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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历史小说 -> 带团混大明-> 第8章 新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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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的身份
- 哗哗哗……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之后，原本分成二十多个方阵的队伍瞬间融合到了一起，排成一个大的方阵。
整个集合过程中，只能听到脚步声，完全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李虬一行人正好来到近前，看着那数千名渊渟岳峙，站得整整齐齐的将士，梁山再一次被震憾到了，甚至连马都忘了下。
“咳咳……”李虬轻咳了两声。
梁山这才回过神来，翻身下马，看着李虬，由衷地说道：“李壮士，现在本官相信了，你们果然是一支强军！”
李虬笑了笑，坦然接受了梁山的夸赞，然后问道：“那将军还要试下他们的身手吗？”
“当然，看着他们，本官真是有些手痒了。”梁山点头道，现在他的目的已经不再是考量李虬手下这些人的身手，而是真是想找个对手切磋一番。
身为一个从底层士兵爬上来的沙场老将，他的勇力在整个辽东都司都是首屈一指的，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对手了。
李虬点了点头：“人都在这里了，将军可以随便挑选。”
梁山不由一愣，这话李虬昨天虽然也说过，但他并没太放在心上，以为对方不过是故意这么说激自己而已，等真正要比试的时候，必会挑出其中最强的出手。
可没想到李虬竟真的让他随意挑选对手。
感觉自己被小看了的梁山心里不由憋了一口气，目光在队列中扫过，最终定格在站在最前面的张大彪身上，伸手一指道：“就他吧。”
独立团三千将士中，张大彪乃是最为魁梧彪悍那一波的，而且全团人都是空手，就他身后背着一把大刀，梁山能选他，可见这位指挥使心里也有着他自己的骄傲。
李虬不由暗暗点了点头：看来这次合作没有找错人。
“张大彪，出列！”李虬命令道，同时悄悄给张大彪使了个眼色。
张大彪会意，迈步走出，把身后背着的大刀取在手中，刀尖朝下倒握着，冲梁山拱手道：“将军，请！”
梁山的兵器同样是一柄大刀，见张大彪这么干脆，他也不含糊，从亲卫手手接过自己的刀，上前两步，和张大彪相对而立。
刀，乃百兵之胆，首重气势，一往无前，真正能诠释什么叫“狭路相逢勇者胜”。
张大彪和梁山都深得个中之三昧。
所以二人对峙，还没有开打，一股无比强烈的气势便在二人间出现，相互碰撞，却谁也压不倒谁。
对峙片刻，梁山当先出手，只听他大喝一声，身体高高跃起，一招“力劈华山”当头砍向张大彪。
“来的好！”张大彪也是一声大喝，不闪不避，双手握住刀柄，向上反磕而去。
双刀相交，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张大彪后退一步，梁山也同时被震退。
这一招对拼看似不相上下，但张大彪乃是被动抵挡，又是以下击上，实则已经胜了半筹。
而且双兵交击后，张大彪的刀完好如初，梁山的大刀却崩出了一个豁口。
“好刀，好力气！”梁山大赞了一声，然后再次挥刀扑上，和张大彪斗作一处。
“这位梁指挥使是个高手，在身体没有强化之前，张营长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和尚乃是行家，一边观战，一边低声向李虬分析着。
没错，张大彪在收到李虬的那个眼色后，是刻意留了力的，否则凭他至少比以前强了十倍的力量，只是第一招，梁山手里的大刀恐怕就要被他震掉了。
这便是李虬的考量，可以适当的展示出一些力量，但绝不能展现全部，一来是要留底牌，二来，如果表现得太过强大，恐怕会被别人当成怪物。
场中二人来来往往，一口气过了五六十招，张大彪这才找了个机会，一刀磕开梁山的大刀，并把自己的刀架在了梁山的脖子上。
张大彪这个举动把梁山的那些亲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上前救驾，却被梁山挥手制止。
而张大彪也把自己的大刀收了回来。
“厉害，厉害！”梁山的神色间全然没有落败后的失落，反而显得十分兴奋，问道：“李壮士，这位张壮士是你们中最强的吗？”
“将军好眼力。”李虬笑着说道：“一眼就选中了我们这三千人里排在前三的高手。”
“只是前三吗？还有两位是谁？”梁山好奇的问道，像张大彪这样堪称勇冠三军之士，出现一个就很不容易了，可这区区三千人里居然有三个之多。
“就是他们两个。”李虬指了指护卫在自己身边的和尚和段鹏，接着说道：“不过他们练习的都是适合单打独斗的小巧功夫，若论上阵杀敌，张大彪才是第一。”
梁山这才释然，他也知道，民间有不少习武之人，个人武力很强，单打独斗或小规模的战斗中确实很厉害，但上了战场就不一样了。
什么灵活的招式、单挑的经验，在两军交战时几乎通通没用，真正有用的一是整支部队的纪律与灵活的指挥，二是个人的胆魄与力量。
而这两样，这支三千人的队伍似乎都不缺。
此时此刻，梁山心里对李虬再无半点怀疑。
身为卫指挥使，这些边军的战斗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果李虬这些人真是鞑靼人的话，甚至都不用与那小王子里应外合，只凭这一支军队便足以横扫整个辽东。
哪怕聚集起几倍乃至几十倍的大军，遇上他们也定是一触即溃。
不过，关于是否跟李虬合作，他仍有些拿不定主意，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轻易作主。
大明是个很特殊的朝代，纵观上下近三百年，都绕不开一个很特殊的人群——宦官。
一开始的洪武、永乐年间还好，到了宣德年间，这个特殊人群便开始受到重用，朝庭的各个部门，都有他们的影子存在。
就像梁山的卫所里，便有一位宦官在做监军，梁山要做什么事，必须要先跟那监军商量好才行。
对于大明的历史，李虬并不是很了解，但也隐约知道，皇帝重用宦官，其实也是无奈之举，想利用他们对抗文官集团而已。
大明和大宋差不多，都极度的重文轻武，士大夫集团的权力甚至还要凌驾于皇权之上。
当皇帝的自然不想自己头上还有这么一个特殊的“太上皇”，所以“内庭”这个特殊产物便应运而生，太监们的权力越来越大。
其实这一招是颇为管用的，有了太监集团的制衡，文官集团倒也不敢太过于肆无忌惮，居中平衡的皇帝也得到了真正的权力。
可这样一来，却苦了武人。
本来就已经被文官集团压得喘不过气来，如今又头上又多出了这么一柄利剑，日子过的怎么样可想而知。
别说梁山一个小小的边军卫指挥使，据说就连朝中的那些武勋公侯，平时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跟着梁山再次前往卫所的路上，李虬想着这些，不禁摇了摇头：如此制度之下，大明的军队能有战斗力才怪。
连武将都不被当人看，更何况那些普通的士兵？
而人都是有感情、有情绪的，你不把我当人，我又凭什么为你卖命？
所以当初才有了可笑的“土木堡之变”——堂堂五十万大军，竟被瓦刺几万人马杀得大败亏输，连皇帝都被人俘虏了。
行程近半，犹豫了好半天的梁山突然开口说道：“李壮士，赵壮士，你们真的决定要充入我部之中了吗？”
“是啊，莫非梁指挥使那里还有什么难处？”李虬问道。
梁山摇头道：“难处倒是没有，监军王公公是个好说话的人，况且把军队的真实数量补充上去对他也有好处，只不过，你们都是大好男儿，就这样从了军……”
梁山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李虬和赵刚都听出了他的意思：不希望这三千勇士就此埋没。
大明的军户制是很变态的，一旦从军，不但终生都是军人，连子孙后代也难逃此运。
如果在李虬穿越前那个时代，从军是一件好事，不但能保家卫国，而且也算是一份很不错的工作。
但大明可不一样，军户不但几乎没有军饷，而且还得自给自足，甚至向朝庭交税，武官没地位，普通士兵更惨，根本就相当于半个农奴。
所谓“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放在古代，真不是一句空话。
李虬和赵刚原本只是想跟梁山合作一下，属于相互利用，可听到他这番心意后，也不由对这个人产生了不小的好感。
却听梁山接着说道：“就凭你们的出身和战力，如果到了京师，一定能受到皇上的重用，就算继续从军，那也能成为天子亲军，可比呆在这边荒之地强多了。”
李虬他们可是“前宋遗民”，此番力抗异族，回归大明，此等义举如果传出去，足够朝庭吹几年的。
千金买马骨，有这样的名声在，就算他们没有丝毫的战斗力，朝庭也绝不会亏待了他们。
李虬却摇头拒绝了梁山的好意：“多谢将军的好意，不过我们既为汉人，就该保卫汉家江山，岂能贪图享乐？”
“是啊，何况我们与那鞑靼人有着灭族之恨，守卫在此，一旦有了战事，也正是报了那国仇家恨！”赵刚义愤填膺地说道——既然给自己编出了这等身世，那么做戏就做全套嘛。
“好，你们都是好男儿！”梁山大声赞道：“既然如此，本官就答应你们了，咱们以后并肩作战，一起干他娘的鞑靼人！”
李虬和赵刚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执意留在这里，原因自然不是他们说的那些，而是不得不如此。
如果去了京师，独立团三千人就算受到重用，也无非是编入天子亲军罢了，然后，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除非他们揭竿而起，一举将这江山夺下，可那样的话，整个天下就难免生灵涂炭了。
而留在这边就不一样了。
这个地方西北两面都是异族，东面则是大海，又有一个还未开发的超大铁矿区，一旦开发出来，无论打造兵器，还是打造战船为日后攻入倭国做准备，都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
更重要的是，这里地处关外，天高皇帝完，想做什么大可以放开手脚，避免了许多掣肘。
当然，现在他们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那就是打向东北方向，灭掉女真各部，占据那里，继而转道向南，把高丽也一起灭掉。
这样不但可以提前解决掉野猪皮日后的威胁，而且更可以放开手脚。
然而，现在的女真各部还没有举旗反明，高丽也是大明的藩属国。
而大明又是出了名的虚荣，一旦藩属国出了事情，朝庭是必会以“老大哥”的名义出兵的。
到时候又难免自相残杀，所以李虬只能退而求其次。
说白了，无论李虬还是赵刚，都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枭雄性格，让他们杀异族他们能毫不眨眼，但杀同胞可就下不去手了。
既然不能走枭雄之路，那就只能走王道，当英雄了。
相比起枭雄，英雄由于心中有底限，无形中会受到很多牵制，路自然也就难走得多。
但有独立团三千挂逼当底牌，他们相信，就算是英雄之路，他们也能走得很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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