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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关不掉的收音机-> 第十三章 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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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回家过年
- 江韬松开曾静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嗯，觉悟倒是挺高的，看来我还得多努力，争取能从你父母手里把你的抚养权争取过来，虽然目前我比不上你父母的经济条件优厚，但至少以后也能做到让你衣食无忧。”
“我又不是小孩，我可以自己努力养活自己。只是现在并不需要我出太多的力，如果有一天条件不允许了，我也会努力上进的。”曾静从小衣食无忧，生活方面从来没有过压力。
“嗯，那我就争取更好的条件，让你继续省着力。”
“春天18°，有微风。微风徐徐，温不及你。夏天36°，有烈日。烈日炎炎，灼伤思念。秋天13°，有寒雨。秋雨添寒，暖于你心。冬天0°，有白雪。白雪皑皑，一片冰心。”江韬坚持站完最后一班岗“江城的冬天雪不多，我的老家现在已经白雪皑皑，亲爱的朋友们，过了今天我也将踏上归家的旅途，你们呢？是否也跟我一样，期盼着家里妈妈做的晚餐，开始踏上了回家的路？祝各位回家路上的朋友一路平安，预祝大家春节快乐！给大家拜个早年，祝所有听友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咱们春节后再相会！”
下了节目，江韬直接回家收拾行李，东西都整理的差不多了。就是曾静父母给他爸妈买的礼物。太多了，只得又重新装一个大箱子。
曾静的工作要到除夕才放假，曾静跟领导请了一天假，怀着忐忑的心情，坐上了飞机。大部分的行李都托运了，曾静只带了随身的背包，江韬倒是带了一些常用的耳机，笔记本电脑和平板。
总共也就不到两个小时的航程，他还是怕曾静会闷。飞机起飞平稳后，江韬打开平板，平板上有曾静最擅长的象棋游戏。最近他俩没事的时候都喜欢跟曾静手谈两局。
曾静是游戏白痴，任何手游她都不会玩，只会玩最简单的泡泡消除和星星消除。但是下象棋她很在行，以前住在村里面的时候，人们经常会有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下象棋，曾静的爷爷就是个中高手，曾静经常给爷爷助阵，不知不觉中就熏陶了一身的象棋技艺。
江韬之前是只懂象棋规则，马走日，象飞田，炮打隔山卒向前。后来每天晚上陪曾静对弈，也慢慢学会了算计，时间一长就找到了下棋的乐趣，也时不时地想来两局，用曾静的话说，江韬现在有棋瘾。
两人正在紧张的对弈中，江韬早都发现了旁边站了一位小看客。差不多十来岁的样子，模样甚是机灵可爱。小男孩看了半天了，右手托着左手肘，左手托着下巴，江韬一动子，他就摇摇头，曾静一动子他就点点头，还时不时地长吁短叹一番。
江韬觉得他可爱，摸了摸他的头：“观棋不语真君子，小伙子孺子可教也。”
小男孩朝他做了个鬼脸：“大哥哥你的棋艺还有待提升。跟姐姐的差距太大了。”
“哦，你还会下棋？”江韬有点惊讶，毕竟象棋这玩意应该属于濒危游戏了。
“跟你的水平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当然他没有说这个差距是江韬落后他太多。
“要不咱俩对一盘？”江韬起了玩心。
小朋友点了点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架势，其实他更想跟曾静对弈。但是他也想教训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不然他还以为自己的棋艺有多了不起。
曾静起身把座位让给了他，虽然现在飞机飞行平稳，但是站在走道上总归不太安全，商务舱里人也坐满了，曾静就坐到小朋友的位置跟他爷爷聊起了天。小朋友是跟着他爷爷去看望在异地工作的父母，过年父母不能回家，爷爷就带着他去看父母。
曾静看到这一大一小对弈，感觉画面分外和谐美好。心里的某处又开始隐隐作痛。不到一刻钟，江韬连输三盘。有点抓狂了，赶紧叫她：“曾静，你快点过来替我复仇！”
曾静跟江韬对弈的时候都是让着他的，所以让江韬觉得自己的棋艺大有进步，遂不知天高地厚了。现在遇到了真正的对手，人家不让他就立马溃不成军。
曾静对爷爷笑了笑，就过去换江韬。待江韬走后曾静朝小朋友竖了个大拇指。
曾静知道小家伙是想杀杀江韬的威风，棋艺应该不错。两人重新开了一局，开始厮杀，两局下来都是曾静险胜。
“我输了。姐姐你的棋艺这么厉害跟谁学的？”小朋友倒是挺磊落的，知道自己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我小时候没事就看我爷爷跟邻居下棋，慢慢就学会了。你呢？”曾静好奇，这么小的小孩，下象棋的水平也很了得。
“我也是跟我爷爷学的。我爷爷以前都是自己跟电脑下棋。我觉得他一个人下棋挺孤单的，后来我就陪他下棋，慢慢就学会了。”
小孩子虽然看起来只有十来岁，但却分外懂事，让曾静对他好感倍增。
“那你的爸妈呢？”曾静问他。
“我爸妈都有工作，我爷爷是考古学家，我爸妈也是，他们都是常年不在家的，我爷爷退休了我就长期跟我爷爷在一起。一年见不了爸妈几次面。”
曾静疼惜的摸了摸他的头：“那你想他们吗？”
小男孩点点头，又摇摇头。
接着说：“有时候也想的，但是只要爷爷在我身边就够了。爷爷年纪大了，我要照顾他。”
曾静听小朋友说完，心里酸酸的。这么小又这么懂事，让曾静非常怜惜。
这时候空姐开始播报，飞机马上要开始下降了。让大家都系好安全带。江韬和小朋友座位没有换回来，曾静和小朋友聊着天，江韬和老爷爷聊起了家常。
老爷爷是江城大学历史学院的退休老教授，工作时侧重考古这个方面，自己的儿子和媳妇也是考古专业的，经常外出去实地考古勘测，近段时间在山北的一个古墓群。
老爷子两年前老伴去世，自己一个人带着孙子在江城。因为儿子媳妇工作繁忙。所以自己带着孙子去山北，让他和爸爸妈妈团个年。
江韬因为和老爷子谈得来。相互留了联系方式。下了飞机，老爷子有人来接机。江韬家因为不住在城区，就打了个出租车直奔乡下的家里。
临分别时小朋友还舍不得曾静，一直拉着她的手。直到曾静跟他约定，回了江城去看他，他才松开手，上了自己父母的车。
北方的冷不比南方，干裂刺骨。虽然这两天没下雪，但是路边的积雪却是很深，一直不化。坐在车上，看着远方白茫茫的一片，曾静才真正知道什么叫白雪皑皑。
江韬在县城里也给父母买了套商品房，但是父母住不习惯，过年还是习惯回乡下的老房子里去，说是村里热闹。
大马路直通村口，往村里面走是一条3米多宽的水泥马路，江韬怕出租车进去了遇到里面有车出来不好会车，就在村口下了车。
江韬下车领着曾静拖着行李箱往家走去。刚走几步，就有人认出江韬。开始打招呼，然后还让家里的小孩去通知江韬父母说江韬领着媳妇回来了。小孩听到大人吩咐完就窜出去通报了。
农村的房子是一条一条坐落有序的在大路两边排列着。每家每户都带个院子。曾静跟江韬往里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一户人家门口站着两位老人，六十来岁，饱经风霜洗礼的面容，憨厚淳朴，但却精神奕奕。
两位老人激动望着江韬：“娃儿，你回来啦！”
“达，娘，俺回来了。”然后拉过身边的曾静跟父母介绍“这是俺媳妇，你们叫她静静。”
“好！好！外面冷，进屋去，咱进屋说！”江韬的母亲拉着曾静的手往屋里走。
曾静跟着江韬的母亲进了屋，房间里烧着土暖气片，非常暖和。
江韬的老家是老式的房子，跟四合院差不多，院子里还有羊棚。曾静进门的时候还发现里面有几只山羊。
江韬妈妈抓住曾静的手亲切说道：“娃儿。一路上受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伯父伯母在家才辛苦！”江韬父母讲的方言，曾静大部分还是能听懂。
“娘，你别一直抓着俺媳妇啊，我陪你去做午饭，俺媳妇都饿了。”
江韬看自己的母亲一直抓着曾静，怕她会不自在，就拖着自己的母亲进了厨房。
江韬的父亲给曾静倒了一杯热茶递到曾静手里：“闺女，来，喝杯茶暖和一下。”
曾静接过茶：“谢谢伯父！”
“哎，不用谢！你这是江韬第一次带回家的女孩，招呼不周，还请你多担待。”江韬老父亲慈祥的说。
“哪里哪里，伯父您这太客气了，一直都是江韬照顾我的，我不太会讲礼仪规矩，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伯父您多包涵！”曾静没有怎么跟老人相处过，也不知道山北的民风民俗，江韬虽然简单的跟他讲过。但是第一次接触还是难免战战兢兢的。
知到江韬他们的归程，预计到家差不多是午饭时间，江韬妈妈饭其实都做好了，就等着他们回来就端上桌。北方的菜跟南方的不一样，江城大部分都是现炒热菜，山北大部分都是温拌菜和煨菜。
好在曾静不挑食，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因为江韬提前有交代，就是怕她吃不惯面食，江韬妈妈还特意为曾静煮了白米饭，江韬也陪父亲喝了点酒。
吃完午饭，江韬带曾静去村里转了一圈。遇到很多邻居都很热情，把家里的好吃的拿出来塞给曾静。曾静被这种热情招待搞得不好意思，手里都捧满了零食。江韬倒是一副坦然的样子，一边走一边帮她消灭一点。
再往远处走一点就是大片大片的麦田，上面现在覆盖了厚厚的雪，白茫茫一片，曾静觉得很震撼。
江韬的父母都是热情朴实的庄稼人。跟他们相处曾静觉得很舒适，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压力，晚上曾静睡的房间是江韬以前的房间，房间里面没有床，只有一张土炕，烧的暖暖和和的。
曾静知道乡下有规矩，还没有结婚的人晚上都是分开睡的。但是她单独一个人晚上住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曾静还是有点不太适应，而且她也没睡过炕，上炕以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迷迷糊糊间她发现身边被子里多了一个人，立马惊醒。
“嘘。”江韬在她耳边嘘了一声，“小点声。”江韬侧身伸出双手搂住曾静的腰。
“你干嘛跑我房里来？”曾静不好意思的问他。
“别动，我就这样抱着你睡，等明天早上我再早点回自己的屋，我知道你晚上没我在身边睡不着。”江韬说完伸出一只手捋了捋曾静耳边的头发。
曾静照着江韬的胸口锤了一下，虽然没说话，但是表示默认了江韬的话。
江韬在曾静耳边轻声说：“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父母都是勤劳朴实的庄稼人。小时候没有什么娱乐设施，那时候村里条件好一点的人家买了收录机，我很好奇，就跑去看热闹。当我第一次听到广播里传来的声音，觉得很神奇，很震撼。
后来父亲看我每天空了都会跑到别人家去听广播，知道我喜欢，就特意拿了积蓄去镇上给我也买了一台收音机。
小时候我所有的知识都是从广播里获取的，对音乐的学习，对社会的认知，都从广播而来。那时候我就想，以后等我长大了，希望自己也能做一名广播电台主持人。”
“那恭喜你啊！你的愿望实现了！”曾静伸出手搂住江韬的腰紧了紧。
“嗯。现在的生活我很满足。有你在我身边，父母健健康康。”江韬说完，在曾静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睡吧，明天起来学包饺子。”
第二天天还没亮，江韬就偷偷起来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吃完早饭，江韬爸爸开始和面，妈妈开始剁馅。江韬在旁边打下手，曾静站在旁边学习。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饺子的整个制作过程。
中饭以后，江韬带着曾静去贴对联，用面粉做的面糊糊，刷在门框上，把对联贴上去。小时候曾静在老房子也贴过对联的，那时候都是用米糊糊，后来老房子拆迁了，新房子的对联都是用胶带粘上的。
面发好了，馅也调理好了，江韬妈妈在揉面擀饺子皮，曾静和江韬洗了手，准备包饺子。
曾静跃跃欲试，以前在家连开水都没烧过，更别提包饺子了。印象中江城人吃饺子的很少，曾静家里基本上也没有包过饺子，都是买的速冻的。
江韬倒是很会包饺子的，给曾静示范了一个：“饺子要像元宝一样，还要能坐的起来。”江韬看曾静包的饺子软趴趴的躺在那，又重新给她示范一次。
可能包饺子实在是太难了，曾静怎么也学不会，要不就是馅多了，口封不上，要不就是力气大了，馅漏了。
江韬笑着跟她说：“你别学了，不一定要会包饺子，会吃就行了。”
曾静瘪瘪嘴：“谁天生就会包饺子啊，都不是后天学会的。伯母，江韬一出生就会包饺子吗？”
曾静这一问，把江韬妈妈逗笑了。
“江韬第一次包饺子还不如你呢，把鼻涕都包进去了，还问为什么他包的饺子比我们包的咸一些。”
曾静这下乐了，哈哈大笑：“看你还笑话我。”
江韬跟他妈妈说：“娘，家丑不可外扬，你不要把我的老底都掀了。”
江韬妈妈用擀面杖拍了一下江韬的胳膊：“谁说静静是外人，她是你媳妇，是自己人。”
曾静听完朝江韬做了个鬼脸，看了一眼江韬妈妈，害羞的低下了头。
功夫不负有心人，曾静慢慢的照着江韬告诉她的方法包，终于包出了一个像样的饺子，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曾静觉得很有成就感。
准备吃年夜饭，曾静在厨房里跟未来婆婆学煮饺子。江韬和爸爸在摆桌子，江韬拿出曾静父母送的顶级茅台和五粮液：“爸，今晚尝尝这个酒。这可是特供，领导才能喝到的。咱们沾沾静静爸妈的光，也喝一点。”
酒打开，江韬爸爸一样喝了一点，他更喜欢五粮液，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酱香茅台。
因为是自己包的饺子。曾静觉得吃起来特别香，以前她不大爱面食，今天也吃了二十多个饺子。
吃完年夜饭，曾静陪着江韬妈妈收拾碗筷，江韬妈妈不让她干活，把她从厨房推了出来：“江韬，你管下你媳妇，带她出去看电视，厨房卫生我自己做就行了，别脏了她的手。”
江韬去厨房把曾静拎出来，想起第一次曾静帮他洗碗的情景：“还记得洗碗的步骤吗？你乖乖在这里看春晚，别进去添乱就成了。”
曾静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确实她不太会做家务。江韬说的也是实话，在厨房里她啥也干不了也是添乱。
一家人围着电视看春晚，节目没多大新鲜亮点，图的就是个气氛。仿佛每年过年不看春晚就不叫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