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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科幻小说 -> 闯入太阳系的流浪行星-> 第四十九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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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山雨欲来
- 防空演习之后，生活看上去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人们照常为生活而奔波劳累。在看到航天中心动用了一颗核弹去攻击双子一号后，人们都放心了很多，大部分人都没有关注核弹攻击的后续结果，认为有人能解决好危机，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程涛就是这样的人中的一员。而那些关注核弹爆炸后续结果的人却难以从官方渠道获得明确地爆炸结果，媒体的话术遮遮掩掩，危机就像是解决了又像是没有解决，更像是我们还有能力解决。
防空演练后不久，程涛的大姑打来电话，问程涛目前的生活工作的状况，程涛说和平常一样，程涛问到大姑开店的生意怎么样时，大姑吐出了自己的苦水，她说服装批发市场现在在整改，要求整个市场关闭，具体是怎么个整改法，官方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听人说市场要搬迁了。
程涛知道大姑几年前在服装批发市场租下了一个小铺面，经过多年的经营，积攒了众多的客户和良好的口碑。现在关门就意味着将来没有收入来源了，而且还会积压很多的货物，手上流动资金会变得很不宽裕。她还有房贷还有两个女儿上学，压力可想而知。
“现在整个批发市场都被关闭了吗？”
“是啊，已经关了两天了。”
“二姑在商场里卖衣服，她们受到影响没有？”
“怎么不受影响，现在商场制定了很多新规，清退了很多的小铺面，电影院彻底关掉了，游乐场所也关掉了。”
程涛一听心生疑惑，“这是为啥子？”
“说是城市整改，有传言是为了驱逐外地人，外地人车牌都没有办法进入北京市中心了。”
“那你和二姑的车都是上的河北牌照啊？”程涛清楚这对于做服装生意的人来说，车是极为重要的，程涛在北京短暂的时间里看到，大姑和二姑的车上每时每刻都拉着货，奔走在商场与商场或者商场与批发商场之间。
大姑又诉了些苦，程涛知道她是想找个人倾诉。挂了电话，程涛打电话给了爸，程涛爸妈和二姑共同经营着商场的生意，问到的结果和大姑所说的一样，程涛爸说，“在燕郊租了一间地下室，到时候从商场撤下来的货物就堆放在里面。”挂了电话后，程涛心中疑惑逐渐变成了忧愁，这个忧愁逐渐扩散逐渐变浓。
在一次读书聚会时，程涛向大家说起了，大姑们的处境，杨洋说他的叔叔在深圳工作，表弟在深圳读书，深圳也有同北京类似的举措，而且表弟现在在放暑假，学校通知他们下学期不再让外地户口的人上学了，当初杨洋的叔叔为了让她表弟上学在背后托了好多的关系做了很多的努力，现在说不让上学就不让上学了，杨洋爸妈在深圳工厂里上班，他们的工厂也关闭了，他们想找另外的工厂继续上班，如果再找不到工作，杨洋爸妈也要回老家了。
何恒虽然没有说这次突如其来的变故对他的家里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在前一天里，程涛和张海川通话，张海川说他所在的工地已经停工了，施工队按照领导指示，召集了少部分本地户籍的工人去另一个地方去施工，他现在被公司晾在一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工，一些工人已经开始另谋出路了，现在停工的不只是张海川一个工地，这时候何恒爸的建材生意也受到了影响。
李然和方欣也说起家人遭到的各种各样的变故，每个人心中都感受到类似于狂风暴雨来临前压抑的气息，这次的读书聚会每个人都心不在焉，到了时间，大家都散了。
在公园的入口，程涛和金德友守着一块木牌子，木牌子上贴满了附近小区正在售卖的二手房的信息，有行人对上面的某套房子感兴趣，然后就带客户去看房子，这种摆摊设点的招揽客户的方式偶尔也会被城管当场小贩摊贩驱赶，公园的入口处，他们常来，这个商圈小区林立，只有着一个公园，那些换学区房或者改善性住房的人不在少数。
“现在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我这个月还没有一个可能成交的客户呢。”金德友望着公园里郁郁葱葱的树木中少有的人影，不禁愁上心头。
“不要着急，现在是夏天，天越来越热了，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少是正常的。”程涛漫不经心的说，程涛这个月同样是一个可能成交的客户也没有。他心里有点慌过头了，心慌到一定程度，内心为了保护自己就变得没感觉也就麻木起来，当金德友说了句“人越来越少了，”他本能的回复一句“天越来越热，人少是正常的。”即安慰了别人又安慰了自己。
“程涛，你有没有听说，我们公司已经不再给没有居住证的非本地人办理租赁业务了？”金德友问。
“我还不知道，这谁的规定？不让外地人流入到成都市吗？好扯，买房有限制可以理解，那涉及到教育资源和医疗资源的分配问题，租房也涉及那也太霸道了吧？”程涛急躁的说完，然后停顿了一下又满怀疑问的看着金德友，问，“你听谁造的谣？”
“这不是造谣，现在其他国家也在把人从城市驱散到人烟罕至的地区。”金德友说。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网上流传着一个说法，是因为双子一号被炸后产生了无数的碎石，其中一块碎石很大，而且它会撞上地球，虽然质量不大但是它依然能带来巨大的灾难，当它砸到哪里，哪里就是灭顶之灾，如果砸到大城市，会破坏大量的建筑物，同时会死很多人。”金德友说。
“所以把大城市的人驱散出去，就可以把陨石撞击造成的伤亡风险降低到最低？”
“不是的，你不是在上次的防空演习时说过吗？真正的灾难不是陨石撞击本身，而是撞击过后引发的一系列的反应，一颗大陨石撞击地球时大量的尘土会被扬到大气中，同时还有大量有毒气体产生，尘土飞向空中会遮蔽太阳光，全球会降温，植物缺乏阳光会大量的死亡，植物减少，动物也会减少，人也会吃不到东西了，人口也会减少，现在的城市的发展是建立在发达的农业和工业基础之上的，如果农业和工业收到重创，同时食物和生活物品匮乏，到那时候，城里人是没法生存下去的。”金德友说。
“所以说，现在让外地人回到老家，目的是政府为了保护农业？”程涛问。
“对一半，城市能够得以大规模的发展主要是吸收了农村的人口，农村的人口，农村的人口到了城市从事各行各业，让他们回到老家，有的不只是回去了人，还带回了自己的工作，如果灾后重建，他们会迅速参与工作，这次不止是让外来人口回老家而且还在让一些公司企业向外迁移……”
“呵，”没等金德友说完，程涛发出了一声冷笑，打断了他的话，“时间，时间够吗？在双子一号被炸前就说预计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就要撞到地球了，被炸之后的碎石预计也会很快撞上地球，那么它达到地球的时间和之前估计的双子一号撞击的时间会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人可以很随意的离开，但是工厂设施之类的就不现实了，你所说的有一些可能是准确的，这些是你的推测还是看到网上的什么文章？”
“我看的是新闻，也看到一个天文爱好者在网上发出的双子一号的碎石的照片，联想到现在的局面，我自己想的原因，无论我分析得对还是错，但有一个事实不用质疑，那就是城市在驱逐外地人，程涛，你我都没有在成都落户，不久之后我们都将离开，回到老家。”金德友说得很真切。
刚刚程涛还在为有力的质疑了金德友的推测而得意，现在听到这话，所讲非虚，接下来不是他该考虑有无客户的问题了，而是自己马上会没有工作，甚至连在这个城市待下去的机会可能都没有了，回到老家又能干什么呢？想到这里，一时间悲从中来。
成都的天空总是被阴雨和雾气纠缠，今天也是混沌的天，程涛轻叹了一口气，自己的未来就像藏在那雾蒙蒙的背后，想看又看不清。那块要砸地球的陨石也在白雾后面，流浪行星也在那里，它们就和自己的未来融为一体了，同样看不清楚。
“去他妈的。”程涛没有忍住，还是骂出了声。
半晌，一行人从他们面前匆匆走过，眼睛直盯着前方，对程涛和水牌的方向看都不看上一眼，公园人少得可怜，树上的鸟儿从来没有如此的放肆叫着，程涛和金德友发了愣，任由时光流逝。
“我有一个疑问，”程涛说话了，“既然都能把双子一号炸碎了，那有一块更大的碎片，再把它炸了不就行了？”
金德友看着程涛，动了动嘴唇，但是没有说出什么。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下班时间了，程涛和金德友收了水牌，回到门店里，坐在办公区的电脑前，无精打采的摆动着鼠标，同事们的状态和他们差不多，都在等待着店长开晚会，讲当天的工作总结，每当这时候大家都在回忆当天的工作，如果没有什么说得过去的事，而且当月的业绩又很差时，就的更加突出自己做的事情的辛苦，这样才能让领导的脸色好看一点，今天大家似乎都在为如何让领导的脸色好看一点而烦恼。
每人的工作总结发到了群里，每个人的话术和以前相差无几，但总让人感觉那些话都是在敷衍。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在敷衍，所以也觉得别人也是。发完总结之后，店长让各小组开会，然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小组开会依然是那些老生常谈的几句话，大家都心不在焉的听，然后大家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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