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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圣魔灵血-> 第十四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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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暗流涌动
- “小子，没吃饱饭吗？用力！”
“是！”
“注意脚步！”
拜尔城外的一片空地上，一个魁梧的男人，和一个精壮的少年正在交锋，双方打得有来有回，但少年的体力很显然有些不支了。
阿米和盖尔已经在拜尔城生活了六个月，这六个月间，训练没有丝毫停滞，阿米的体型都比之前壮硕了一大圈，感觉正朝着盖尔的体型成长。
盖尔挥动木剑，狠狠击打在阿米的盾牌上，盾牌传来的震动，让阿米的左臂已经开始疼痛了。盖尔的攻势如同雨点，阿米找不到突破口，干脆就举起盾牌，一边抵挡攻击，一边前进。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盖尔一剑劈砍过后，直接大脚一踹，踹在了阿米的盾牌上，阿米哪受得住这等力气，直接倒退两步，然后仰面摔倒。
他想再度起身时，盖尔的木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
“我说过，小子，注意脚下。”盖尔说完，将木剑收回，阿米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师父，我以为是注意‘我的脚下’，没想到是指......”阿米有些不甘心，他训练了半个月的时间，在盖尔手下仍然走不出几招就会落败，原因就是盖尔的各种招式层出不穷，每次都能出其不意。
“小子，战斗中要注意敌人的任何一举一动，才能预测对方的攻击，如果你每次都没想到，早他娘死了几百次了。”盖尔对着阿米一顿教训，阿米只能乖乖点头。
“还能动就继续练！”盖尔呵斥一声，阿米立即摆好架势，准备第二轮的训练。
守卫托比最近因为某些工作上的原因，无法做阿米的陪练了，于是乎，每天都由盖尔对其进行特训。
不过即便托比有空，恐怕也打不过阿米，只能做个靶子。
盖尔的严苛训练，如果没有药水替阿米修复，恐怕阿米也撑不了多久。而在这种高强度训练下，阿米的进步是突飞猛进，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每次训练时战斗欲望都会高涨，即便被盖尔打倒，马上就会爬起来接着打。
作为战士，最基本的挥剑、格挡还有步伐，阿米已经掌握了。唯独实战，是最难的，因为战场上的状况瞬息万变，盖尔也会以此为条件，每次练习都会变换不同的招式，直接拳击、脚踢，都已经是很正常的招式了，有一次盖尔甚至直接把手中的盾牌扔来砸向阿米！
阿米那次脑门直接被砸得鲜血直流，好在盖尔现在已经会随身带着两瓶治疗药水，因为阿米在训练中总是会受点皮外伤，正好需要药水止血。
盖尔对此没有任何愧疚，毕竟阿米“不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学会战斗，若是这点小伤就受不了了，那也没有继续教下去的必要了。
而阿米的伤势止血完成后，也是像这样立即站起来，开始下一轮练习，这种意志力让盖尔很是欣慰。
“记住了小子，要注意对手的目光，他看向哪里，就是攻击哪里。”盖尔教导着。
阿米点点头，虽然脑子记住了，但是要代入到实战中，还需要多加练习，形成条件反射，这样才算真正学会了。
这一次，阿米率先发起攻势，他挪动一步，将盖尔拉入他的攻击距离中，然后用木剑突刺，但盖尔迅速用木剑挡下，并后退半步，拉开了距离。
阿米以盖尔为圆心，向左侧移动，然后立即向前一步突刺，盖尔再度后退，试图拉开距离。但阿米继续上前，试图用攻击压制住盖尔。盖尔终于使用了盾牌，他以极快的速度将盾牌横在身前。阿米的攻势被盾牌格挡后顿感不妙，迅速后撤半步，盖尔的木剑刚好从阿米的眼前掠过。
阿米趁着盖尔来不及收力的这一瞬间，用尽全身的力量向盖尔刺去。
“成功了！哎哟。”
阿米这一击成功刺中了盖尔的小腿，但他自己因为冲得太过用力，直接向前扑倒在地上，吃了一嘴泥，盖尔还顺手用木剑敲了下他的脑袋。
“快起来！”
听到盖尔的呵斥，阿米连忙从地上撑起，他仍然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嘴角不禁的微微上扬。毕竟训练这么长时间，他曾一次也没碰到过盖尔，这次虽然只刺中了小腿，但也是一大进步了，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臭小子，得意什么？我只是被刺中小腿，你没的可是小命！”盖尔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毕竟阿米这样攻击，已经失去了防守和进攻的机会，对于敌人的下一个动作，他是完全无法抵抗的，只是一只趴在地上等死的乌龟罢了。
“是，我明白了，师父！”
看到阿米这模样，盖尔也很无奈，他也理解阿米的心情，几个月来第一次能伤到强大的对手，确实令人喜悦，但教训还是少不了的。
“要记住，战斗时，不论如何，永远要保持沉稳，不能急于给对手造成伤害，有时候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好了，今天也不早了，先回去吧。”盖尔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傍晚，旅店的炖肉肯定早已经做好了。
阿米点点头，将地上的木剑和盾牌捡起，紧紧跟在盖尔的身后。
盖尔却停下了脚步，眺望着不远的城门口。
城门口没有什么异样，唯独有一队人马，身披斗篷，看起来有些神秘。盖尔已经在这里待了半年，从未有过这群人的印象。
“是商人吗？不对，也没有马车随行......”盖尔自言自语道。
阿米问道：“怎么了师父？”
“不，没什么。”盖尔摇摇头，心想不论对方什么来历，应该和自己都没有太大关系，也许是他神经太紧绷了。
“阿米小弟，怎么样，今天脑袋上又肿了吗？”城门口的守卫和阿米开起了玩笑，他们日复一日，每天出城练习，基本和所有的守卫都混熟了。
阿米挠挠头，说道：“没呢，今天师父手下留情了。”
守卫闻言，回头对盖尔埋怨道：“盖尔先生也是，阿米小弟还年轻，未免太过严格了。每次他都鼻青脸肿的回来嘞。”
盖尔咧嘴一笑，说道：“嘿嘿，严师出高徒嘛。”
守卫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毕竟这是盖尔的训徒风格，他也没办法去干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行。
几人又寒暄几句，正要离开，守卫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盖尔：“盖尔先生，最近听说城里有魔人间谍，如果你在城外看到可疑人员，一定要告诉我们呀。”毕竟盖尔每天都会出城，守卫在城门处能查到的有限，如果间谍真的潜入，肯定会刻意避开守卫的眼线，所以才拜托老熟人盖尔帮忙多留意一下。
盖尔突然想到了之前入城的几个披着斗篷的人，回答道：“嗯，如果有看到，一定会给你们说的。”
盖尔回到旅店，吃完了晚餐，对阿米交代道：“守卫的话你也听到了，最近晚上不要出门。”交代完后，盖尔就去铁匠铺干活了。
这让阿米犯了难，现在晚上他不用再泡药浴了，虽然每天仍然会练得浑身酸痛，但休息一晚上后就能缓解很多。晚上多出的时间，他一般会出去闲逛，不过有一次，他不小心走进了酒馆，被里面的侍女调戏了许久，还是盖尔来帮阿米解围的。
他有时候也会去守卫哨所，听夜班的守卫讲述以前的故事。据说十多年前，城市里还有各种势力，背地里做一些违法生意，但在皇室直接接管所有城市的管辖权后，这些势力逐渐消失了。有些守卫说是被灭口了，有些说是被皇室收编了，但具体的原因他们也不知道。
阿米正愁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他的视线正好落在了盖尔的包裹上。包裹口露出了剑柄和盾牌。阿米过去将包裹打开查看。
剑被安放在皮革剑鞘中，阿米小心的握住剑柄，将其抽出。
“这剑，好重。”剑入手的第一时间，阿米就感觉到了上面沉甸甸的重量，根据手感判断，这柄剑比阿米的剑重了四五倍。
阿米将剑身完全抽出，大剑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这柄剑长度，与阿米的身高十分接近，剑刃锋利并且剑身宽阔。阿米完全能够想象身材高大魁梧的盖尔，是如何挥动着这样的大剑战斗的。
小心的将大剑收回剑鞘，他又拿出了盖尔的盾牌。
“为什么我感觉盖尔师父的装备都特别大呢？”阿米看着这面盾牌，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盖尔的大盾几乎能遮挡完阿米的大半个身子，阿米平时看到的盾牌，基本都是只能遮住上半身，比如头和胸口，这些是致命的部位，只要能挡住这些地方就可以了。而且骑士的盾牌大多为木制，仅用于抵挡箭矢，面对刀剑会比较无力。
而盖尔这面盾牌，完全是由钢铁所铸成，重量远远超过木盾，但坚固程度也是成正比的。这样一面坚固厚重的盾牌，想必能抵挡各种刀剑攻击，只要持盾者自身的耐力足够就行。
“不知道能不能抵挡魔法呢？”阿米想到了山洞中，魔人使用的魔法。那时候希尔虽然使用了某种屏障之类的魔法，但也只能勉强抵挡。他知道自己的那个小木盾肯定是无法挡下的，所以他很好奇盖尔这面大盾的防御力。
“赶紧放好吧，不然师父回来看到我乱动他东西，又要被教训了。”
想到盖尔严厉的模样，阿米赶紧将装备重新放回包裹里，他虽然不怕劳累吃苦，但被教训时心里还是会有些不好受的。
......
铛！
铛！
铛！
烧红的铁块，在盖尔的不断敲打下，逐渐成型。
看着盖尔工作的模样，斯坦不禁庆幸得说道：“哎呀，当时雇佣盖尔老弟果然是正确的。”斯坦已经年近半百，而盖尔只比他小一些，相处时间长了，他就称盖尔为“老弟”了。
“多亏盖尔老弟，效率提升了足足好几倍呢！小伙子们也开始变得有干劲了。”这半年来，斯坦接到的订单暴增，盖尔锻造的技艺和他平分秋毫，斯坦干脆立下规矩：谁做的订单，谁就可以从定金里分红。
有需求的顾客，基本都指定盖尔或斯坦制作。这下盖尔除了工薪以外，还有了额外的收入，让年轻铁匠们格外眼红，有人找到斯坦抗议，但他却反驳道：“盖尔凭自己手艺赚的钱，你们没资格指手画脚！你们要是眼红，就靠手艺自己赚！”
于是年轻铁匠为了多接订单，努力学习技巧，还时常找斯坦请教，或者在一旁观看，不再像之前一样浑浑噩噩。
斯坦将这些变化，都归功于盖尔的到来，所以对盖尔十分信任。
“盖尔老弟，时候不早了，我老婆子多半还在等我，你还有活吗？”斯坦看着盖尔还在继续打铁，疑惑的问道。
盖尔抬头看了斯坦一眼，然后解释道：“我在给那个小子重新打造装备呢，该弄一副新的了。”阿米的木盾经历这半年的训练，已经变得坑坑洼洼，剑也缺乏保养，所以逐渐起了一些锈迹，不过盖尔一开始选的装备本来就是给阿米过渡用的。况且阿米的力量成长了不少，是时候做一套新的剑盾了。
“哦！那小子啊，他最近长结实了不少，你把他训练的不错嘛！”斯坦一听“那小子”，便知道是指阿米了，于是想起最近一次看到阿米，确实比第一次见面要壮硕不少。
盖尔点点头，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斯坦说道：“制作装备的费用，从我工钱里扣。”
斯坦哈哈一笑，回答道：“哈，盖尔老弟真见外啊，还提费用什么的。”
盖尔却摇摇头，解释道：“我这个人喜欢一码归一码。”说完后，盖尔继续埋头锻打铁块。
“嗯......”斯坦沉思了一下，说道：“既然盖尔老弟这样说，那就只算个材料费好了，毕竟是你自己动手做的。”
盖尔再次点头，算是同意了。
“那盖尔老弟，辛苦你打烊啦，我得先回去了。”此时已经接近午夜，除了酒馆以外，街道上基本空无一人。斯坦干脆就将店铺留给盖尔打烊了，反正他也不止一次这样做了。
斯坦穿起大衣，隐没在了漆黑的街道中，整个街道寂静无声，只有这间铁匠铺散发着火光，不时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盖尔手中的剑已经成型，这是一柄骑士剑，比阿米之前的手半剑要长一些，并且还要厚重几分，完全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待骑士剑淬火后，他再度从熔炉中取出两个烧红的铁块，继续敲打，最后形成了一个扇形。这次是要打造一副纯铁的扇形盾。
待盾牌成型后，盖尔还在不断的轻轻敲打，保持盾牌的平整。最后进行打磨，保证盾面的光滑，一副漂亮的骑士扇形盾就制作完成了。
“真不错，真是一流的手艺。”突然，铁匠铺外传来声音。
然而盖尔却并不惊讶，只是平淡的回答道：“我们已经打烊了，请明天再来。”说完，盖尔注视着外面漆黑的街道。盖尔早已注意到外面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观察自己，然后等到另一个人影到来，两人这才进店。
两名身披斗篷的男人，从黑夜中显现，走进了铁匠铺中。其中身材较高的男人环视了周围一圈，缓缓说道：“火炉未熄，铁匠未歇......哪像是打烊呢？”
“我说打烊了，就是打烊了。”盖尔一边回答着，一边不紧不慢的将剑盾收拾好，装进包裹中。
身材高大的斗篷男看了一眼盖尔的动作，问道：“新打造的装备，不先试试好不好用吗？”
盖尔却不屑的切了一声，说道：“对付垃圾还用不着剑盾。”
“该死的东西，你太嚣张了！”稍微矮小一些的斗篷男语气显得气急败坏，十分急躁，并且还让盖尔感觉到有一些熟悉。
“雷诺？”盖尔猛然想起了一个名字。
六个月前，因为在城门处起了冲突，然后丢了工作的那个疤脸守卫。
“呵呵，还记得大爷我啊。”矮小的斗篷男人讥笑两声，掀开斗篷，露出了自己丑陋的疤脸。
正是之前被哈里森当场撤职的守卫雷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