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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给病弱太子卖命那些年-> 3
换源:
3
- 游忱让我跟了禇简两年才给了我第一个任务。这事非常机密,事关重大,从游忱严肃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他对我的信任与认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这里面写着你的任务,就在今晚。”他递给我一张小纸条,“……保重。”
这话说的,我不会要死了吧?
我配合地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是。”
回房后我打开纸条,里面只有一句话:右相嫡女华阁败坏。
右相的嫡女,可以理解。但是华阁是啥?名字?不像,有点像住所……纠结许久,我出了门,又去了一趟书房。
“殿下。”
“进来。”
我推门进去,脸都烧红了。游忱也好奇我去而复返的理由,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甚至还有心情嘴贱:“怎么,临到头了想当逃兵?真是狗胆……”
又拿我名字笑话我。
但秉持着实事求是的精神,我举起小纸条,认真地问:“这个华阁……”
游忱也住了口,屏息凝神地听我说话。
“……是名字还是地址?”
“……”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仿佛没有人。
良久,他扶额,喃喃自语:“……还是太急了?我是不是该让禇简协助她?”
确实有点急,今晚的任务应该早点给我,我早做准备不就不会这么尴尬了么。
我轻轻咳了一声:“抱歉,这两年一直呆在府里。”
其实出门的机会也挺多,但都被我拿来到处玩了,京城里的消息全是小茶馆里听来的,多亏了这副皮相,压根没人怀疑我是女的,方便死了。
但游忱可不知道这些,骗他,我苍耳的能力绰绰有余。
游忱果然没发现我的谎言,无力地朝我招招手:“过来。”
他坐在藤椅里。
书桌后边的椅子又大又软,上好的料子,他偏不爱坐,就喜欢窝在另一旁的藤椅上,一动作就发出咔咔的响声,叫人心惊胆战的,我很不喜欢。见我畏手畏脚,他一把把我拽了过去,不耐烦道:“你是猫吗?这么怕动静。”
蠢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懂不懂?
我很想骂他,但最终化作一个半翻不翻的白眼。
游忱的手没有松开,就这样攥着我的手腕。他个子已经很高很高了,但我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免不了我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大概是这个姿势让他觉得自尊心受伤了,他只动了动嘴唇,就住了口,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没什么东西能让我坐的,干脆一扯我的腰,让我坐到了藤椅的把手上。游忱的大手护着我的身后,温热的体温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讲道理,但凡我有点准备都不会被这家伙拽动。更何况这个样子也太奇怪了,我简直能听见他呼吸的声音,热风快把我整个人包围起来了。
于是我挣扎着要起身,又被游忱按回去:“别乱动。”
我红了脸:“我可以跪着。”
“发什么神经,我这么平易近人,怎么会让你跪着?”
“……”啊对对对。
他不闹了,用一种非常平静,几乎像讲故事的声音,给我介绍了一下我这次的任务。
“近来京里有我要订婚的流言,而且我父皇被贵妃吹了枕边风,真有几分这意思了。人选里最有可能的就是右相的嫡女。她叫雪容,孟雪容。华阁的全名是玉色芳菲殿,因为非常豪华才有了个华阁的别称,是孟雪容的住所。我给你的任务,就是去……”
“刺杀她?”我隐隐有些不安。
“错。”游忱给了我一个脑瓜崩,“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本来就嫁不出去了。”
“哦。”我选择性耳聋,没理他后半句话。
“我要你去华阁帮我取一样东西,非常重要的东西……在孟雪容的衣柜里,非常好找。那就是——”
她的肚兜。
我不知道别的影卫怎么样,反正我是糟透了。
游忱揭晓了谜底后,一点儿时间也没让我反应,就把我赶了出来。夜风一吹,我本来迷茫的思绪变得又冷又迷茫了。
别人做任务也是这样吗?这么短短一句话,就可以揣测到上头的心思?连偷肚兜这事都能猜到?
但这样的话,最后两个字就能连上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肚兜不会被拿来做什么正经事,败坏,恐怕是要败坏孟雪容的名声。游忱这人可真贱啊,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我不想做这种任务,还不如去杀人呢。
但耳边又响起游忱的声音。
“此事事关重大,务必办妥。”
他说这话时,我看见了他攥紧的手背上冒起了青筋。
不管了,我可是影卫!服从,服从!
给自己洗脑之后我去换了一身夜行衣,早早去了右相府打探情况。今晚真是月黑风高,仿佛为了做坏事而量身打造般的夜色。我鬼鬼祟祟地趴在房顶上等待时机,远远的,就看见一座气派得无以复加的阁楼。
好多好多没见过的花,把这阁子簇拥在中央。金缕的小装饰,什么飞鸟啦,牡丹啦,错落有致地挂在檐角上。只需要一眼,我就觉得这是华阁。
窗还亮着,直到万籁俱寂后才熄了。我趁机摸黑过去,正准备往窗里吹一柱迷魂香,却听一阵沙沙声,灯又亮了。
搞什么鬼?
我急忙藏起身,许久也没听见其他声音,便谨慎地抬起头往里看了看。
一个身材纤细的姑娘,一身衣服比太子府最名贵的鱼还漂亮。那流苏,那长纱,简直了。在家用得着这么穿么?
而且大半夜不睡觉,坐在桌前干嘛呢?
她背对着我,我猜测这就是孟雪容,便按原计划行事,悄无声息地往里面吹了一柱迷魂香。过了十来分钟,就听见了椅子响动的声音,然后灯又灭了。
再次蹲了十分钟墙角,我确定她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从窗户摸进来后,我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她到底在干嘛。桌上放着的是……额,一块手帕?
不对,不止一块,是很多很多块。这孟雪容不会有收集手帕的癖好吧?凑近一看,花样各不相同,完成度也不同。有兰花,凤凰,兔子……最上面的是一对绣了一半的黄鹂。
但是,每一块手帕上都绣了同样的字。
“与殿下忱。”
原来是在准备礼物。
我没喜欢过谁,但经常听人讲这种事。说情情爱爱,有苦有甜,是世间最摸不清的东西,谁碰上了,只能自认倒霉。
确实得自认倒霉。你这么喜欢的太子殿下,竟然指使影卫大半夜的偷你肚兜。
我挪开眼,往她房间去。
要拿一件肚兜,真是太简单不过了。我的轻功很厉害,藏匿气息也很厉害,连禇简都夸我像只螳螂。我甚至挑了挑,最终选中一件粉色的,上边绣着的花我叫不出名字,就是这绣法很眼熟,定睛一看,针脚和刚刚在帕子上看见的都如出一辙,想来是自己绣的。
倒是心灵手巧,连这都要亲力亲为。
我忍不住地好奇孟雪容是个什么人物,又觉得没必要。心里有种别扭的感觉,驱使着我赶紧赶紧走,千万不能久留。
于是我翻窗跑了,怀里塞着孟雪容的肚兜,往游忱的书房跑去,夜行衣都没换。我急着把东西交给他,都忘了这个时间他肯定不在书房。
但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他那天刚好在。
门开着一条缝,好像知道我会来。游忱坐在藤椅里,懒洋洋地看着一本书。听见我推门进来,头也不抬:“拿到了?”
“……”我喉咙发紧,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就觉得想给自己两脚,却又不得不说。在游忱的视线看过来之前,我心一横,牙一咬:“没拿到。”
“嗯?”游忱似乎并不意外,颇为配合地发出一声不咸不淡的疑问。
“她……似乎不穿肚兜。”我视线开始乱飘,“我到处都找了也没找到,就差去扒她身上穿的衣服了。一想到第一个任务都没完成,我就觉得好内疚——”
鬼话还没到结尾,我的领子就被游忱一把拽住了。他力气很大,扯着我弯下腰,硬是比他坐着还矮了半截。我也不敢反抗,心虚嘛,把头埋得低低的,气都不敢喘。
游忱说:“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扒光了你,卖去青楼。”
人家才不会要我。我心知肚明,非常硬气地说:“我没撒谎。”
“是吗?那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粉色?”
指尖划过我锁骨的疤。
我害怕,也心虚,知道这是被丫的发现了,恐怕是怀里的肚兜被他看见了。
早知道我他妈就把这玩意扔了。
但现在说再多都是为时已晚,游忱拽着我领子,示意我不许动,随后放开手,开始解我的腰带。
我倒不觉得害羞,就是觉得害怕。
等那件肚兜掉出来,我的死期就到啦。
和我内心的焦急不同,游忱的手很慢很慢,简直就是煎熬。打开腰带后,那件肚兜也随之掉了出来,被游忱稳稳当当地接住,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苍耳啊苍耳,我说你什么才好?就这么一晚上的时间,你就学会了骗我?”
跟着一起暴露在他面前的,是我的身体。用裹胸布紧紧包着的前胸,非常平坦,毕竟本来也不是什么有料的地方。游忱沉默了,下意识地用手指摩挲我的锁骨。
那道疤比别的地方凹陷下去了一点,手感也是很糟糕,像摸沙子。
我保持住弯腰低头的姿势,入眼是游忱盖在腿上的一方青色的薄衾。离得很近,我可以听见他的声音,也可以听见他的呼吸,甚至能透过他的指尖感觉到他血液的流动。
“殿……下,”我真是一秒都忍不下去了,便开口喊了一声。游忱却没住手,也没回答,我只好继续说下去:“是我错了。”
“哼,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游忱有些烦躁地支着额头,看不见神色,“穿好衣服,出去。”
我求之不得,火速跑了。
孟雪容啊孟雪容,我俩虽然无冤无仇,但因为游忱,我还是得对你做坏事。你会恨我吗?
好像是废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