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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全部有害-> 第21章 邪神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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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邪神降临
- 粘稠黑暗的气息弥漫在下水道中，所有的兜帽人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红袍子站在赫斯特面前。
但是此刻无论是赫斯特，还是另外两名队友，没人去看这个异教徒。
头顶上的大门没有继续逼近，然而浮现出的影子却越来越大。
整个下水道都被巨大的门扉所覆盖，赫斯特无法想象，它是怎么做到撑满整个下水道，却又没有丝毫变形的。
这仿佛是一个bug。
赫斯特想到老师曾经说过的话。
“这世界还真像是一个充满了bug却跑起来的程序，你不用知道这两个是什么意思，你只要知道，这个世界很危险，你最好苟着。”
“算了，你的性格就是一个混邪乐子人，为师只有一件事希望你一定要答应。”
“在外面惹出事，千万别把为师供出来。”
她并不明白老师口中的那些话语，但是有时候会突然明悟。
如同此时。
黑色繁复大门上，刻印着两个断头骑士的门扉，正在缓缓敞开。
在场众人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并不是他们不想说话，而是源自骨子里的神明之威，将他们除了呼吸心跳以外的活动全部禁止。
就算是赫斯特，也无法提起自己的手臂。
事实上她的手指头连颤抖都做不到。
难道自己要翻车了？
这还真是可笑。
赫斯特几乎要笑出声来，却因为威压无法动弹。
她不在意自己的死亡，就如同不在意他人的死亡。
恐惧是人类的本能，但是她要战胜。
她要掌控自己，而不是让生物本能控制这幅身躯！
赫斯特手掌还在试图活动，但是门扉开得越来越大了。
整个世界都仿佛被神明的力量所挤压，空间之中传出阵阵令人牙酸的挤压声。
这扇门扉本不该降临，却因为红袍人的献祭而来到世上。
赫尔曼的脸上和脖子上都红透了，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想要极力挣扎。
然而面对神明，人类的力量太过弱小，他的努力犹如蜉蝣撼树，根本不值一提。
玛丽的表情显得平静，眼珠却不安分地转动。
她试图张嘴，却被强烈的压迫感几乎要挤得昏厥过去。
作为日神的眷顾者，玛丽在这里是最为痛苦，承受的压力最多的那个人。
要不是她的能力出色，此刻已经失去意识。
即使如此，玛丽的表现也只是比赫尔曼稍好一些。
全场最轻松的只有赫斯特和红袍人。
红袍人召唤出了恐怖的神明，却没有得到任何优待。
神明从不在意蝼蚁的祈求。
门扉已经敞开到一半，里面是一片漆黑，赫斯特的双眸一眨也不眨，紧盯着内部。
黑暗挡住了她的视线，里面的黑暗翻涌着，仿佛有什么即将出现。
空气中的无形波动不断扩散，邪神的降临被抗拒着。
两边的角力不断持续，但是压迫感没有停止的意思。
赫斯特的双眼流出两道红色，她的眼球承受不住直视黑暗的恐怖。
然而她固执不愿移开，哪怕双眼仿佛要燃烧一般。
神明是不被人直视的，人类也没有资格注视神明。
因此赫斯特的行为可以说是绝对的作死。
但她却笑得更开心了。
寂静的空气中，死亡危机笼罩众人。
神明已经有许久没有降临这个世界，除了神迹以及对信徒的回应，人类再也没见过神明的身影。
要不是因为人类和神明的联系还未断绝。
人类都会以为神明抛弃了他们。
赫斯特就想看看，这个邪神怎么降临。
哪怕死了，也是一件乐事！
无形的僵持，在众人的围观中，进行了足有半个小时。
拉锯战的持续让大门的影子都从凝实变得虚幻。
这个世界在阻止神明的到来。
赫斯特突然察觉到这点。
所以很多正神并不是不愿意降临，而是无法降临。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无从得知。
然而黑暗大门内，愤怒的咆哮已经隐约传出。
众人的耳朵顿时流出鲜血。
世界变得一片寂静，赫斯特感觉到自己的耳膜破裂了。
神明的声音不可听，如果人类听到神明的话语，就会失聪。
她并不在意这点小伤，只要付出金钱的代价，修复也不是难事。
这个时代只要不是死了，哪怕剩一口气都有办法救下来。
赫斯特在寂静之中，注视着黑色大门，将它印刻在自己的脑海。
随着大门再度虚幻起来，一只巨大的手指，从门缝中伸出。
那是怎样的手指！
不是人类的三个关节，反曲又细长，仿佛一条巨大的黑色蟒蛇。
其上覆盖着细密的黑色绒毛，从指节的顶端，可以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众人看到手指的那一刻，无数的幻觉与痛苦出现在大脑中。
要不是因为听不到声音，赫斯特可能会听到自己的哀嚎。
不可直视神。
赫斯特的双眼血泪再度流出，血液滴落在胸口的徽章上，染红了金色的太阳。
“……”
她感受到胸口的震动传来，热意覆盖全身。
日神的徽章剧烈地颤抖着，仿佛不甘的轰鸣。
赫斯特闭眼再睁开，眼中的世界化为红色，而那根属于神明的手指，仿佛也更接近地面。
祂在靠近她。
巨大得超过了里格斯纳港的港口自由雕塑的手指，此刻距离她只有五米。
赫斯特眼中的血色越来越浓，整个世界仿佛要被血液淹没。
继续下去也许会失明，但是赫斯特没有停下的打算。
日神的力量在保护着她，赫斯特的怀表也发出光芒。
而她身上属于月神的枝冠，从她的衣服内袋里也散发出阵阵凉意。
身上三件正神的祭品，让赫斯特奇迹般解脱了邪神的威压携带的副作用。
赫斯特迈出一步，她的全身毛细血管涌出鲜血。
滴答。
血液滴到地面，留下一条细密的血痕。
赫斯特再往前一步，眼前的一切转为浓浓的红，手指只剩下一个巨大的阴影轮廓。
必须过去。
赫斯特的心在低喃。
她继续往前。
血液喷涌而出，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快死去。
只要留下一口气就行，赫斯特心中想着。
她再度迈步，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赫斯特的口中也许发出了惨痛的哀嚎，却也带着笑。
只是这点痛苦，无法阻止她。
最后一步走完，赫斯特的手触碰到了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