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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火光里的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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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洛繁,以后叫我繁。”一字一顿的字符像是跳舞的歌姬,在我的眼前晃动。

此刻,我的脸以及到耳根都是火辣辣的烫热,仙医饱满的嘴唇离我就隔了个面具的距离。“等等等,我再说一次,我花藏安不是你以前认识的花藏安,保持距离,保持距离,我过几天说不定一下子就回到了我来的地方了。保持距离。”

“哈哈哈,那好,今天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沈洛繁,你是花藏安。”

他灿烂笑的样子俊美极了,但,在我三十四岁老阿姨的眼睛里,仍旧是小孩子一个。脑仁疼,不得不说,真的是脑仁疼。

这个世界不适合我,我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我起身下楼,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仙医双手环胸的邪魅的笑。大白天的,总有一种深夜做梦的幻觉。下楼,双脚似乎都有一种松软的感觉“妖孽,真的是妖孽。这到底是修仙的世界?还是啥啊,修仙的,那是不是就像书里写那样有灵兽妖怪啥的?我得回到沧落山,找到那个我出现的地方,说不定一下子就回去了。”

刚刚到三楼拐角,一抹绿色身影撞了个满怀,我的锁骨啊,我面具下的脸啊。猛吸一口凉气,还没有看清撞我的人是谁,面具噔的一声掉了下面,弯腰捡面具的手,却怎么也跟不上面具跑的速度。耳后传来的是刚刚绿色身影抱歉的声音。

“姑娘,你的面具。”递过来的面具的手青筋暴起,古铜色肌肤,一身戎装,帅气逼人,这人得有一米八。“我替我家主子给您说声抱歉。”

我连忙接过面具呵呵一笑:“该道歉的是我,跑的太快了,没有看清楚您的主人上楼。谢谢,谢谢。”

侧身下楼间,一楼的声音热闹非凡

每层楼之间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在二楼的时候完全听不见一楼的声音。

一群书生模样的少年们,一身白衣,长长的白色发带随着少年身姿摆动步步行走间,少年灿烂的笑容总是让人生出莫名的羡慕感。洁白的牙齿,青涩的脸庞,不得不说,这真的是国家栋梁。从一楼侧门谈笑风生的缓步上二楼,好一种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只是,文人学子也从一楼上二楼以上的楼层,不得不说,楼主的能力,一个字:牛。

从墨蓝楼南门出来,映入眼帘的是愕月国天都城主干道,空旷的大街上,侍卫五步一人,十分吓人。

刚刚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还没有呼出来,一个转身,就对上了灿蝶儿,幽怨泪眼朦胧的脸。紧紧的一个熊抱,让我动弹不得“勒死了,要勒死了。”

不得不说,口中刚刚吸进来的一口空气,马上要消耗殆尽。

“又想偷偷逃跑,姑娘,三年前,你离开,回来的时候身受重伤,,昏迷很久,以后姑娘去哪里我都得跟着,你不要把我丢下。呜呜呜。”

“好了,好了,知道了。再哭妆都花了。”

灿蝶儿扑在我的怀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在我的衣服上擦了个干净。

“奴家没有化妆,就长这个样子。”娇滴滴的声音,不由得让我身心一软,这我要是个男的,岂不是,天天的把持不住,奶奶的,不行,不行,罪过,罪过。

“沧落山怎么去?”

灿蝶儿一头的珠钗,美丽的不可方物,一双大眼睛,由于刚刚哭过,红红的,挂着泪珠的睫毛更是根根分明。

“轻功好的,像仙医,可以一天。像姑娘,武功这么好的人,得大半天,像我不会任何武功,估计得两三天,如果路上,我们俩走走停停,看看风景,估计得十天半个月。”

我去,这到底是多远?

这主干道,除了士兵,还真的是没有一点好玩的。

“天都城主干道的这条路,就是为了迎接外国使臣的,干净整洁,重兵看守。我们楼的宾客,都是从后门过,正门就是留给皇亲国戚,文武官员还有外国来使的。过了旁边的小路,就可以看见真正的天都城了,热闹非凡,不过,天都城有一点非常好,那就是商贩可以营业到天亮,也就是你二半夜起床上街,都能遇见卖东西的。”

灿蝶儿拉着我的手,迅速的穿过主干道大街,来了十几米长的小巷,弯弯曲曲的,青砖红瓦,满头珠钗的灿蝶儿此刻更像是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人如其名的是阳光下翩翩起舞的笑容灿烂的蝴蝶啊。

来到了侧街道,真的是商铺林立,人潮涌动。

一个一个的街道小摆摊,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街边的糕点店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移动摊位的小吃摊点,满街飘香,小馄饨,清汤面,肉丝汤,油炸丸子,羊肉汤.......

“老板,来一碗馄饨。”

“这边的物价都是怎么样的?我可没你们这得钱。”说话间,馄饨就端到了跟前,小小的板凳,低矮的桌子,轻快的吆喝声,这跟做梦一样,但是唯一让我清醒的是:怎么弄到钱,不然以后得饿死。

灿蝶儿,把一把上了年纪的陶瓷勺子,放进我的碗里:“姑娘,你的钱,都在我这儿放着了,你放心,即使你失忆了,我都不会带着钱离开你的。出门的时候,我匆忙就带了一点,还有头上的各种金钗珠钗,一卖,都是钱,哈哈”

“不是,我真没有其他意思。”

这馄饨,刚送到嘴边,突然感觉好烫。

看了看灿蝶儿的头上各种钗子摇晃,一伸手,我的头上,就扎了根丝带,呵呵呵,这身无分文的,回去之前,我准备给人家种地刷盘子了。别提,这街边的馄饨,还真好喝。

“走吧,时森这个大魔头,终于落网了,害死了李劲松将军,上天开眼了,终于要给力劲松将军报仇了。”路过的行人行色匆匆的都网南边跑去。一个一个的咬牙切齿的,年过七旬的老太太此刻都健步如飞。

灿蝶儿把小摊主叫了过来,两碗馄饨一共是六文钱。收钱的当儿,小摊主更是忍不住的吐槽着:“这个时森,勾结大安国,被我们皇帝发现,大破大安国边界一战,时森一百条狗命也对不起战场上死去的将士们。”

起身,街道上人潮涌动,还没有站稳,就被撞了个趔趄。灿蝶儿,更是被挤到了人流里面。

“灿蝶儿,你注意安全。”

我把手放到嘴边,想让声音再扩大点,但是,只看见了灿蝶儿的担忧的表情,一点也是没听见她说的是什么话。

一大波儿人流潮还没有褪去,一大批军队行至跟前,身边的人迅速都跪了下来。我也被小摊主拉蹲了下来。

“这是我们的愕月皇朝的白骑军,这后面跟的我朝皇帝的龙车,你不跪,想死啊。”小摊主的声音小小的,低着头,颤抖的身体,证明着他对愕月国的忠诚。

马蹄声响亮有力,白色的铁骑更是神圣不可亲近。

时森,这么牛?皇帝亲斩?

白色鬃毛的马蹄在我的手边,踏步。默默的往后退了退,冰凉的大地,从指尖传入心头,马儿的嘶吼后,像是阎王爷的对我召唤的手。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这马儿是迷路了么?一直在我的不远处,这一蹄子下来,我估计可能直接回家。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紧紧地把头埋进了手背上。听着马蹄声渐渐远去,才发现自己刚刚忘记了呼吸。

微微抬头,不得不像看看是哪匹失控的马儿想要一脚让我归西。

远去的身影,微微一侧的身影,稍微有点熟悉,一角侧漏的金色面具,恍然一悟“怎么姑娘?”小摊主把我扶了一把,酸疼的膝盖,差点让我站不起来。

尴尬一笑,笑我刚才的趔趄,笑刚刚的马蹄。“没事,没事,牙疼了而已。”

“前面有个李家药铺,姑娘要是不舒服可以去看看。”

礼别了小摊主,不得不往人潮涌动的反方向走去,这事,我就不去看了。离军队也远点儿。

灿蝶儿更是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了过来,双手叉腰,小脸气的鼓鼓的:“这是怎么了?这么生气?”

“姑娘又是一个人想去哪里?”

“我哪里都不去,馄饨摊儿那里太多人了,我换个地方等你。这怎么这么多人啊?时森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哼,还一个人跑掉吗?”说着,灿蝶儿,就把我发带扯了下来,瞬间就把我们俩的手捆绑在了一起:“姑娘,以前是你照顾我,帮助我,保护我,现在你记忆受损,武功全无,从此以后我灿蝶儿永远保护姑娘。”

真诚的目光,如同火炬,一瞬间,似乎照亮了我的心。

“不跑了,不跑了。时森是什么人?”“时森,年纪六十又二,是朝廷的宰相,只是一直和我们墨蓝作对,近三年来,大安国一直骚扰我国边境,掠杀我国边境村民,妇女孩童都不放过,时森便说服皇帝把公主嫁了过去,谁知道,不到半年,公主就因偷盗罪,被杀了,头颅还被送回了天都城。皇帝大怒,亲征。谁知道,时森早年受大安女皇的魅惑,竟然把皇帝战事机密泄露给了大安,皇帝大败,身受重伤,昏迷中还被刺杀。然后墨蓝出手后就查出时森勾结大安,导致皇帝身受重伤,所以战事大胜后,便下令时森诛九族。共计三百零九人。”

“一个人犯错,这么多人送死。啧啧啧,太恐怖了,我得赶紧回家。”

“回家,姑娘的家就在墨蓝楼啊,你不去沧落山玩了?”

我....

“犯错也得看错的大小,时态的严重性。”

灿蝶儿的义正言辞,让我的太阳穴优点突突突的跳动。

还没走十里路,还没有走出城,双腿真是的已经不听使唤了,扭头环视,才发现天都城在群山环绕的正中间。

明明这里就有山,为什么要出现在沧落山呢?

哎,这得走多长时间?

听灿蝶儿说城门还在五十里路外的两座大山的山根下。今夜似乎得在城内的小旅馆住下了。越往城门走,人越少,住户更是相隔的越来越远。

夜色迷人,无月,吃过晚饭,灿蝶儿便是早早的睡下了。

这个小旅店,是距离城门最近的一个了,上下只有二层。小小的屋内设计,像极了我们那时候外出旅游的宾馆包间,一点点大,幸亏能睡下我们两个人。

刚把脚从洗脚盆里抬起来,一阵头晕目眩袭来,这是多久没走过路了?才走这么点时间,就累到了爬不上床了?

眼皮沉重的好似挂了两块儿大石头,一侧头,还好有个桌子。

然而,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破旧的屋子,坠落的红柱,破烂的蜘蛛网上蜘蛛都在沉睡。

还没有尖叫出生,一把冰冷的匕首就已经抵在了我的脖子上,仔细听,还能听见皮肤被匕首划破的声音。

“别叫,我儿刚睡。花藏安,你我姐妹一场,我求你救下我的儿子。”满脸是血迹,虚弱的气息,一只还在溢血的眼睛,无比的恐怖女人,缓缓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脖子上的匕首交给了我的手里,不用说,上面的血迹不用说就是我的。斯哈一声,我浑身松软无力的瘫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女人却一口鲜血猛然喷出,颤颤巍巍的把熟睡在佛前香案上的婴儿,轻柔抱起递交到了我的手里。“襁褓内有两封信,一封是给你的,一封是给我儿的。”

“姑娘,我,我,我.......”

女人胸口的伤口还在溢血,口中的鲜血更是如瀑布般奔涌而出。“藏藏,我命不久矣,求你,求你,救下他。为了他不受到惊吓,我给孩子吃点药。你要救他,求你.....”

冰冷的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满眼的不舍得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孩子,女子吃力的从头上摘下了金钗,塞进我的手里长了张嘴巴,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我知道了,这个金钗是要留给小宝宝的是不是?我会照顾他的。”终究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金钗更是不自觉的攥在了手心。冰冰凉凉的,如同这个多变的世界。谁会对婴儿下狠手呢?

还没有来得及问孩子的名字,女子就躺在了地上,吃力的抬起的手想要触摸近在咫尺的婴儿。重重落下的手臂,荡起来地上的灰尘,此刻预示着女子生命的结束。

怀里的婴儿好似有感应一样,哼唧了两下。

果真襁褓的夹层里有两封信,血迹斑斑,不忍直视。带血的金钗,我塞进了胸口衣服里,生怕弄丢了女子对孩子的最后的念想。

吃力的用破庙内仅有的稻草,覆盖在了女子的身上。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这是我对她生命的尊重。

夜色凝重,我抱着柔软的婴儿奔跑在不知名的路上。冷汗打湿了衣服,惊恐的心跳是夜的节奏。不知道跑了多久,再回首,庙的方向大火冲天,林中鸟儿飞起一片,不知道是猫打翻了烛台,还是?

不行,我得跑。脑海里的声音告诉我,我得跑。

有危险,只要停下脚步,我和这个婴儿,都会处于危险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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