位女子,一大早被不分青红皂白地从家带出来,任谁都不高兴,皱眉不悦道。
“若无他事,陈某就要先告辞了。
“陈武,你他娘敢说不认识她?这丫头是黄镖师的义女!”
旁边忽响起老三骂骂咧咧的声音。
陈武大惊失色:“钟兄弟,你怎会在此!”
明明是此人报官将他们缉拿到了这里,居然装作不知。
云舒观察着他假惺惺地走到老三牢房门前。
“哎呀,钟兄弟,那日杨柳送别,为兄还在想不知何日才能想见,想不到竟来的那么快!为何短短一日,兄弟就身陷囹吾,落魄至此?”
云舒想,这老小子,真能装蒜。
老三可能也是这么觉得,当下干笑了两声:“小弟也不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那陆家义庄失火,和我们真的毫无关系。”
然而,陈五闻言一脸讶异:“钟兄这是什么话,陈某可没说过是你们干的,莫非那些官差因为这个拿的你们?太不像话了!”
左右一扫,满面怒容,道:“我定要和他们说个清楚,倒是要看看,哪个王八蛋污蔑我兄弟!”
老三:“难道不是你?”
陈五愤怒甩袖,大叫:“当然不是!陈某难道不了解钟兄为人吗,你放心,我马上就找这些官差说清楚,放你们走!”
走到云舒铁栏又做了个揖:“原来你就是云姑娘,真是不好意思,陈某方才失礼了,这全是误会,听前日钟小弟说你们要去南州,待陈某说个清楚就放你们走。”
云舒这时才笑言:“那也太麻烦了,如果陈前辈能够搭救我们几人出去,云舒定谢不误。”
陈武看了她一眼,一正气凛然地去寻官差去了。
“……莫非,真的是我错怪了他?”
老三有些郁闷。
“你现在确实错了一件事。”
“?”
云舒:“是他放的火。”
“他就是玉面郎。”
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