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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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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实验室不远的一幢写字楼阳台上,我赤裸的身体沐浴在初升的阳光中。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我有充足的时间找到衣物再下到大楼入口处等待苏珊的到来。

我独自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寻找,希望可以找到更衣室之类的地方,赤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没有一丝声响,幽森的白色走廊令人发悚。

不多时我走到一间挂着男更衣室铭牌的房间外,还未来及高兴却抬头看到一个亮着红灯的摄像头正对着我。

糟糕,我心中祈祷着监控屏幕前的人这时正在打瞌睡,一脚踢开更衣室并不牢固的木门,迅速躲进去。

我随便选了一个衣柜用暴力方式打开,太好了,里面挂着几套笔挺的西服套装,挂在木质衣架上的还有配套的衬衫和领带,衣柜最下层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擦得锃亮的皮鞋。

穿上考究的西装,走廊尽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也不知道是我踢门的声音引起了保安的注意还是他们早已从监控视频里发现了鬼鬼祟祟的我。

我朝着与脚步声相反的方向逃跑,转过一处拐角,远处的脚步声仍然悠远,正好让我停下来仔细查看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指向牌。逃跑过程还算顺利,我跟着电梯的标识一路找过去,很快便找到电梯,下到一楼大厅。

第一批上班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进入大楼,在闸机处三三两两刷卡进来,我站到墙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等待苏珊。

清晨的阳光穿过玻璃大门,将半个大厅笼罩在金黄的温暖中,苏珊纤瘦的身影被描出金色的边缘。

我躲到转角后面,待苏珊穿过闸机走过来我才露出半个身体一边朝她招手一边轻唤她的名字。

苏珊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很快她脸上的惊讶变成熟悉的微笑朝我走来。

“这里不方便说话,找个人少的地方。”我拉着苏珊的手边走边说。

苏珊纤细白嫩的手被我牢牢攥住,乖巧地跟着我在大楼里寻找消防通道,那里通常没人会去,正是我们说话最方便的地方,同时还能躲过保安和视频监控。

来到灯光昏暗、散发着霉味的消防通道里我才感觉到牵着苏珊的右手已经渗出细细的汗珠。我松开手看着苏珊,她也微笑地看着我。

我轻咳一下,把整件事在脑子里快速过一遍又组织了下语言,说:“对不起,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嗯。”苏珊点头微笑,看着她的脸,那种熟悉的温暖让我感觉仿佛之前的两年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

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没出口,眼泪却先冲出眼眶。苏珊伸手帮我拭去泪水,将头埋进我的怀里,什么也没问我。

“答应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请你以后千万不要与我有任何交集。”我说,将手指穿过苏珊黑色的发丝,指尖余香残留,熟悉的气味令我心脏一阵绞痛,那是不舍的痛。

苏珊将食指放在我的嘴唇上,轻轻摇头:“是你先违背承诺,我凭什么答应你?”

“什么承诺?”我疑惑地看着苏珊。

苏珊眨了两下眼睛,乌黑的眼珠紧紧盯着我,过了一小会儿才说:“不,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什么也不怕。”

“不行,我们没有未来,如果强行将我们的命运捆绑在一起,只会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我扭过头去不忍再看苏珊的眼睛。

“我不管,这次我不会再放弃!就算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苏珊突然大喊起来。

面对苏珊坚决的态度,我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我更加疑惑这样坚定爱着我的苏珊还是悄无声息离开我两年的那个苏珊吗?

也许是喊声惊动了正在楼里搜索我的保安,消防通道里从上往下传来防火门被打开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从头顶传来。

“不,苏珊,不能这样,我们没有未来。”我焦急地说,杂乱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离我们所在楼层越来越近。

“他们是来找你的?”苏珊向上指了指,问我。

“没错,别管他们。答应我,不管你以后在哪遇见我,都要尽量远离,不要再爱我,好吗?那样只会让你失去生命。”

“刚才,就在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已经在心里决定,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哪怕付出生命。”苏珊坚决地说,眼里流出决绝的意味。

“听着,我得走了,我会再想办法……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挣脱苏珊拉住我的手,打开防火门朝大厅跑去。在防火门自动关闭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苏珊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

我慌张地奔跑,突然心里一紧,莫非今天早上她去天台是因为我?

我赶紧转身回去,打开防火门的瞬间被一名保安牢牢抓住手腕。两个人紧张的对峙着,我想其他人也许散开去找我了吧,却没想到我会跑回来。现在这里只剩下这名年纪不小的保安一个人,他右手拿着手机,屏幕还未熄灭,左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空旷的消防通道里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那是苏珊圆头皮鞋的软皮鞋跟踩出来的声音。

苏珊一定是想从消防通道上到天台去,电梯到不了天台。

我飞起一脚踢在保安的肚子上,他“哎哟”一声向后倒去,手机从手中掉落,我捡起手机又在他下巴上补了一拳,然后往楼上跑去追苏珊。

眼看我和苏珊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突然有群人从我们中间的楼层进入消防通道,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将我和苏珊隔开,一定是听到动静赶来增援的保安。

我赶紧停下脚步,靠墙屏气细听,保安被苏珊的脚步声吸引,纷纷朝上跑去。

我尽量放轻脚步,悄悄跟上去。

一路上到天台,隔着生锈的铁门,我看见站在天台边缘的苏珊满脸泪痕,在离她大概10米远的地方围着七八个保安。

我用抢来的手机拍下现场视频,发给现在正在实验室里的另一个我,然后转身离开,接下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没必要在这里等,毕竟一会儿还有大批警察赶来。

我又失败了。

我混在楼下看热闹的人群里,脑袋空空,直到人群外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被我抢去手机的保安正拨开人群四处张望,身后跟着两名警察,所过之处人群纷纷退后让出一条路来。想必今天不找到我他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吧。

我悄悄走出人群,站在路边给另一个我发出那条救下苏珊的信息,然后删除刚才发出去的两条信息,将手机放在路边的座椅上,抬头望了望临街一幢不起眼的大楼,那是泰姆研究院所在,时间舱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楼下实验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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