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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给病弱太子卖命那些年->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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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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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觉得手感不对吗?”

我正认命地洗着碗,禇简站在一旁,冷不丁问到。

“还好吧。”我有些尴尬,“就是觉得有点模糊。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姿势也都没问题……呃,是不是还得悟一悟?”

禇简点点头:“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那些只可意会的东西,急也急不来,只能让你去慢慢参。”

我呼吸一顿,试探地开口道:“我听说有些门派会让弟子们自相残杀来选出好苗子呢。”

“确实。虽然少,但是一直都存在。太极端了啊,人的性命,再怎么说也不该做别人的炼金石。虽说这世上本就是不进则死,退则伤的规则,但我还是不能接受这种做法。”禇简摇摇头,“以前我也接触过这类门派,他们最后选出来的人确实不错,也因为生死的压迫领悟到许多东西,但杀心太重,对人命的认知已经出现了偏差,只能做个杀手,当不了侠客。”

我的嘴唇动了动,最后扬起个揶揄的笑:“师父说得对,弟子都快感动哭了。”

禇简无奈地笑着给了我一个暴栗:“臭丫头。”

“殿下今日外出了,让我转告你,最近不要有任何动作,越不起眼越好。其他的事,他都会安排的。”

一阵静默后,我挤眉弄眼地和他笑道:“那真是不错,我这两天还能躲个懒,殿下真是英明啊。”

禇简也笑。我们各怀鬼胎,都知道这是不必说出口就知道的不可能。游忱想让我抽手,做为他的影卫,当然是听从命令,否则反而坏了事就不好了。禇简也一样,但另一方面,我们都知道一个无可否认的事实——游忱在这场抗衡中,已然处于劣势了。

贵妃得势,市井谣言,琼月节的阴谋,甚至不屑于遮掩的眼线,还有……皇帝的默许。纵使朝中官员大多数还是站在太子一边,但谁也不知道其中有几人是真。这已经成了个密不透风的囚笼,唯一可以安心的地方,安排了数量众多的影卫的游忱身边,也被翠翘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过。

游忱的处境,甚至不能说是安全。不管是他本身的病弱还是外界的逼迫,都是越发迫近的死线。哪怕抛弃一切离开,也会被人追杀,以绝后患。他是真正的“不进则死,退则伤”。

保护他,哪怕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我从来没有动摇过这个念头,禇简是我的师父,我的心思,他最清楚。

也正因如此,他没有拆穿我,也没有警告我。就好像真的相信了我的话一样,笑了笑。

夜晚的到来总是很快,和禇简告别后我就回了房间,没有再出门。有人在监视我,虽然气息微弱,但我可以感觉到。没有恶意,也许是同僚呢?我还没见过来着。

虽然完全可以溜走,但我还是决定保守一点,不要在第一天就暴露自己的计划,便装作不知道,睡了个好觉。

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去探查一下太子阵营的官员们有没有叛变,以及市井间的传言从何而来。这样也不用担心打乱游忱的计划,还能排除隐患,危险系数也小,怎么想怎么划算。

琼月节有两个畜牲弟弟已经够烦的了,再来个哈巴狗舔他们的臭脚,那才是让人反胃。

第二天夜里,我打了水沐浴。这会儿仗着自己是个姑娘,对方不敢偷看,我很顺利地布置好了替身,吹熄烛火后假装上床,实则躲在了暗处,避开监视溜了出去。

游忱会宴请谁,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他对琼月节的一切事宜都瞒得紧,尤其是对我,好像恨不得那天把我扔出府去。

但是要我一家一家地打探,黄花菜都凉了。没办法,我只能凭着猜测去找,就找那些亲近的,有些身份的……

兵书尚书的公子……周自洁!

很好!就决定去那儿了!

周府歇得晚,因为兵部尚书不着家,主母和一众小妾竟然莫名升起了一股子同病相怜的悲戚来。秉持着“得不到他的人就花光他的钱”的原则,整日整夜地开宴会,又是赏花又是品茶,还要包画舫游湖,奢侈成性。今夜也不例外,请了个颇负盛名的戏班子来,女眷们咯咯娇笑着看戏,好不热闹。

但我环视一圈,却发现有个位置空了。幕后的老板焦急地团团转,调动真气,听见他说:“这个挨千刀的红泽!肯定又在那假山林跟哪个丫鬟私会。快,巧竹你去,把那畜牲找回来!”

我想到前边缺了人的位置,再一联想,虽然知道这是有些碰运气的想法,但还是运起轻功往假山那边去。这地方不大,但布置得非常杂乱,石头又高又大,确实是个幽会的好地方。我仗着站得高往下看,果然见一对男女抱在一起。男子身上还穿着戏服,低沉悦耳的嗓音不停地说着情话,把那女子感动得泪流不止。

看来这男的就是红泽了。至于女子……穿得也算富贵,但整个人看起来娇小玲珑,衣服也很素雅,让人心生怜爱的同时也添了几分高洁。应该是周尚书的小妾,顶了天也才十九岁,就被那色迷心窍的负心汉关在了深宅后院,也是可怜。

不过这对我来说倒是好事,能拿住把柄的话就不愁摸清兵部尚书的底细了。所以我决定继续观望一会儿,能拿到些物证那就最好不过了。

没一会儿,两个人泪眼朦胧地对视片刻,便你侬我侬地吻在了一起。就在这气氛火热的时候,不远处一个豪爽的女声响起:“红泽!你他娘的又在和哪个不要脸的小娘屁厮混呢?!赶紧滚出来,否则非断了你的子孙根!!!”

……应该是老板吩咐来找人的巧竹吧。

那小妾听得脸都黑了,但也没功夫计较这大不敬的戏子,揪着红泽的衣袖慌乱地说:“阿泽,这可如何是好?”

“铃儿莫怕,你且在此处暂避,我出去将她支开便是。”红泽倒是一副老手的样子,温柔地擦去那女子眼角的泪痕,“只可惜今夜无缘伴你左右了。唉……老天无眼,却要我们有情人……天各一方……”

“阿泽……”

“铃儿……”

“下半身乱跑的死畜牲!!”

一切浓情蜜意只到这一声河东狮吼戛然而止。匆匆道别后,红泽整理好衣饰和发型,满脸堆笑地走了出来。

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名身材纤细修长的少女漠然矗立。她生得清秀又英气,五官精致,长发在脑后高高扎了个马尾,侠骨天成。见红泽终于出来了,她见怪不怪,顶着一张毫无变化的冰山脸高声道:“你可真是面子够大。还不快点滚过来!待会儿师父把你杀了炖汤喝你才知道自己多荒唐吗?!”

“是是是,这就来了。”红泽笑着要去搭巧竹的肩,被她一巴掌抽得手背通红,只能悻悻然锁了回去。

她不再多言,冷冷地转身大步向戏台后边走去。身材高大的红泽忙跟上她的步子,脸上的笑容退却,看着巧竹后背的目光赤裸裸的,毫不掩饰。

噫……

我收回目光,看到铃儿蹲在地上,脸上也没了刚刚的柔弱可怜,只剩下扭曲的阴狠。她从怀里抽出个帕子,帕子里包了什么小东西。铃儿把帕子放在假山上,然后拾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瞬间,清脆的破裂声响起。每一次砸下,都能听见咳咳擦擦的声响。一直到那东西碎得不能再碎了,她才终于停了动作,喘着气整理衣着。

铃儿观察了一番四周四下无人,便收起手帕,没事人似的走了。路过湖边,一声轻微的扑通声让我忍不住扶额:做事真绝!直接扔水里了!

没办法,我也只能等她走远后卷起裤腿来找。还好她扔得不深,至少在我被冻麻之前找到了。也来不及细看,我揣进怀里就急急忙忙地跳回树上躲了起来。回到前院,铃儿已经施施然落座了,又在和台上表演的红泽眉目传情。看来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干脆去看看周自洁。

他的房间离前院很远,这倒让我很意外。印象里他可是个爱热闹的人,每次游忱的宴他都不缺席,而且捧场相当厉害,是个交际的高手。但却把住所选在这么僻静的地方……看装饰,也很清雅,和他整个人的形象就非常不符。

灯还亮着,看进房内,只见一地的废弃纸团。而且最棒的是,他为了透气还开了一小扇窗,此时他正坐在窗的对面,背对着我,静静地看着一本书,不时地还沾些墨汁写几个字。但他又似乎有心事,有一会儿没一会儿地发呆。最后干脆把书放下,开始在纸上写东西,最后一扔毛笔,长长叹了口气。

灯光一闪一闪,连带着他的脸也忽明忽暗。长久的缄默后,他把刚刚写满了的纸揉皱,随手扔在了地面。

我眼前一亮,记下了这团纸的位置,等周自洁熄灯就寝后,我立刻钻了进去,捡起纸团。

想了想,我又在房间的各处分别捡了几个。今晚真是收获颇丰,我满载而归,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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