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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陌上梅儿俏-> 014 好恼,这姑娘倔驴一样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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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好恼,这姑娘倔驴一样的脾气!
-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燕亭从坐床上改为站起。
门开了,是个男人!
尽管光线黯淡,但来人身形高大,长发长袍,男子装束,狭窄的门框几乎容不下他高高的个头。
燕亭慌忙伸手扯过棉被,紧紧地抱在胸前。
“你醒了?”
熟悉而好听的低沉嗓音,一如既往地平淡如水,却动人心弦!
是他,九皇子纳兰渝!
昏黄烛火映上那张脸,清冷、高贵、居高临下!
眉眼冷清,带着天生的淡漠疏离,眸底波光澜艳!
“穿上衣服,跟我走!”
“我的衣服呢?”
“那套衣衫已不能穿,长缨为你治疗后,换下来便扔了。”
燕亭心里莫名地不慌了,先前的窘迫也一扫而光。
“这是哪儿?你要我跟你又去哪儿?”
纳兰渝不答,只是转过身,不看她穿衣。
燕亭心里好恼!皇子了不起啊?救人了不起啊?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大混蛋!
“我的伤自己能治,我有腿自己能走,就不劳您费心了。”
她将衣服披上,动作快了,牵扯到伤口,一阵钻心地痛,心里实在感到委曲,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白色披风很厚很温暖,锦绣绒面,貂毛镶边,华贵而不张扬,但比起心寒,这点温暖算不了什么!
“姑娘何出此言?你,怎么哭了?”
身后传来隐忍的哽咽声,他转身,就看见那个一向坚强无比的女孩子,此刻正哭得梨花带雨!
“可是伤口疼了?”
“不要你管!”
面对面前少女的娇羞嗔怒,纳兰渝一时间手足无措,生生打乱了他故作高冷之态!
“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姑娘,还请给个明示?恕在下愚钝,惹姑娘伤心了!”
纳兰渝施礼陪罪,心慌意乱得像个孩子。
“你这个局,从头到尾,我和我哥都是棋子,是也不是?您是弄权之人,心机之深,无人能及。我相信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或许是误打误撞,但之后,你能否认欧阳姐姐带我们去取剑,客栈神秘出现绣花手帕的事情都与你无关吗?”
“姑娘好聪明,被你猜到了!”
“还有我被人深夜抓走,你肯定也是知晓的,我本来可以全身而退!偏偏您出现了,还带来了唐蓝儿,于是你顺水推舟,让我和蓝儿作了内应,是与不是?”
“如果我说唐蓝儿的出现是个巧合,姑娘定然不信!当日献舞,长缨救人,本来在下运筹帷幄,安排得天衣无缝。只是没想到会有刺客出现,刺杀太子,牵连无辜,害你受伤,这是在下的失误!”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我说就是为了救胖子小宝,你信吗?”
“我不信!”
纳兰渝皱眉,无计可施!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面对一个陌生女孩子,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为什么要低头认错?
他一向心思缜密,玩弄权术,不解释,不低头!
别人只看见他温文尔雅、人畜无害!只有他自己知道,身在皇家,单纯就意味着愚蠢;仁慈也许就是对自己最后的残忍!
可一切,在与她见面之后悄悄地发生着改变。
第一次与她见面,她施针,他竟会安然入睡!他垂钓,她闷闷不乐,自己破天荒地给她讲了个笑话;第二次见面,将唾手可得的宝匣让与她,还被人骂冷血无情;第三次见面,得知她身陷南阳庄,亲身赶赴,却被误会,使用计中计;再就是她命悬一线,自己不管不顾,出手掷剑相救!
他一切的算计皆步步惊心,一步错满盘皆输啊!
可他义无反顾地那么做了!
燕亭哪管他的心思澎湃,一扭头,转身就走。
好恼,这姑娘倔驴一样的脾气!
“姑娘留步!你可能不记得燕家堡出事那天,所有进庄人的模样,但这枚暗器在燕家堡庄里死人身上发现的,上面有字。”
纳兰渝急忙从怀里拿出一枚黑黝黝泛着青光的飞镖,放到燕亭的手中,飞镖精铁铸造,入手极沉,上面刻字,蓝羽,两字!
“这是代表着江湖中哪个门派?姑娘想来是知道的。”
“你去过燕家堡?你是说凶手是苗疆蓝氏?”
“是,燕家堡的事情惊动了朝里朝外,太子派我去查,自然是要去现场的。”
燕亭双目死盯着手中那暗器,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落下来。她自然认得,她现在还保留着一模一样的两枚,一枚是爹爹身上的,一枚是娘亲身上的,在他们入睡时,突遭偷袭,皆穿心而过!
她偷偷保留着,私下探防,还未跟燕安言及。
如果燕安知道是苗疆蓝氏下的手,以他鲁莽冲动的性子,大概一刻也呆不了的。
“苗疆蓝氏,他们现正是曲公公的上宾。”
燕亭抬起泪眼,纳兰渝心里忽然莫名地一痛,他好想给燕亭再讲个笑话,好引开她的注意力,不再一味的悲伤!
但此时此刻,他知道是决计不能讲什么笑话的。
“你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们?”
“我有我的难事,你有你的难事,对付同一个敌人,姑娘这么聪明,当然明白人多力量大的道理!”
“你身上的寒毒,已有些时日,莫非也是着了他们的暗算?”
“不错,我一直暗中打听雪山神医的行踪,却在小杰口中知道了你会使七星飞针之神技,这才冒然上门求医,方知你是雪山神医的高足,你们还是从燕家堡逃出来的!”
“九皇子殿下,我也是走投无路,想借师傅名头引来同门相助,实在汗颜,当不起‘神医’两字!”
“燕姑娘过歉了!在下复姓纳兰,名渝,字雅,不用叫什么皇子、殿下的,听着让人生分!”
“哪称为雅公子?”
“这个称呼让我想起戴着假面具时的丑样子,不好!叫我纳兰渝便可。”
“这不妥吧?”
“无妨,名字只是一个称呼,小时候我娘一直阿渝阿渝地叫,现在想来还觉得亲切!”
“阿渝!”
当听见这声少女温温柔柔、糯声软语的两字时,纳兰渝淡漠地眼神忽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