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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时光变化
- 第十九章，时光变化
城里的生活，车水马龙，连尘土都能被洒水车压下去。而商场里的空调是避暑胜地，里面坐满了人。男女老少，母亲给小孩往后垫着汗巾，老人拿着旧手巾擦着额头，西装革履的人扯着领口的衬衫凉快。
“大姐姐，我们真的去吃法国大餐呀？”坐在商场的电梯里面，小莉问着蓝桉。
“没有法国大餐。”蓝桉敲了敲小莉的头，笑言。不过，宁绮订得这饭馆也不差，在大商场的楼顶餐厅。宁绮说了，和她的一位客户的太太吃顿饭。原本她们约了一天的时间的，只是忙于工作，只能时间推迟。
宁绮也和蓝桉说起了，如果她觉得不舒适，她们可以再约时间。原本是打算把晚上的时间都给蓝桉她们的，只是因为利益的关系，不得不陪客户的太太吃个便饭。这个也是宁绮顺嘴说的主动请缨。蓝桉能理解，而且以往每次和宁绮约，她都拎着小莉这小家伙。宁绮从来都不觉得她过分，朋友之间都是相互。友情从来都不是消耗品，单方面消耗的，都不过是酒肉朋友。
广式茶楼在闹市更是热热闹闹，茶楼外还有好些人坐在小椅子那拿着号码等位，有的客人也到处张望，问目前的等位情况。蓝桉根据宁绮发的信息找到她们的包间。蓝桉知道里面还有别的客人，然后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宁绮，蓝桉走进房间，随目光看去。圆桌上站着一位年约四十多的妇人，衣着靓丽，身边还坐着一位比小莉稍年少些的少年在低着头缓慢地吃着米饭。
“沈太太，我好姐妹，蓝桉，是位人民教师，我们都亲切喊她蓝老师。还有她妹妹小莉，茉莉的。”宁绮搂着蓝桉的肩膀向沈太太介绍。
“沈太太好。”蓝桉上前和沈太太握手。
“蓝老师好。”沈太太也很温柔。
“小莉，叫阿姨。”蓝桉不忘提醒一下小莉。
“姐姐好。这么有气质的女士喊阿姨，我可喊不出口。喊姐姐。”小莉乐呵呵地和沈太太打招呼。
“这小姑娘，嘴巴真甜，真会哄人。”沈太太小开了颜，小莉与她小儿子几乎同龄，面对小莉的吹捧，她是高兴的。
“小泽，过来和姐姐们打个招呼。”沈太太温柔拉起身边的少年。
“姐姐，好。”小泽缓缓站起来，低着头，手慢悠悠地挥着，轻声简短叫到。然后又缓缓做回座位吃饭。
“小泽好。”蓝桉和小莉异口同声温柔回应。
她们知道小泽有自闭症，这个是宁绮和蓝桉聊到的。原本沈太太要和丈夫一同吃饭的，不过，临时有项目，没法赴约。宁绮在走廊听闻沈总的电话内容，这位大客户的背景，在她们这行都知晓的，知道沈总的小儿子有自闭症，这次到大广来谈项目，沈太太还带小儿子过来这边玩。而且她们和沈总都接触过几次。宁绮，便像唠家常一样，向沈总应邀了这个和沈太太吃饭的机会。
宁绮谈吐真诚，加上又是本地人，加上妻子也见过小宁，沈总被说服了。宁绮要了沈太太的电话，话语间满是真诚和期待，沈太太也没有推迟。宁绮的做法，不想是对待客户，而是对待朋友般。她和蓝桉提及这个问题的时候，脑子又一想，小莉和沈总的小儿子几乎同龄。小莉这个鬼灵精在，饭桌的氛围肯定又不一样了。于是又和蓝桉说了提议，蓝桉是没有异议的。
蓝桉没有异议，小莉又和沈太太说起了。沈太太也是开心，第一，蓝桉是老师，第二，还有一位跟儿子同龄的伙伴。而且小宁之前她也见过，性子挺好的，所以小宁的饭局，她也就答应了。
蓝桉在去吃饭前还叮嘱小莉到时候饭桌上说话要注意。
小莉信心满满，“大姐姐，你放心。我会帮宁姐姐把她的客人哄得开开心心的。”
蓝桉她们还给小泽挑了礼物。
“姐姐，这个是我大姐姐和我给小泽选的礼物。小泽喜欢画画，这是画册。”小莉双手把礼物递给沈太太。
“谢谢，你们这么有心。你们果然是好朋友。你宁姐姐也是送的画册。”沈太太很开心替儿子接下了礼物。
“快坐下吃饭。不好意思，小泽先动筷子了。”沈太太招呼着。
“姐姐，我们来的刚刚好。”小莉这个小鬼头抢话。
小莉的场面话功力可比蓝桉要深，可能是耳濡目染的原因。她性格开朗，脑袋瓜转的快，和父亲出席的饭局也多。这些社会上的门面话，她也是学得出神入化。
“小莉你这张巧嘴，待会多吃菜。”沈太太很是欣赏小莉。
“莉莉，你坐小泽旁边。你们同龄人有话题。”
“好嘞。”小莉欢喜坐下。
沈太太很开心，带小儿子出去，时常会遭受到一些眼光，每个人的眼光不同，很多的就是好奇盯着小泽看。而小宁她们，很自然和小泽打招呼，那怕小泽没有热情回应，她们也不再投别的有意味的目光。她觉得和她们认识短短时间，却很舒服。
“沈太太，这个是我们这边客家的黄酒，美容养颜。对我们女士好，我们小酌一小口。”小宁给沈太太倒了酒。
“蓝桉酒精过敏，和小泽一样，和果汁。莉莉这个小可爱长大了，可以喝一小口，给你一点儿。”宁绮分配着，最后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蓝桉往自己杯子倒着果汁，她也知晓等一下的流程，就要举杯了。她不忘看了看笑容可掬的小宁。这个丫头，早和当初在被窝里说着纯粹的话语不同了。在职场上游刃有余，曾几何时，小宁的目标已经不是相夫教子了，而是要成为业界的精英。
蓝桉知道小宁的变化来源于何处，来源于她身边阶层生活本质的看透。她们上了不同的大学，偶尔也会约一起。小宁会和蓝桉说起自己的人生思想变化。
宁绮和她说，原来暴发户和从小含着金钥匙出声的人，即便是财富有了共性，其他未必。蓝桉知道，宁绮是在学校遇到一些事情了。只是小宁不说，蓝桉也不追问。有时候友情所需的是陪伴和聆听，教学的友情是要看人物环境。蓝桉和小宁的身份阶层不同，她无法去给到小宁想要的建议。她的安慰只能是聆听和安慰。然后告诉小宁，她们有她们的生活经历，小宁有自己的思维认定。
时光变化很快，蓝桉也知道曾经的小宁是现在宁绮的过往，无论怎样都是她的朋友。小宁依旧不会嫌弃她拉着小莉出来。而蓝桉也理解小宁今晚的这顿饭局，更看到她的不容易，还有她很优秀。
“沈太太，我敬您一杯。”宁绮站起来，向沈太太举起酒杯。
“谢谢，谢谢你们尽地主之谊，真的很开心。”沈太太也站了起来。
“敬一杯。”小泽双手捧着杯子，缓缓站起来，低着头，把杯子双手推出去说道。
沈太太面对小儿子的行为有点预料不及又并不出奇，她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对着宁绮她们笑。
“那大家，都举杯。”小莉站了起来，笑道。
“好，一起喝。”沈太太笑回。
蓝桉也站了起来，举起杯子。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小莉一直有度地和小泽互动，小小的一些动作，沈太太都看在眼里，眼睛也亮晶晶的，很是开心。她和宁绮还有蓝桉三人的话题就是在大广的所见所闻，还有听闻蓝桉是在山里教书，也问起山那边的风景。蓝桉没有说实话，其实有的山里风景是山清水秀，一幅幅千里江山图。只是有的山里，就是山和土，还有山坟。不过，蓝桉还是把文学功底发挥到极致，她说山里的喇叭花在路边滴着露珠，仿佛一整片路都晶莹剔透。山中的野果子熟了，山里的孩子漫山遍野地跑。庄家成熟后，稻田是金灿灿的。那里没有大雪纷飞，不过，冬季的时候也很冷，植物都结成霜。
女士的饭局没有过多的社会气，更多的是家长里短的话题。沈太太喝了两杯黄酒，也说起了小泽的事情。原本他们想要个女儿的，所以才要的小泽。后来小泽出世后，诊断是自闭症，她也不敢要第三个小孩了。
“姐姐，那我还是喊回你姨姨了，辈分就不乱了。小泽就能一直喊我姐姐。”
蓝桉对于小莉也是另眼相看，小莉嘴巴甜是打小的，现在她身上有小宁的影子了。或许有的不善言辞是天生，而有的巧言令色也是天生的。
“姐姐。”小泽这个时候也低着头，对着小莉的方向，喊了一声。
“小泽，喜欢莉莉姐姐。”沈太太很高兴问着自己儿子。
小泽想了想，然后缓缓点头。
“下次，来，还和莉莉姐姐玩。”沈太太摸了摸小泽的头。
“好。”小泽高兴拍手。
“一言为定。”小莉温柔看着小泽说。
这段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饭局上，宁绮全程没有提及关于工作上的事情。到饭局结束，小宁安排好车辆送沈太太他们回去，也未曾提及过有关沈总项目的半句。
送走客人后，才属于她们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