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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狸莲-> 第四章 南瓦酒肆大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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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南瓦酒肆大小红
- 罗辛一路摸索着来到河边，因雾大看不真实地面，一脚踩空往河中跌。
在衣角碰到水面的一刹那，玄织酒抓住他的衣服给他揪了回来。
“让你乱跑，走错路就算了，方向也找不到了。”玄织酒低语指责。
“那我们就不能等雾散去再赶路吗？”罗辛低着头小声嘟囔。
“在这深山老林遇上大雾没有窜出什么东西就是万幸了，你居然还等雾散，莫不是嫌命太长？”
“那要怎么办？”
“顺着河流往下走，总能找到有人烟的地方。”
景色是一致的，灰蒙蒙的天连着地，地也连着天，除了自己一切都看不真切，耳边无水声也无鸟鸣声。
一路上他不敢抱怨一句，终于在太阳落山之际发现了人为建筑——木板桥。
沿着木桥穿过河流，一座镇子显了出来，木桥尽头有一块人高的石碑，古老的柳树把石碑死死嵌入树干，碑上还写着“南柳镇”三个大字。
俩人入镇第一件事就是找个酒肆饱餐一顿。
“‘南瓦酒肆’，就这家吧。”罗辛点点头。
“二位客官要吃些什么？”“来一份鱼肉，什么鱼都可以。”
“二位客官实在对不住，本小店从来不吃鱼，看二位面生，是外地来的吧？”
“我们二人去探望亲戚，不料起雾走迷路了，误打误撞进了镇子，想着来都来了就填饱肚子再赶路。”玄织酒随便找个借口应付了一下。
“冒昧问一下，为何你们店里不吃鱼？”
伙计环顾四周，附耳道：“阿瓦锦有一知音，可惜呀，是个鱼妖。”他话中带着惋惜。
“有一次，他得罪了别人被抓了，那鱼妖为了救他被活活烧死了，第二天一早店门口就放着一食盒，你猜里面是什么？”
玄织酒摇摇头，暗示他继续往下说。
“烤鱼！就一道烤鱼，特别香，没人知道是不是那鱼妖，也没人知道是谁送的，从那以后我们店里呀，就不吃鱼，所以这店里的顾客也就变少了。”
“你所说的那个阿、阿什么瓦是你们这的谁吗？”
“阿瓦锦，我们酒肆的老板！”
“那当时你在这酒肆做工吗？”玄织酒接问。
他摇头摆摆手，笑道：“怎么可能，我也是听说的，听说当时老板刚开酒肆，抢了其他有钱人的生意才被针对了，但自从那只鱼妖失踪后那家酒肆就天天闹鬼。”
“食客们个个都怕，生意一跌再跌，最后说是因为风水不好搬走了，我估计呀，就是那鱼妖闹的。”
他越说越起劲，正当他要继续说下去时罗辛的肚子打起了鼓。
玄织酒尴尬一笑，“既然不吃鱼，那换成你们这的招牌菜好了。”
伙计点头道：“好嘞！客官请稍等。”
伙计刚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往回走，“客官，小的刚刚所说可千万不要外传啊，要是被老板知道了，我这碗饭就没了啊！
“放心好了，不会的。”她抿一口桌上的茶水，悠悠回道。
没多久一桌子菜端上来了，有酒有肉。玄织酒觉得没有鱼肉，吃什么都淡然无味，只饮桌上酒未动盘中菜。
反观罗辛吃地津津有味，等伙计来结账时，罗辛双手摸遍全身又搜包袱，半天拿不出钱。
“你干嘛呢。”见他半天拿不出，玄织酒意识到了什么。
罗辛支支吾吾，低声回了句：“玄、玄姐，咱们的钱好像……好像被偷了。”他小心翼翼望向她，生怕被别人听见。
玄织酒一听拍桌而起，双眼被遮却能看出满脸不可置信。
“什么？我的钱被偷了？不是，这传出去我的脸面……”
“什么！一个穷瞎子还敢来吃霸王餐！”店员伙计比玄织酒还要激动，在座用餐喝酒的都循声把目光投到这边。
玄织酒一手扶桌一手按太阳穴，缓缓坐了回去，她回想起前几天夜里的蹭吃书生。
“呵呵，有点本事啊，能从我手下偷走东西，被我逮着你就完了”她轻笑着在心里狠狠暗骂，也不管伙计和众人的目光。
“我看你们是外地来的好吃好喝招待你们，你们倒好，居然骗吃骗喝！”
“兄弟们，把吃霸王餐的给我赶出去！”他朝着后厨一喊，几个彪形大汉手提菜刀陆续进来。
“这场景怎么会和梦里一样，难不成拿梦里的一切都要在这应验？”
玄织酒还停留在惊讶中，几个大汉也未走近，酒肆老板阿瓦锦却从后厨走了进来。
“瞎嚷嚷什么，我在后院忙的要死要活，你在这里对顾客发什么疯？”
阿瓦锦身为酒肆老板却并非一身绫罗绸缎大肚腩，反而一身粗布麻衣，挽起的手袖裤脚和腰间的围裙，简单的丸子头，拿麻布随便一裹的头巾怎么看都不像老板，更像是在后院洗碗的少年。
玄织酒用胳膊碰了碰身旁的罗辛，“你说那个布包丸子不会是老板吧？看起来也不像啊。”
罗辛没说话，只是皱眉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此时那个所谓的“布包丸子”正站在门口向各位食客致歉。
“各位客官慢慢吃，慢慢吃啊，没什么事，各位受惊了，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啊。”
他安抚好各位食客后往几个大汉那赶去。
“愣着干嘛，还不下去？”老板呵斥一声，几个大汉陆陆续续提着菜刀入了后厨。
“没想到这丸子老板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哈。”玄织酒在罗辛耳边低语。
“玄姐，盘缠都被偷了你居然还有心思讨论别人？”
“有我在你怕什么。”
店伙计指着正在低语的两人对老板说道:“老板，这两人在我们店里吃霸王餐。”
“没礼貌，还不把你的手放下！干你的活去！”被老板指责后，他暗暗骂道：“小白脸！正午不需要你太丑！”
罗辛一脸天真，“他说的什么意思？听的我稀里糊涂的。”
“早晚要你好看。”玄织酒淡淡回了句。
两人还在低语，阿瓦锦就已经在他们对面坐下。
“想必二位应是盘缠被偷而不自知吧？”
罗辛惊喜地望着老板：“好厉害，这你都知道！所以能让我们走呀！”
玄织酒一巴掌拍在罗辛脑门上，“小孩不懂事胡说而已，这些酒菜肯定不便宜吧？”
老板点头望向玄织酒，“这些酒菜确实不便宜，最近酒肉都涨价了，可花了不少钱呢，所以……想必二位能还上吧？”
“不必拐弯抹角的，有话直说就行。”玄织酒满上酒杯一口下肚。
“那我直说了，二位在小店吃的可不少，正好我店里缺人手，你们若愿意便留下帮我干半年活，这顿就当抵消了，期间的伙食你也不用你们愁。”
玄织酒拍拍罗辛的肩膀，“你吃的可不少啊！”罗辛一脸尴尬而不知所措。
“对了，看你们不方便的份上后院那间杂货房已经收拾出来了，这期间你们就住那吧。”
“你就如此肯定我们会留下？”
“那……想必姑娘并未失明吧？”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那我这个瞎子在你这能干什么呢？”
“守院或者洗碗，任你挑。”
“既然如此，那我留下来也无妨，我挑或者。”
“姑娘真是有趣，我就当你选了前者，后院空房已经收拾干净了，可放心住。”
玄织酒放下酒杯，“谢了，小女玄织酒，这是我弟弟罗辛。”罗辛微微点头。
老板也微微点头笑答：“我叫阿瓦锦，叫我阿瓦即可。”
酒肆老板会这么好心随随便便留下吃霸王餐的陌生人？有这能力店小二肯定是不放在心上的。
可玄织酒哪里会管这些事，她只想看看酒肆老板留她会搞什么幺蛾子。
罗辛挽着她的胳膊向后院走去，玄织酒拿着竹拐一探一步装到后院，映入眼帘的只有满院蔬果和东面两间房，一间柴房和一间厨房。
北面还有一间房，只不过被院里的几棵果树藏了起来，要不是地上铺有石板那间房可能无人知晓。
玄织酒确认四周没人后一把拎起罗辛踩着枝头三两步跃了过去。推门而入，里面除了一张床和桌椅油灯外空无一物。
玄织酒见房内如此干净不禁点头夸赞，“真是收拾的干干净净啊，为什么还要留下桌椅和床呢？”
她在床头坐下还没多久，敲门声紧跟着传了进来，罗辛前去开门，他开门呆了两秒后急忙跑回去躲到玄织酒身后。
她抚摸着他的脑袋安慰道：“怎么了，给你吓成这样？”罗辛不说话，抓着她的胳膊哆哆嗦嗦摇头。
“小孩别怕，我们只是来搬东西的。”房门外传来男子雄浑有劲的声音，玄织酒拿起竹拐摸索着来到门口。
两个彪形大汉立在门前，像两块巨石把房门堵的严严实实，这也难怪罗辛会害怕。
玄织酒开口就问：“这位小哥有何事，就你一人吗？”
其中一个高个子壮汉摇摇头，“不，还有我哥。”
“哦，是二位啊！刚刚实在抱歉。”她顿了会，“嗯……你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老板说姑娘行动不方便，怕房里的桌椅碰着姑娘，让我们把它搬了。”说着高个子壮汉进屋拿下桌上的油灯，将其放在窗台上开始搬桌子。
玄织酒苦笑道，“麻烦二位帮我给老板转达一下，我真的非常感谢他为我考虑。”
“姑娘客气啥呀，听老板说了，以后我们就是一起为老板做事的，我叫肖洪。”
壮汉笑着拍拍旁边比自己矮一头的壮汉肩膀，“这是我哥，肖鸿。”
玄织酒懵了，因为她听到的是两个人都叫“小红”，她侧着头问道：“等，等一下，你叫小红，你哥也叫小红？”
“不不不，我的是洪水的洪，我哥是鸿雁的鸿，因为我俩名字相似，所以老板叫我们大肖鸿和小肖洪。”
壮汉在一旁解释，玄织酒面上严肃内心已经乐了开花，肖鸿觉得肖洪说的太多满脸不耐烦，“走了肖洪，老板还等着我俩呢。”
“是哦，我顾着聊天忘了正事了。”肖洪肩扛桌子手提凳，突然一个回头桌脚打在哥哥肖鸿头上，“忘了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玄织酒。”“记住了，有空找你唠嗑。”肖洪“嘿嘿”地笑着回头，肖鸿这回倒是反应过来了没被桌脚磕着。
等他们走后罗辛才从她身后探出头，“他们看着都好恐怖，感觉徒手就能把人撕碎。”
玄织酒转身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
“看着而已，弟弟一看就很老实，哥哥也就有点小心思，我反而感觉他们很可爱。”玄织酒说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大小红、小小红，听着就很可爱，这桌椅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