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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刺客的儿女-> 第七章 宋子庸保（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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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宋子庸保（续一）
- 胡亥也指了一下赵坤，“她是中车府令赵高大人的千金赵坤小姐。”
“哎呀，原来是两位贵人莅临。怪不得我的白猿今天一早就手舞足蹈的。”淳于越对赵坤和胡亥一揖到地。
“白猿？刚才那个白猿是你的吗？他把我的猫捉走了。”赵坤说。
“必定是他，此山只有一个白猿。这个畜生，兴奋的昏了头了，竟敢捉小姐的宠物。不过小姐别担心，他不会伤害猫的。此时他应该回家了。诸位请到寒舍一坐。”淳于越恭敬热情地邀请他们。
赵坤和胡亥便随淳于越一起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他的家中。这确实是一个寒舍，在一块巨大的山石根部，一个天然形成的小洞穴，凑着这个洞穴，搭建了几间茅舍，外圈用杂木扎成篱笆墙。
众人进到院子内，果然看见那只白猿蹲坐在茅屋门口，两只爪抱住赵坤的黑猫，见有生人进来，不住地点头，好像是在给客人打招呼。
淳于越对白猿喝到：“孽畜，把猫给我。”
白猿温顺地把黑猫递给淳于越，然后一转身离开了。淳于越把猫还给如月，把众人让进茅屋里。茅屋正中，生着一堆炭火，红彤彤的，所以屋里很暖和。靠墙是几个竹简架子，上面摆满了竹简。
赵坤问：“淳于先生，您刚才诵读的是不是《诗经》啊？是什么意思啊？”
淳于越答曰：“正是《诗经》，是《诗经.小雅.角弓》第六章“毋教猱升木，如涂涂附。君子有微猷，小人与属。大意是说猴子不用教导也会上树，好像泥土自然会毡在泥巴上，比喻只要君上好好治理国家，百姓自然会臣服。”
赵坤和胡亥说：“想不到《诗经》也讲如何治国理政。”
淳于越指着满架子的竹简说：“这是三坟六典，这是四书五经，都是经过儒家老祖宗孔子删定过的，还有诸子百家的经典，都是治国理政的学问。”淳于越向他们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儒家经典。
中午，淳于越炖了一镬野猪肉，众人美美地饱餐了一顿。看看天色不早了，赵坤和胡亥便辞别淳于越回程，临别时，淳于越殷勤地邀请他们闲时再来。
离开终南山，赵坤胡亥往咸阳城方向走，但由于路径不熟，偏了方向，转到傍晚，却走到宋子城来了。
他们走到“宋家酒店”，一个店小二在门口热情地招揽顾客：“南来的北往的，推车的，挑担的，锢露锅的，卖蒜的，都来宋家酒店哪，我们有自制的上好的老酒，有当今全国最好的击筑家水车斤大师现场演奏。”
秦始皇酷爱听筑，胡亥受其父的影响，也非常爱好听筑，听到店小二说宋家酒店有击筑的，便来了兴致，对赵坤说：“坤妹，咱们在这家酒店吃个饭，喝两杯，听听筑如何？”
赵坤奔波了一个下午，中午在淳于越那里吃的野猪肉也消化完了，腹内已有饿意，“好啊好啊。”
四人便在店小二的带领下进入酒店，选择了一个桌子坐下。
宋仁见有客人来，忙对宋小小说;“快给客人点菜，去叫水先生来击筑。”
高渐离听见宋小小唤他，便携筑去往酒店大堂，一只脚刚要跨进门槛，看到客座上一个女孩的脸庞，在大堂灯火的映照下非常漂亮、清晰，他猛地一怔，这个脸庞是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的脑子飞快地转动，“对了，是燕姬，荆轲的已故去的夫人燕姬。”但燕姬夫人已故，怎么会是她呢？“是赵高的女儿，对对，就是她。”他在望夷宫救秦山时，与赵高的女儿有过短暂的交流，印象特别时刻，因为她与燕姬的相貌非常相似，他怀疑赵高的这个女孩就是荆轲的女儿。此时他很快认出了她，再往她旁边一看，那个身材瘦高的少年分明是他在望夷宫见过的秦始皇的小儿子胡亥。
“不能让他们认出来我。”高渐离赶紧回到住室，用一块青纱蒙在脸上，只露出眼睛以上部位。
宋仁见高渐离青纱蒙面，便问：“水先生，何以遮住尊容？”
高渐离答：“今日偶感风寒，是以蒙面御寒。”
宋仁自然是不知其中缘由，“哦，来客人了，快击筑吧。”
高渐离一边击筑，一边观察赵坤胡亥的动静，她二人显然没有发现他，很投入地听筑，还不时击掌喝彩。
演奏了几只曲子，忽听酒店门外人喊马嘶，紧接着一个军官带着几个秦兵闯进酒店大堂，高渐离一看，原来是夏三郎，赶忙停住了筑，悄悄退了下去。
宋仁迎住了夏三郎，还没有开口，夏三郎凶巴巴地问：“我们公子、小姐是不是在这里？”
胡亥见夏三郎来到，对他喊道：“夏将军，我们在这里。”
夏三郎快步近前施礼：“公子、小姐，可无恙乎？赵高大人见你们一天未归，特命我来找寻。”
“我们今天玩的可开心了。刚才又听了水先生击筑，在皇宫都没有听过这么好的击筑。”赵坤高兴地说。
夏三郎是个武人，不懂得文雅之事，更不懂击筑，“既然无恙，咱们就回去吧。”
胡亥说：“好吧，咱们也该回去了。”又对宋仁说：“水先生呢，我们与他道个别，他击筑太好了，待我有机会禀告父皇，请他去宫中击筑。”
众人往筑台上望去，不见了高渐离。宋仁忙解释：“水先生患有风寒，下去休息了。望公子、小姐下次再来，让他再为你们演奏。”
胡亥赵坤夏三郎离开宋子城会咸阳去了。
第二天，胡亥、赵坤来宋家酒店听筑的信息传遍了宋子城。宋仁对高渐离说：“恭喜水先生，昨天在酒店听筑的是始皇帝的公子胡亥和赵高大人的小姐，胡亥公子说回去要禀告其父皇，请你去为始皇帝击筑，你的好运来了。”
高渐离既紧张又兴奋，因为他料想，距离他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赵坤回府后，向赵高讲述了一天的见闻。赵高没有什么音乐细胞，对击筑不感兴趣，就没有再问宋子城击筑先生的事，对淳于越倒是很感兴趣，他想，自己能教赵坤的，是武功和秦律，对儒学和诸子百家，是一窍不通，而这些学问，也需要赵坤学习，如果淳于越确有学问，倒不如请他来给赵坤教授儒学和诸子百家。于是，他把淳于越请到爰历府，经过交谈，他发现淳于越确实是饱学之士，于是他聘请淳于越为赵坤的文学之师，定期来为赵坤讲授儒学和诸子百家。
阴历一月十五日是上元节，这是秦国传统的节日，延续了几百年，秦始皇统一中国后，这个节日保留下来，每年的这一日，他都要在皇宫举行盛大的欢庆活动。这个时节，咸阳城里的冰雪都消化了，寒冬已经过去，天气稍微有了一点早春的气息。公元前218年的上元节，秦始皇在咸阳宫大宴群臣。去年一年，秦始皇干了几件事，他觉得干的都非常漂亮，非常伟大，重要的事件有：修筑阿房宫，修凿灵渠，泰山封禅，派徐福出海寻找三仙山和长生不老药。
欢庆活动在咸阳宫的大殿里举行，安排的节目除了大型歌舞外，今年特别增加了大型击筑和明星击筑演奏。
先登场的是大型歌舞，其中的重要板块是秦始皇的最爱的爱妃秦娥带领五百名宫女表演的歌舞《始皇颂》，她们在秦娥的带领下，边舞边唱：
金声玉振鸣佩璜，
龙衮锦服蔚霞光。
功盖古今超五帝，
德昭日月比三皇。
河清海晏开盛世，
天下一统固金汤。
万民拥戴好爸爸，
你比亲爹还慈祥。
愿把生命献给你，
愿把儿女献吾皇。
万民一切拜你赐，
齐颂吾皇万寿无疆，
万-寿-无-疆！
歌舞毕业，秦娥双手捧一金樽美酒，袅袅婷婷来到秦始皇面前，轻启朱唇：“请皇帝饮此樽美酒，祝吾皇万寿无疆！”
秦始皇大喜，接过金樽，一饮而尽。
接下来，是击筑演奏。先是由五十名筑师合奏几个曲子，然后由其中水平最高的筑师独奏。
秦灭六国后，把六国最好的筑师都弄到咸阳来，又把其中最好的五十名选拔为宫廷乐师，以供秦始皇不时之需。秦始皇酷爱听筑，对筑乐也有独到的见解，所以要求比较高，平时对这些宫廷筑师，稍不如意，非打即骂，甚至杀掉。
轮到独奏时，接连上来两个筑师演奏，秦始皇都觉得不中听，骂道：“击的是个鸟，平时养着你们，用你们时笨的像猪，就是养头猪，也会哼哼几声。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然后目光逡巡，指着一个瘦小的筑师说：“你来演。”
这个瘦小的筑师见前两个筑师被责罚下去，也是战战兢兢，刚击了几下，筑弦“嘎嘣”一声断了。秦始皇大怒：“日你妈，吉庆之日你把筑弦击断，好不晦气。拉下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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