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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寒莳情-> 第三十三章 上新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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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上新货
- 等了许久，就在风影觉得该不会出事了吧当下，只见寒蒔自远处小道走了过来，原本罩在外面的纱衣被她当作包袱般驮在寒大身上，自己手里则是拿着几株植物，离得太远看不真切，待到走近了，才发现那植物却是未曾见过的，瞧着寒蒔的表情，虽然头上发丝被汗湿了丝丝贴在额前，可她笑得很是灿烂，像小孩子似的忙将包裹里的东西打开给风影看，兴奋地说着：
“风影，终于给我找着了，你知道吗，这个叫胡椒，与现在的椒盐里的花椒有相似功能，但也不全相同，有了它，往后不怕椒盐断货了，这些还只是我匆匆采集的，寻到的那处还有未成熟的果实，过些时日再来一回。”
“如此甚好，不枉您这成日往外跑，除夕听了该高兴了。可这植物是？”
“哦，这个呀，也是一种香料，叫八角，也叫茴香，那处清晨阴凉背光，午后的日照却很直接，最是适合它生长了，不久后便会挂果，待到秋季采摘再晒干，做成调味再好不过了，这几株我拿回去种在盆里，日后移到十二园去。走吧，回家喽！”
终有一日不是空手而归，又解决了进项问题，可把寒蒔乐得合不上嘴。哦，对，还得了一只小松鼠，谁让这松鼠贪吃，吃多了果子躺在胡椒树不远处，被寒大发现，叼嘴里给逮了回来，这下我们家又多了吃宠物了，阿满知晓肯定很开心，对了，还得想个名字与阿满，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先想着呗，万一阿满不改主意了呢？
谁知刚到小院门口，便发现门前停着一辆马车，看装扮应该身份不低，可细想，在这都城我们也没什么相识之人，就是不知来者是何人。
一入院子，便见着了亭中所坐之人，没成想，我都认识，一位连翘姑娘，一位欧先生，两人皆是我在落难之时给予过我帮助之人，此刻见了面，我也甚为高兴，䓍䓍回屋收拾了下，便重新回了亭中。
“多日未见，谁能料想到寒姑娘便是那二十四铺的东家，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遥想当时在邺城县的日子，还恍如隔日。”欧先生率先开口说道。
“欧先生快别这般说，东不东家的，可是折煞小女子了，当时承蒙沈家小姐与先生的援手，又得连翘姑娘的悉心照抚，方能挺过那段时日，说来还未好好答谢你们，是寒蒔的失礼，只因不知你们家住何处，还望见谅，不过这份恩情却是记在心上，不敢忘记。”
“当日之事，寒姑娘也不必记怀在心，救下你，原本也是举手之劳，就如我家小姐所说：不图回报。所以你也别有负担，今日冒昧前来，也不过是因为二十四铺出售的物什为沈家所喜，想来与铺子东家谈笔买卖，这才得见姑娘。”
“买卖？是何买卖，如果能和沈家有生意上的往来，那是小女子的荣幸。”
说起沈家，或许不像三大世家那般声名在外，可但凡都城之人，都知道沈家是武将世家，家主沈卓然，现也在皇朝任都尉一职，统领一万人马驻扎在南边的校场。膝下一子一女，儿子沈明扬跟在父亲身边在军中历练，女儿沈香微却是弃武娇宠至今，谁曾想那位别院的沈小姐居然是沈香微。要不，我早前就去拜访了，还用等到现在。
“不瞒姑娘，我家小姐食过姑娘做的吃食，赞不绝口，可惜当日想追回姑娘时，您已走远，这才错失交臂。回到都城后，小姐也曾四下打听，只单凭姓甚名谁无疑大海捞针，日子久了，小姐便淡了寻您的心思。不久前，家里管事听闻了二十四铺的名声，有幸采买到一瓶椒盐，拿到府里做好吃食呈给小姐，小姐一下便尝出了味道，说是与之前您留下的非常相似，后面又差人去排队买过几回，小姐均说是这味道无疑，与铺子旁的商贩一打听，说东家是个年轻的公子，我家小姐只觉又寻错了人，便想着见见东家，看看能不能每月从铺里订些精盐和椒盐回去，这才寻了来。”连翘接口说着。
“原来如此，沈小姐也是有心了，还专程寻过小女子，若早知晓别院的沈小姐便是都城的沈香微小姐，我早早应当登门拜访了，不过现下知晓也不迟，改日备上薄礼上门，还望沈小姐别见怪地才好。”
礼貌地朝那二人拜了拜，我又接口道：
“不知沈家一月要的数目是多少？现下不是收获时节，铺里的数目也不甚多，但只要小女子能办到的，决不推脱。”
欧先生与连翘相互看了看，欧先生对着我道：“不知一月各二十瓶，这个数目姑娘可以办到吗？”
“各二十瓶呀，这个确实不是小数，我想想……”
如果沈家一月各要二十瓶，那就是说每日上到铺里的数量每日至少要减一瓶，况且有雅聚阁在，每日铺里的数量不能低于三十瓶，只有达到这个数，才能保证十二园和日常的开销，一月下来，那么精盐至少要470瓶，椒盐不说多，至少也要300瓶左右，算下来，一年对粗盐、花椒或者胡椒的需求量太大了，现下没有专门的田地种植这些东西，靠采买或是去郊外采摘，绝达不到这样的要求，啊，太难了！
原材这问题，非是人为可以解决得了的，无他法，我也只好老实说与欧先生和连翘。
“没成想制作这些东西，这般费事，难怪都城无人能效仿，那寒姑娘最大限度能拿出多少于沈府呢？”
“精盐一月二十瓶没问题，另一种一月最多只6-8瓶，多的比较困难。”
听了寒蒔的话，欧先生低头深思了起来，随后抬头道：
“数目此事在下要先请示下沈小姐，寒姑娘不是最日会到沈家拜访吗？或许到时可与我家小姐协商后再做决定。”
“如此更好，还烦请欧先生帮忙带句话，就说昔日故人五日后登门拜访，若当日正巧沈小姐得闲，请差人来回句话。”
“那是自然，那在下等人便不再打扰了，先行告辞。”
直到送走了欧先生、连翘等人，寒蒔才一屁股歪在了椅子里，这一天天的，真累人。
“除夕，晚点弄点热水给我泡泡吧，我要先缓缓，明日这有精力制胡椒。”
“是，主子。您们回来的有些迟了，过了午膳的点，现下要备点吃食给您俩吗？”
“我就不用了，你问问风影要不要，我要睡一会，对了，带回来的小松鼠，你找个笼子照料一下，下次再去郊外，再放回去。你帮我叫下阿满。”
“好的，主子，您等会，我打点水来给您简单清洗下。”
不一会，在我半梦半醒间，便听见
“寒姐姐，你叫我？”
“嗯，阿满呀，除夕呢？怎么是你来了，”
“除夕姐姐去市集寻笼子去了，怕您等得久，所以交待我给您送水来。”
“阿满，你可想好了，真的弃旧换新，不后悔？”
“嗯，不后悔，我也想跟除夕姐姐般，一辈子跟着寒姐姐。”
“一辈子太长，阿满你才多大，自知往后会发生何事，既然你不后悔，那从此刻起，你便叫七夕吧，每年的七月初七是你的生辰，可好？关于这个七夕还有个浪漫的故事……七夕，这个名字你可欢喜？愿您找一个相伴终身之人，不必受那银河阻隔之苦。”
“嗯，我很喜欢，谢谢主子，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家人了，七夕也有了兄长姐姐，七夕真的太开心了…”七夕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像个迷路的孩子终找着回家的路般。
待主子去歇息后，七夕一边哼着曲一边整理着刚带回来的胡椒，风影自房内开门而出，七夕一见着，便开心的道：
“风哥哥，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给你备。”
“阿满不用了，回来时在市集同姑娘已用过膳，此刻不饿。”
“好的，风哥哥，对了，往后你叫我七夕吧，阿满已不在了。”
“不在了？你为何会要姑娘改了姓甚名谁，我觉得叫阿满挺好的。”风影不解地道出了内心的疑惑，这不是第一次有这个疑惑了，来此的这一月里，先后知晓端午、除夕都是改过自己的名字，如今阿满也改了，这是有何用深意吗？
“风哥哥，你觉得主子对我们几人好吗？”
“那是自然，据我来此后的观察，姑娘是个宅心仁厚之人，不止你们三人，便是雨夜与我都是顶顶的好。”
“可你知道吗？好也是不同的，除夕姐姐、端午哥哥是主子的家人，而我此前只是朋友，我可以随时离开，主子却不会留我。可要是那二人离开或者出事，主子会拼尽全力去挽留、去找寻，实在不行也会为他们打点好去处，只因那是家人才有的待遇。几个月前主子曾替我挨了一耳光，你不知晓当时除夕姐姐有多生气，让我觉得自己会再次抛弃，可主子不仅没怪我，还一如对我好，相处久了，我想留在主子身边，想被人记在心里，想被人关心，而不仅仅作为朋友，不久前我便请主子新赐一个名字予我，可她拒绝了，还说会一如既往的对我好，只是我快快乐乐长大便好，越长大越能明白很多道理，我越想成为主子口中的‘自己人’，如今总算是如愿了，我自然是非常高兴。”
“自己人？可素日里，我瞧着姑娘对我们几人也没差，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晓的事吗？”“呃……这个怎么说呢，还是有不同的，风影哥哥，您也可以留意下主子现端午哥哥或者除夕姐姐相处的氛围，或者是待七月初七，七夕生辰那日，您便知道了。”
真是越听越糊涂，风影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他真的觉着姑娘平日待一众人并无不同，怎么就还有‘自己人’之区别了，此事也不好直接去问那几人，只得待七夕生辰那时看了或许能解心中疑惑了。
次日
寒蒔起了个大早，带着除夕、端午、七夕三人在工房尝试做着胡椒，因着采摘回来的胡椒是新鲜的，为了明日是能上到铺里，只得让七夕放在锅里把他们炒干，再做成粉，装进瓶里。又做了些炒黑豆，炒黄豆，当成平时的零嘴，铺里的物什太单一，挣的银子有限，第一批的大件家具已快完工，到时又要支出，寒蒔怕到时入不敷出，只得早作打算。
不管是炒黑豆还是黄豆，都是个费时的活，寒蒔给他们几人做了示范，出炉一份后，便交给他们去弄，自个去了隔壁。
“徐侍卫，有个事想打听下？”
“寒姑娘请说！”
“都城的粗盐贩卖是皇朝直辖的吗？如果我想拿到比较多的粗盐，不想经过市集的商贩，可有法子？”
“如果不想从市集采买，而且数目较多的话，姑娘倒是可以考虑下入商会。”
“商会？是做何的？”
“商会是都城皇朝直属，各世家推荐成立的一个组织，但凡是买卖方面的事宜，都统一由商会管辖。”
“可这入商会，会不会要求很严柯，或者要些家世背景之类的，你也知晓，我初来都城，可一样都没有？”
“这个具体的事宜，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家大人倒是一清二楚，不若寒姑娘得空去寻下我家大人，让他给您一解疑惑如何？”
“呵呵……魏大人贵人事多，小女子也不好总前去打扰，小女子再打听打听吧，你先忙，我告辞了。”寒蒔说完这些，逃也似的走开了。开玩笑，上次咬他的事，不知道他还记不记仇，万一他是个小肚鸡肠的，自己还巴巴送上门去，可不想找虐，还是先从其他地方打听打听再说吧。
翌日
二十四铺准时开门迎客，寒蒔难得也露了面，围观的人群一见，有胆大的便打趣道：
“哟，难得再见寒公子来铺头，可是今日有何好东西？”
“寒小公子多日是未见，怎的黑了这般多，可以铺里买卖难做，给愁的？”
哈……哈哈……不时从人群里传出几句类似声响，寒蒔也只当没听着，随他们去闹腾。
“诸位，这许久未见，看来大伙挺惦记本公子的，在此先行谢过了，不过这位老哥真猜对了，今日铺里新增四种物什，泡椒、胡椒粉、炒黑豆、扁黄豆。前两种依旧是烹饪调味，后两种则是零嘴小吃，小吃开瓶即食，今日特备了些许散货给大家品尝，大家伙皆可试试。此外，还有一事相告，从后日起，小铺的椒盐停止贩卖，至于何时重新贩卖，往后再告知各位。”
“啊，不卖了呀，我还准备多来几回买了回去送人呢？”有人出声
“新的那几种不知道是不是跟素日的味道一般好，待会我要去试试。”
朝雨夜点了点头，雨夜便携同除夕、七夕等人招呼着众人按序排队去试吃，寒蒔侧在一旁时不时帮上一把。今日试吃除了两种小吃，还煲了一大锅鸭肉汤，里面放了胡椒粉，有少许辛辣，却没有膻味；还有一大碟用泡椒腌的鸡脚，鸡脚切成了两块，更入味，也能让更多的人品尝到。
想是今日这几种吃食素日不多见如此搭配，试吃的人尤为多，待众人将数量有限的几样东西都抢了个精光后，个个在下面议论纷纷。
“你说这豆子如此寻常之物，怎的没发现就炒了一下，味道突然就变了，嚼起来特脆，又香，这寒公子可真是个人精，你看看他贩卖的这些东西，哪样不是好东西。”
“可不是，就那鸡脚，我家婆娘哪次不是嫌弃它太脏又全是骨头，没油水，回回喂了狗，今日才知用这泡椒一腌，变得如此美味，我可得说说她，凭白的糟蹋东西。”
“哎，那汤你试过没，我就说那是鸭肉吧，可居然没尝到膻味，啧啧啧……味道也是没得说，就是不知怎么做的……”
看着下面交头接耳的众人，寒蒔露出了姨妈笑，要得就是这个感觉……银子呀，快进俺的荷包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