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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事
- 在良古的记忆中。本家的大爷会酿酒,二爷会做豆腐,而自己的爷爷会得比他们都多。良古五岁那天见过一个现在早已找不到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金属头喷着火焰,被爷爷装在一个不不透明的袋子里。以前家里的塑料桶破了烂了,爷爷便用他那套家具装入油状的黑色液体,爷爷手里拿着金属头,金属头喷着火。再找一点相同的。放在裂缝处。爷爷手里拿着金属头。一根长长的管子连在爷爷脚下。像是一个踩着的气囊,但必须先用火柴在金属头的小孔上烧一下金属头才会冒火,脚下不停的踩,不然火就会灭。爷爷经常用这个东西修补家里的塑料制品。良古只见过一回,想必那小玩意早已成了古董。在良古的记忆中,爷爷就是良古的天。
良古不知道什么时候对爷爷的柜子有了兴趣。感觉爷爷的柜子里总有很多好玩的宝贝,爷爷的柜子上总挂着一把黑锁,弄得有些神秘。那天晚上,爷爷在柜子里不知找些什么。良古站在爷爷身后,突然,爷爷从柜子里拿出一只橡皮老虎。良古仔细一看,是只金钱豹。捏着刺啦刺啦的。豹子的肚子里有很多小橡皮珠,声音就是小球碰撞发出来的。良古一晚上都没睡好觉,一整晚都在捏那个橡皮豹子,捏来捏去。奶奶责备爷爷,说他晚上把这玩具给良古整的爷爷奶奶,俩人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良古记得那时自己遥控小汽车和动物玩具,都是从爷爷的柜子里面出来的。良古知道柜子里肯定还有东西,但渐渐地良古也就忘记了,他对别的事物又感兴趣了。
那时良古家中有一个老的洗衣机。老是坏,坏了又修修了又坏,最终还是被遗弃了。良古开始倒腾起洗衣机里的马达了。一天,抱着那个大铁块儿,生锈的外壳里还有轴可以转动,良古找到一根绳子。把它连接在一起,转动大铁块儿,马达也就跟着转动。良古对这东西又感兴趣了几天。那天,良古又一如既往地玩起了那个大铁块儿。但一不小心,大铁块砸了下来,良古疼得哇哇直哭,原来大铁块儿正好砸中了左脚的大拇指,被砸得鲜血直流,良古因此疼了好几天。
良古在五岁半时就有了一辆自己的自行车。这自行车儿可大有来历,良古和爷爷去卖废品,良古在无意间看到了这辆自行车,当时他指着自行车对他爷爷说,车,车…于是,良苦的爷爷就把这辆车买了,回家之后又把自行车修了修,就和新的一样。这个自行车的大小刚好适合良古。才开始,车的后面还有两个小轱辘,良古骑了两天就感觉两个小轱辘太碍事了,赶紧叫爷爷把后面的两个小轱辘卸了。良古每天的快乐就是骑着自行车在村里转来转去。当时村里好像只有良古这小孩儿有车骑,别的都没有,别人想借良古的车,良古死活不借。良古在村里人的印象中总是骑车飞快,奶奶经常找他回家吃饭,他一天不落屋,只管骑着自行的车子东转西转,良古认为自己就是飞车手。的确,这个村里除了他,就没有人像他这样天天骑自行车。不知疲倦,这一直延续到了他上学。良古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自行车,但放学后总能看到他骑着自行车在自家门前转悠。
二
良古是一个不幸的孩子,但又是一个幸运的孩子。良古出生后,可谓是家里的掌上明珠,爷爷奶奶对他疼爱有加,一岁大的时候,他母亲带他回娘家,住了一两个星期,回来就开始发烧。
原来良古舅舅送他回来的时候,骑的是摩托车,小被子没有把良古抱好,这这一病便是一年多。良古的爷爷对良古很上心,带着良古母亲寻医问诊。从村里跑到镇上,再从镇里跑到城里。最后又跑到别地城里,跑来跑去,几经周折。良古的病还不见好转。眼看就快不行勒,把良古放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哭也不闹放个啥样就是个啥样。
良古也去过大医院,但医院的医生都说没事儿,可良古的家人也是干着急没办法。医生只让梁骨喝水喝奶粉,良古瘦的,那叫个皮包骨。后来了良古的母亲想想也不是办法。就把良古从医院接了回家。后来听说,邻村有个老医生。看小孩儿病治得好。良古就让老医生看。老医生让良古吃炒面,也不知道老医生用了什么法子,良古又变成了一个会哭会闹的孩子。
良古病好了以后,爷爷觉得孙子受了大亏,应该好好补补,家里的牛奶从来就没断过。还说良古的牛奶喝了一汽车。一岁半时,良古的妈妈就离开良古去外地打工了。良古后来生病,一直找一个老医生看。良古那一生病,可谓是全家人齐上阵的。妈妈抱完后,奶奶抱,奶奶抱完后,姑姑抱,白天睡觉晚上净闹人。良古的祖母也说,良古是死里逃生不容易呀。良古小的时候可算费尽了大人们的心思,天天都是轮班倒,不让人休息,自己只管闹人。
良古懂事的时候,他知道爷爷是他们一大家里中的老三。十几岁便和村里的人去外面打工。爷爷说,他在一个国营的造砖厂里拉砖。良古爷爷那时机灵好学,十几岁就学会了开四轮车。后来爷爷就在砖厂里给人家开车。老板也很赏识他爷爷,他爷爷在砖厂开了几年车。砖场是建在山上的,山路凹凸不平,而且非常弯曲,可谓九转直下。让良古都觉得好笑的是,爷爷说那时山路是斜的。四轮车也是斜着开过来的,有一个非常陡峭的转弯儿。爷爷把方向盘一转,赶紧跳下车。良古想应该是一个急转弯,爷爷跳下车后,车顺着斜坡下去,然后快速的跑到车上,车就这样开了下来。良古不知道爷爷说的是真的。但他很依赖他爷爷,所以他相信他爷爷。
良古的爷爷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十几岁就已经不在父母身边,独自在外打拼,他也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那时,爷爷和他的祖母住在一起,他祖母也是一个自力更生的妇女。老大老二成家早,良古爷爷不在家祖母便有大爷二爷照看。良古的爷爷在外打拼四五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家一趟。
后来,良古家也就成了本地的万元户。在当时也是非常富有的,阳谷。他爷爷娶了她奶奶后,又在外地打工了几年,直到那时的砖厂倒闭。他爷爷一面种地,一面在家养牛。当时良古家养了好几头牛,他爷爷因为会开车,并在本村找了几个人干起了运草料的营生。生意做的也是风生水起,一两天下来也能赚到大几百。后来,家中突遭变故。爷爷在运草料的时候,有一个工人从车上摔了下来,赔了一大笔钱,家里仅有的几头牛也卖了。从此以后,爷爷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