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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游园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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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初夏,园子里一片生机盎然,绿的青䓍、无数花卉点缀,配上微微荡漾的池人,深吸入鼻,心境豁然开朗,只愿置身于花草间,与其融为一体。

“沈小姐,您家这园子真是漂亮,每日来走上一走,什么烦心事都会烟消云散的。”寒蒔由衷的感慨道。

“此点寒姑娘倒是与我看法一致,我再带大伙去那边瞧瞧。”沈香微热情的招呼众人往水榭边走去。

跟在身后的姚梦昕无趣地扯了扯嘴角,又转头与秦云瑶咬起了耳朵,寒蒔也只当没瞧见,快步跟了上去。

快近水榭时,远远瞧见一小厮站在廊下,看见沈香微便小跑过来见礼道:

“见过大小姐,您这是……”看见沈香微身后这一群妙龄少年,那小厮局促的用眼神问道。

“我带众小姐逛园子,逛累了想进水榭歇歇,你既在这,是兄长在里面吗?他不是在军营吗?”

“回大小姐,公子与魏署长在内商讨要事,要不,您带诸位小姐去别处走走?”小厮为难了片刻,低声建议道。

沈香微想了想,实在不好打断里面的要事,正欲转身离开之际,水榭内传出一个阳光的男声

“是小妹吧?”

听到声响,沈香微还未做何反应,倒是一旁的姚梦昕快人一步,提着裙摆便快步进了水榭。

当看到里面除了沈明扬,还有另外两名男子在,饶是姚梦昕也有片刻的呆滞,特别是其中一男子还是魏景灏,姚梦昕吓得愣是半晌未作何反应。

紧跟而来的沈香微连忙拉了姚梦昕一下,两人皆跪了下去,朝前面高位之人拜了拜,

“民女沈香微拜见魏署长,方才唐突,还请大人怒罪。”

“民女姚梦昕拜见魏署长,方才唐突,还请大人怒罪。”

说罢两人也不起身,跪在原地等着那人发话。

魏景灏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眼睑都未抬一下,只端起了茶盏润了润唇,余光瞧着沈明扬护短的样子,也不好再拿乔,便出声道:

“不知者无罪,都起来吧!”

“多谢大人!”

“多谢大人!”

沈香微与姚梦昕恭敬的回完话,这边小心的站起身,立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沈明扬见不得自家妹子受委屈,便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

“今日是有客人到访吗?平素也未见微儿携人游园观赏,而且还是这个时辰。”

见其他两位男子皆看自己,沈香微先朝几人拜了拜,遂开口道:“今日是小女子唐突了,邀了几家姐妹来府里小聚,未曾想到魏大人与兄长有要事相商,冒然闯入,扰了诸位议事,实在该死。”

“不知沈小姐邀了哪些豪门贵女,若皆如姚小姐般不知进退,那也真是难为你了?”魏景灏阴側側的声音自旁边传来。

闻言,姚梦昕和沈香微只得又跪了下去,不敢言语。

噗嗤……一侧传来的笑声打断了几人思绪,魏景灏斜眼看过去,只见容月印靠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笑得正欢,便开口道:

“怎么?容公子觉得本署的话语很是助乐。”

“岂敢岂敢…只是大人积威已久,何必吓唬几个闺阁小姐呢?您没瞧见沈公子急得快跳脚,却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有多搞笑!”

魏景灏转头看向沈明扬,刚巧捕捉到他来不及收回的神情,一时也是感慨,这小子,是有多宝贝他这个妹子,等他妹子出嫁那日,不得哭死过去了,眼下蜀国突然到访,正是用人之际,这些小事又何足挂齿,原本他也没放在以上,只是这女子动不动就下跪的毛病,真是令人不喜。

“起来吧,本署又没怪罪于你二人,别动不动就下跪,好似本署欺负了你们似的,沈小姐,快起身吧,瞧把你兄长心疼的。”

待二人起了声,方听道沈香微回道:“今日游园的有秦府的二小姐秦云瑶秦小姐、丁府的丁倩兮丁小姐,还有寒蒔寒小姐。”

寒蒔?魏景灏听到这个名字,端着茶盏的手微晃了一下,遂又恢复如常,若不是容月印一直留心着,都要觉着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这个寒蒔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魏景灏会如此在意,莫不是他的心上人?如此,倒要借这个机会瞧上一瞧了,一个堪乎完美之人,若知晓他的软肋,不论何时那都是保命的良药,虽说是个下下之策,可现如今都送到眼皮子底下,再放过便不是他容月印了。

“哦,现已是午时,你们在园子里逛了这许久,怕是也乏了,不若请诸小姐进内歇歇脚,用过午膳再继续赏玩也不迟!”容月印拿着一支碧绿短萧随意把玩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沈香微看了看魏景灏,对方跟没听见似的,把玩着茶盏,小口的品着;又看了下自家兄长,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便起身朝外走去。

不过片刻,沈香微便领着一众人进了水榭,魏景灏抬眼扫了扫,未见着想见之人,也不知那丫头是不是又自个晃荡到其他地方去了!

寒蒔不在这里?瞧魏景灏失望的神色,容月印在内心疑惑着,不由着偏头向人流后面看去,待一众侍女皆入了水榭,也未见魏景灏再抬眼,容月印心底暗想,果然,这短处不是这般容易抓的。

“不好意思哦,沈小姐,方才等着无趣便擅自在园子逛……”

寒蒔话到一半,看着对面坐着的人,一瞬间傻掉了。

呃!谁来告诉她一下,魏景灏这厮怎会在此,从上次咬了他一口,现在寒蒔最怕的就是见着他,都不知晓要如何圆场?还是当这如此多的人面前,如果自己巴巴贴上去,那些小姐们不得用眼神杀死自个?

上座的魏景灏冷眼看着下面的妙人儿变幻莫测的表情,心里乐得跟喝了蜜糖般,美滋滋的……脸上端的还是魏署长严苛、不苟言笑的架子。

容月印观察着魏景灏的微小变化,心里震惊一片,想不到那个铁面无私、二十多年不近女色的魏景灏,居然也有这一天,不由好奇地盯着那紫衣女子。

这该死的压迫感,寒蒔不禁在心里低声咒骂着……本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精神,寒蒔一咬牙,抬头朝魏景灏走了进去。

“魏大人,小女子错了,请您责罚!”

寒蒔一撩裙摆,不管不顾的跪下先认错,说罢拜了拜,也不等上面之人发话,自觉又站起了身,规矩的立在了魏景灏三步之遥。

在场的众人都还在纳闷这刚入都城毫无背景之人是如何识得这城卫署署长之时,那厢魏景灏已发了话:

“寒姑娘这许久未见,你这是去泥里走了一遭吗?为何这般模样。”

“嘿嘿……最近去郊区办了点事,晒的,既如此,小女子便不碍您眼了,这就先告辞!”寒蒔说完便想转身走人。哪知后面传来

“本署有说过寒姑娘可以离开了吗?”

一句话,让寒蒔迈出的步子生生顿在了原处,缓了缓后,转过身,对上魏景灏,说着:

“魏署长,可还有事?”

“沈公子,不是要摆膳吗?怎的还不见动静。”谁知魏景灏也不看寒蒔,转而望着沈明扬出了声。被问道的沈明扬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大步出了水榭。

半盏茶后,鱼贯而入许多手捧托盘的丫鬟,一时间香味飘满了水榭,惹得肚子早就唱空城记的寒蒔更饿了,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众人一一落座,男女各占一边。好巧不巧的,女席这边前三人后二人,那四人落座之后,独留下魏景灏面对的席位空着,这让寒蒔捏着裙角的手紧了又紧才没当场暴粗口:丫的,这不是欺负人嘛,就因为我俩说了几句话,就把这大爷杵对面,会消化不良的,好不?可自个又没胆子说出口,我忍……

沈府的菜色说不得多美味难得,贵的是雪中送炭,这不一众人用得甚合心意,不过容月印却觉得今日的魏景灏用膳格外和气,要知道,前几次与他一同用膳,全程黑着张脸,可把人憋得。今日却表情放松,不时抬眼瞧瞧对面的女子,仿佛要用那女子送饭般,容月印不由得用心看着那紫衣女子。

五官算不得精致,甚至肤色有点偏黑,用膳的动作随意,毫无大家闺秀的作风,一身仕女裙似是有些碍事,用膳时,她身侧的侍女还不时要帮她这提一下那扯一下,手忙脚乱之间,那侍女还不忘拿眼睛瞪了瞪她家小姐。

呃……这年头的侍女都是如此胆大妄为的吗?可转眼看下其他几位小姐的侍女,无一不是规矩的立在小姐身侧布着菜,未见半分逾越之举。问题不是在侍女身上,那便是小姐的问题了,难不成这寒蒔对待下人都是这般宽容,允许侍女对自己甩脸色?若真是这般,那倒是有趣了!

又一次四目相对,寒蒔已经麻木了,对上便对上吧,反正自个就是这样了,魏景灏爱咋就咋地吧!大不了往后自己躲着点他,出门看下黄历,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若他真那么小肚鸡肠给自己穿小鞋,到时再想辙了。

于是当魏景灏再次看过来时,看到的便是一幅相当惬意的画面,只见那女子一改之前的正襟危坐,此刻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跟个没骨头的蛇一般,偶尔伸箸夹点东西放进嘴里,吧唧吧唧嚼着,一侧的侍女蹲在身侧替她拢着过宽的衣袖,小声说着什么,逗得那丫头鼓着嘴嗤嗤笑着,像个偷吃的小动物般可爱又动人。

寒蒔是完全不知魏景灏和容月印心里的小九九,她一时只想着能尽快结束这煎熬,往后能不出门,还是不要出门了,还是在家里来得舒坦呐。

有惊无险的回到小院已是申时末,跟风影、端午大致说了下今日之事,便带着寒二去看了新屋,此时屋舍已修葺得七七八八,四处查看后,不出意外,再有月余,便可入住。

夜幕降临时,寒蒔漫步在寂静的市集中,看着各家星星点点的灯火,恍如隔世,这一世有多久没这般独自走过了,如今的自个有了端午他们的陪伴,明明已经不再孤单,为何此刻的自己却还是觉得形单影只,少了心底的依靠,果然是不行,可自个能依靠谁呢?魏景灏吗?

嗤…寒蒔呀寒蒔,你这是痴人说梦呢,这世道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他魏景灏算是你的谁,会成了你的依靠,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汪汪 汪……一个黑影从身后一闪而过,寒二立马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不停的叫了起来,狗叫声一时惊起不少屋舍皆打开房门朝外查看。

眼瞅着惊动的人愈来愈多,寒蒔只得蹲下身,捂住寒二的嘴,可这狗子一时却是安静不下来,嘴里一直呜呜。。。的低吠着,都说畜生对危险的感知比人敏感数倍,只怕方才的黑影不简单,还未细想,耳边便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接着便看见一队人马。

领头的沈明扬看见寒蒔也是一愣,这个时辰,她怎会还在街上溜达,出沈府不过两个时辰,这寒小姐,倒不是个闲得住的人了,想归想,沈明扬还是抬步朝寒蒔走了过去。

“若本将未记错,您是寒蒔寒姑娘吧?这夜色已深,你怎会在此?方才可有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寒蒔见人专门问了话,忙放开寒二的嘴站起了身,先是盈盈一拜,方才开口:

”沈公子有礼了,小女子因些许私事外出,这才归来;至于可疑之人,片刻前倒是有黑影一闪而过,不过又过了这些时日,只怕再追也是……“

这个时辰才去追,只怕黄花菜都凉了,你们鬼影子也寻不到吧!寒蒔在心里默默想着,面上露出一幅忐忑之态。

“多谢寒姑娘。”沈明扬像是没听出弦外之音般,只是严肃的朝后一挥手,队伍中便走出几人一闪身便没了踪影。

沈明扬斜眼看了看地上蹲着的寒二,开口道:“寒姑娘这狗是猎狗吧?方才老远便听见了它的吠声。”

“呃,据它的前主人说是的。”

“寒姑娘可否将它借我两日,我想让它帮着寻点东西。”

“这…寒二它没接受过什么专业的训练,就怕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它的鼻子倒是挺灵的,根据气味寻东西,应该不是难事,沈公子既已开了口,您牵走便是,只有一点,还麻烦沈公子别饿着它。”

“那是自然,我还指着它帮忙,自是不会亏待它的,寒姑娘便放心吧。”

沈明扬牵着寒二的绳索朝背后之人走去,交待了几句后,那人点了点头,便带着寒二跑开了。

寒蒔见没自己什么事,便要告辞,谁知那沈明扬还是个绅士,说是天夜渐晚,一个姑娘家不安全,还要送自个回小院,寒蒔见推不掉,只得硬着头皮在前面走着,沈明扬隔了一步之遥跟在后面。

越靠近昌裕小院,周围的星星火光越少,寒蒔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后面的沈明扬行走之间居然未发出丝毫声响,又行了片刻,寒蒔终是忍不住回头看看那沈明扬到底在不在?

一转头,便对上沈明扬纳闷的眼神,还贴心地问着:“寒姑娘,可是有事?”

寒蒔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开口道:

“呃,无事,只是沈公子行走间毫无动静,小女子有点好奇罢了,让您见笑了。”

说完立马转过身,老实的在前面走着,直到进了小院门,才转身向沈明扬表达了谢意,看着沈明扬走远,才关了院门,靠在门内长吁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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