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馄饨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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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要经历一遍死亡,这是什么感觉,我体会不到,从他的表情看来,似乎非常痛苦。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帮你,而且刚才你说的时间不多了实什么意思?”这件事情依然充满疑点。

“你见过的,你也是林夕的目标。我想你帮我找到林夕,报警,把她控制住,我不想她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女儿堕落下去。证据这几年我都收集好了,虽然她们做事非常小心,但还是会有遗漏。”

一位父亲在自己每天遭受着非人待遇的时候,还在想着自己的女儿,这点确实打动了我。

“你怎么觉得我能打的赢她们,光一个林夕就不简单了,她还有帮手,而且你那个什么夫人我见都没见过,谁知道是什么狠角色。”

“她们只能对你的梦动手脚,你可以从现实找到她们。我会暗中帮你的。我的时间确实不多了,这个状态维持三天的时间就会消散,而且每天只有半小时的时间。”

“对我的梦动手脚?你把话说清……”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不见了,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快速跑了出去,反手把门带好,刚才得事情太过离奇,尽管最近经常发生,还是心有余悸。

按下电梯,竟然没有反应,显示电梯故障。我只能走楼梯下去,还好5楼不算高。等我到一楼的时候,一束刺眼的灯光照向我的眼睛。差点给我弄瞎了。

“站住!别动!你是哪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这个小区的吗?”是保安在巡逻,手上拿这一个巨亮的手电。

“我送外卖的,刚送完下来。”我赶紧回答道。

“我看你不像好人啊,面生的很啊!”说完就向我冲过来,上下其手就搜起了我的身。

找了半天,确实没找见什么东西,才就此罢手。

“赶紧走赶紧走。大半夜的送完就赶紧走。”保安很不客气。

其实我们送外卖和保安真的是相爱相杀,都不容易,干的都是很累的活,却每次一见面都是斗智斗勇。我要进,他不让进。

走出大楼,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向501的方向,昏暗的路灯让人影变得模糊,501的窗户是打开的,上面站着一个人,看不真切,隐隐约约的有点像那位父亲,朝我摆了摆手,鞠了一躬。

一路小跑,跑出小区,门口停着一辆车,是李三海的车子。

刚才想问题想的太投入了,竟然忘了他了,刚才他被林天关进电梯里了,现在不是正好好的坐在车上吗。我上前打了个招呼,虽然就在刚刚,他把我给出卖了。

“三海哥!海哥?哥?”连续叫了三声,他没有回应我,就这么呆呆的坐在驾驶室。

我上前拉开副驾驶的门,径直坐了上去。他仍旧没有动静。就这么呆呆的坐着,双手扶着方向盘,眼神空洞,直直的盯着眼前的挡风玻璃。

“海哥?你没事吧?”我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

“别开玩笑啊海哥,喂!”我开始抓住他的手臂开始摇晃,身体是温热的,一探鼻息,还活着,怎么就没有动静呢。

人都被我摇成拨浪鼓了,还是一动不动,打了石膏一样。

砰!砰!砰!

卧槽,一声惊呼破口而出,这一下属实给我下了一大跳,有个小老头在敲车窗玻璃,现在是半夜,路灯也是半坏不坏的,也不知是线路的问题还是什么,偶尔还闪几下,显得异常诡异。

“你们干嘛呢,两个大男人车震啊,老远就看到你们车子在那里晃晃晃的。”老头使劲的往里看,不停用手拍打着车窗,甚至已经整张脸贴在车窗上了。

把车窗按了下来,我也看清了小老头的样貌。小老头长得不高,大概一米六左右,满头的银发,连眉毛都是白的,胡子很长,都快到胸部了,五官长的奇奇怪怪的,倒不是多个鼻子少个眼睛,就是让人看得觉得不真切,穿的一件衣服也是好几补丁,虽然有补丁,看整个人起来也很整洁,收拾的很清爽。

“看什么呢,你们有吃的吗,给我来一点,不然我就报警说你们两个男人车震!”

小老头这句话搞的我苦笑不得,这个理由也能想的出来?

我回头看了一下后座,没看到有吃的。

“老爷子,我这有钱,要不然你去买点吃的。”说完我就翻兜寻找,但是一摸就尴尬了,现在都是扫码付款的,身上还真的没带现金。

“老爷子,不好意思啊,今天出门急,没带现金,我朋友人有点不舒服,要不然你等我一下,我送他回去,再给你拿吃的。”我是真的想给他吃的,这小老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我不,我现在就要吃,你小子蔫坏蔫坏的,一会走了就不回来了是吧。我老头子没那么好骗!给不给,不给我真的报警了。”小老头作势在那个老年机上按了110,真有我不答应,他就马上报警抓我一样。

我看了一眼李三海,还是直愣愣的盯着前面。算了,报警对我没有坏处,也没有什么好处,半夜还麻烦别人不太好。刚好车子是停在路边车位上的,也不会贴罚单什么的,我就从副驾驶下来了。

“老爷子,我们去前面看看,有夜宵店的话,我就请您吃一顿。”看起来小老头应该饿了挺久的,瘦巴巴的。

老头看了一眼车上,又看了我一眼:“走吧那就,老头子我饿了好几天了,说好的,不能赖账啊。”

我也回头看了一眼李三海,因为我站在车头的缘故,他现在就是在直直的看着我,暗暗的叹了口气,决定等下带老爷子吃完饭再回来带他去医院看看,别出现什么植物人之类的,给吓傻了,那我可赔不起。

“别看了,你朋友魂丢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的。赶紧带我去吃东西,饿死我了。”老头都没正眼看我,低着头自言自语。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话给我的震撼不亚于刚才林天给我冲击。

刚想提问,老爷子看着我,骂骂咧咧的说道:“别磨磨唧唧的,你到底带不带我去吃东西,问题怎么这么多。”

“行,行吧。”这老头身上指定藏着什么东西,而且正是我需要的。

走了将近十几分钟,竟然没有一家店是开门的,这条路我送外卖走过,我记得是有夜宵的,不可能一家都不开,平常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今天也是大门紧闭。

老爷子倒是没有着急,还是跟着我一直走着,一边走一边左看右看的,有点我刚来这座城市的时候一样,充满好奇。

又走了十来分钟,都快到我家楼下了,看到一个小摊子,好家伙,这年头还能看到这种有时代感的摊子。

老爷子改走为小跑,一路跑过去,我也赶紧跟上。

走近一看,是一家卖馄饨的摊子,车子还是用脚蹬的那种三轮车,车上放着两个灶,支着两口锅,烧的是蜂窝煤,估计是半夜的缘故,只有我跟老头俩人。

老板娘约莫四十来岁,徐娘半老,看的见脸上经历风霜,但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长得很有韵味。穿着一身旗袍,也许是个人爱好吧,可是我怎么看怎么不想是做馄饨的。

老板娘非常热情,招呼我们坐下,是两条塑料凳和一张一米左右高的小木桌,小老头二话不说,一屁股坐下。

“来一碗馄饨,有多大的碗拿多大的碗!抓紧抓紧!”小老头倒也不客气。

老板娘笑着看着我:“小帅哥,你要来点吗?我家的馄饨很香的。”

我扫了一眼,没有价目表,问了一句:“老板娘,你这边馄饨怎么卖的。”

经验告诉我,夜宵没有便宜的,而且还不标明价格,万一敲诈我怎么办。搞个天价馄饨我不就上电视了。

“小弟,我们这里的馄饨小碗五块,大碗十块,很划算的。”老板娘一边系围裙一边回答道。

这个价位可以接受:“那帮我也拿一碗小碗的馄饨,不对,拿两碗小碗馄饨,一碗这里吃一碗打包。”

老板娘应了一声好嘞,就着手包起了馄饨,还是现包的,只见她一只手拿着一张馄饨皮,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筷子,挑起一小撮肉放在馄饨皮里,用手一捏,一个馄饨就算好了,速度很快,2分钟不到就捏了两盘了,刚好水也开了,把馄饨往锅里里一下,拿出了两个搪瓷碗,调好香料,一会馄饨就熟了,捞上来,加上一点猪油,几颗碧绿的葱花。

“两位慢用。”

老板娘这一系列操作看的我眼花缭乱。一旁的小老头压根就没看馄饨,全程盯着那个老板娘上下打量,没看出来,这老爷子还挺懂欣赏,是个色老头。

馄饨一上来,老爷子二话不说,风卷残云,也不怕烫,在我还在冲着第三个馄饨吹冷气的时候,他连汤都已经喝完了。

我滴妈,这是什么速度,这是得饿多久才会这么吃。

小老头,吃完又一抬手,再来一大碗!

老板娘笑眯眯的答应了,还不忘说了句:“我家的馄饨不错吧,很香的。”

小老头也回了一句:“刚吃太快了,没尝出味来。”

啊这,这是什么操作。猪八戒吃人参果吗?

我也是笑出了声,这老爷子还真的挺有意思。

“有这么好笑吗?嘴巴咧的跟饕餮似的,就你一碗都吃不完,还点两碗呢,莫不是给我老头子点的?算你小子有点眼力见。”小老头抹了抹嘴巴,对着我说道。

其实我是想给李三海带的,这么晚了,估计他也饿了,这是我一路上保持的习惯,只要有朋友,我就会帮他也留一份吃的,不管他吃与不吃,该买我还是会买的,这就导致本就不富裕的我雪上加霜,就因为这样,我尽量少交朋友,有几个玩的好的就行了。

“怕不是给那个开车的带的吧,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小老头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你带去了,他也醒不过来,还不如给我吃。省的等下坨了就不好吃了。”说话间老头的第二碗上来了。

同样的风卷残云,都不带嚼的,一口接一口往下吞。热水丝毫不影响吃的速度。

我都担心会烫伤他的食道,想让他慢点吃。

嗝……

老头打了个饱嗝,再来一碗!

我倒不是担心钱,这个说实话真的很实惠了,但是他这么吃我怕会吃出事来。

“老爷子,你慢点吃,不烫吗?”

“你小子,还担心我呢,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快死的人了,趁着还在人世,多吃点吧。”老头瞟了我一眼,就继续看老板娘的身段去了。

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最近就经历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被小老头这么一说,我就火了。

“老爷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好心请你吃东西,你怎么还咒我呢?老板娘,结账!”

我招呼老板娘准备结账走人,老板娘置若罔闻,仿佛没听到一般。

我提升音量,再说了一句:“老板娘,结账!”

老板娘停下手中的活,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说道:“老爷子说的没错,你确实活不了多久了。”

心里咯噔一下,就像一块石头掉进了心脏。

“你们是合起伙来蒙我的吧,我可不怕敲诈,你们要是敢讹我,我就报警!”心里其实是没底的。

“不不不,那倒不会,我们做的都是小本生意,您这加上打包的一共三十块。”老板娘赶紧改口。

我起身,绕着小摊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收款码:“老板娘,我扫码。”

“什么扫码?我说的是三十块。”老板娘看着我疑惑的说道。

完了,不会又是要现金吧?这老板娘的岁数不应该不知道扫码付款啊。

“我没带现金,我扫码付钱给你。”

“什么现金啊,我说的是三十块。”老板娘还是一脸疑惑。

“不是现金吗,那你给我收款码呀,我扫给你。”

“我说的是三十块,金子!”老板娘笑着对我说道。

三十块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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