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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日
- 弘治三年二月初二,早晨按着规矩,我去大夫人房里请安晨省,大夫人认为我在堂前的话有失礼数,训了几句,她和气同我说道“父乃家主,自古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规,你夫婿人选须遵循父母的喜好,不得不从,你今日有让父难堪,失了孝道啊!说起来还是我这主母的错,没能教导你孝道礼数。“
我连忙伸腰及大腿,以头着地,身往前略屈,将头部垂下至地面,行稽首之礼,恭顺道“是女儿愚钝,让母亲寒心,女儿往后必定遵循母亲教导,听从父亲。”大夫人听后叹了口气“我们家自是一向家风开明,做父母的对子女一视同仁,要么就不会有你大姐……茕茕,娘希望你的性子再软些,别走你大姐的旧路了。”
茕茕是我的乳名,从我去了祖母房里,大夫人就从未叫过我的乳名,那声“茕茕“含了太多的情愫在里。
“娘……”我藏不住的泪落了下来,大夫人赶紧起身将我扶起来,“好孩子,好孩子……”她一直说着,我抬头看见她泫然欲泣的眼。
她重新回到主位上,不知从哪拿出一红木嵌百宝多宝盒,从里选了对珊瑚嵌珠镯,她温柔的唤我“来,这是给你嫁妆。”
我惊讶的接过,记得这对镯子是大夫人嫁过来的嫁妆,我儿时看它精美,曾多次向大夫人讨要,可她始终不给予与我,没想到……她还记得。
耳边传来她的声音“这是你小时经常找我要的,我当时不给你,你别怨我,本就是留给你当嫁妆的。“
一日下来,我情绪起伏跌宕,我手腕带着这对镯子,心中积郁消失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