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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胥国华宁->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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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 和熙回宫的当晚,发起了烧。
一向不信佛的徐政也斋戒沐浴焚香,给大们休了三日假。
柳氏干脆将宫务交给贤妃、淑妃、和柔,衣不解带,侍候左右。
三日来,便是风寒发热按理也该好了,可和熙仍不见安。
徐政只能又放三日,小心翼翼的照顾。
“熙姐,我错了,你要替我做主啊,熙姐,你要替我出主意啊。”
病床前,又同裴乾闹矛盾的和央掩面哭得伤心。
和熙面色苍白,颤巍巍自枕下抽出一个锦盒,让和央打开,勉强笑了笑,安慰道:“央妹妹啊,哭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姐姐好了还给你做主,乖啊。快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和央仍旧是哭,和熙有些手软,青黛拼命忍住要打和央的冲动,将盒子接下放到和央手里,没好气道:“二公主,您再不接住华宁公主的锦盒,她就拿不住了。”
开了盒子,见有一只簪子,她歪着头,眼眶红红的:“熙姐,这是什么?”
“我一直觉得白玉兰适合你,你快试试,喜不喜欢这个式样?”
和央将白玉兰簪轻轻插在头上,侧头给和熙看,又惊又喜:“熙姐,你怎么知道,你怎么对我那么好。”
“傻妹妹,一只簪子而已,喜欢就喜欢了,还哭坐在我这里干什么,别感染了吗?”
同样小小的手,那么温热,轻轻覆在和央脸上,那样暖的感觉,和进了她的心。
和央刚走,和姝就来了,来的时候带了本书,不知从哪里倒腾出来的《单泗食考》,兴致勃勃的一页一页翻开和熙看。
和熙疲惫的支着身子,豆大的泪水不住外流,止也止不住似的。
“熙姐姐,眼里可是进了沙子?”
“对啊,沙子,好大的沙子啊!”
青黛出去的功夫,做了几碗嫩嫩的蛋羹,要不是见她拿了帕子堵鼻子,和熙差点以为她是想趁机偷喝她的嫩蛋羹。
“你不是最讨厌吃鸡蛋吗,这种事交给下面的人做就好了。”
青黛将鸡蛋羹摆好,端了一碗温的过来递到和熙嘴边。
“底下人做的哪有奴婢做的好,公主快尝尝。”
和熙撑着身子喝了半碗,就着和姝剥的金桔吃了两个,清甜的汁水,涌进心里。
“熙姐姐,不吃了吗?这是戍表哥跑死三匹马才买到的呢。”
和熙抬眸看她。
“是啊,熙姐姐不信吗?戍表哥还被准进了户部呢,反而是央姐姐心心念念的乾表哥一直碌碌无为,啥也没做成。”
和熙点了点头,又摇摇头不想再吃,道:“姝妹妹素来是个妥帖的,我生病期间,宫中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和姝凝眉,想了许久,道:“倒是没有,母后见着央姐姐来后就去睡了,我来她要起我让她接着休息,柔妹妹对管理宫务一向在行,后宫一直无事。倒是朝堂上父皇连放六日假,也有人递奏折上来,大皇兄都要累死了。”
和熙轻轻一笑:“太子一直就很累,因着我这病,他反而更累。”
和姝给和熙掖好被子,站起身来:“我看熙姐姐也好多了,就好好休息,姐妹们再一处叙叙。”
和熙盯着雕花木窗,看得出神。
裴戍进了户部,虽说只是一个小官,裴深却大为欢悦。
裴戍越发得裴深欢心,反而裴翟处境较为尴尬,虽是嫡长子,却不得老爷喜欢。
柳容仙急了。
和熙笑着将信笺团好,费了好大力才将它抛进小火盆里,出了一身虚汗。
她睁着一对桃花眼,看着床架,眼里闪着光芒:锦瑟喜欢裴乾不自知,她以为什么呢,以为自己爱上了成逸吗?
其实,她只是渴望得到柳容仙的关注吧。
和熙这样想。
天天都在想,然后,病就好了。
翰林学士裴府。
锦芳抚琴,柳容仙专注倾听,锦瑟坐在屏风后学礼仪。
“芳儿,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母亲给你捏捏。”
锦芳停了琴,咬着唇看向屏风后。
柳容仙会意,微笑着招来锦瑟,柔声道:“锦瑟,你是妹妹,你姐姐累了,你陪陪她,母亲出去走走。”
香玉先拉开门,待柳容仙先出,再恭敬带上门而离。
屋内霎时空了下来。
锦瑟绿衫绿色发饰,衣摆红线绣了小巧精致的梅花。
锦芳衣着蓝衣华服,满头琳琅,半露雪肩,红唇微勾。
“母亲说你是她的养女?果真标致!”
锦芳拍手轻笑,不时摆弄手腕上的串链镯子,很是得意。
“是,锦瑟是不及锦芳姐姐会讨巧卖乖的。”
锦芳噎声,斜视锦瑟。
“锦芳姐姐定是在记恨锦瑟打的那几鞭子。”
“锦瑟也是迫不得已啊,夫人的命,锦瑟哪敢不听。锦芳姐姐只看得见锦瑟身为吴家女的福,却见不着夫人的迁怒。”
锦芳故作动容,站起身来,拉过锦瑟的手。
锦瑟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随后,是一阵稀碎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
锦芳眼里涌了泪,一巴掌给自己脸上呼去。
锦瑟死死盯着锦芳,瞪大了眼。
“芳儿,芳儿,你怎么了……瑟儿,你,你怎么可以欺负你姐姐。”
锦瑟委屈的别过头,摇摇头落荒而逃。
锦芳无声的笑了,彼时被卖入吴家,尽管她不愿,锦瑟还是往死里打她。
她甩得一手好鞭子,可惜,可惜!
柳容仙对锦芳呵护至极,细声宽慰。锦芳心中冷笑连连,鸠占鹊巢,她玩得乐心!
锦瑟出府,围了面纱,看见同样形单影只的和央,动了怒,她一把将和央推进水里,脸上是扭曲难看的笑容:“华安,你不过是只可怜的落汤鸡,和我一样的!公主又如何,还不是任我践踏。”
她回来自己的宅子,解气的拍着手,浑然不觉若然不在,她同往常一样,拿着削尖的筷子,挑个顺眼的丫鬟,扎着她们的腿。
每一回受到刁难,她都会这样,丫鬟们也会得到贵重的首饰,她乐此不疲,不觉这样有甚不好。
她解气了,若然也回来了,她的注意力都在若然端的托盘上,而没有注意若然换了身衣服。
“若然,这是什么?”
她欣喜的挑着,问。
“回姑娘,这是小裴公子送来的。”
“小裴公子,哪个小裴公子,裴戍吗?”
“回姑娘的话,正是裴戍小公子。”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吓人的话语,她一下子变得面色惨白,咬着唇瓣,摇摇欲坠。
翰林学士裴深府内,俊俏的丫鬟自裴戍院内端进端出一盆一盆的热水。
五月天,室内放了好多冰块,裴戍仍是燥热。
水洒得到处都是。
“都说了要冷水要冷水,你们是听不懂话不是?”
他一脚踹翻端水的小丫头,脸黑得可怕。
“二少爷,奴婢们是怕您冷啊……”
“还敢狡辩?我要冷水!端冷水来。”
他招了扇扇子的丫鬟。
期身压下。
可人变成一个人来,那人面容清丽,身姿单薄,气质柔弱,眼圈泛红,两道未修剪的眉毛紧蹙,楚楚动人。
怎么办,他好像忘不掉了,那个裴乾喜欢的,他也喜欢,他爱极了裴乾喜欢的一切,尤其是那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