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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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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座城市的年代并不久远,但在晚朝迂腐的统治下,锦城仍然保持着繁荣的景象。街道两旁的建筑错落有致,百姓安居乐业,城中纠纷稀少。而直到天下大分的那一年,换锦花竟然结下了五朵,这令城中人民猜测不已,乐观的人认为这是吉兆,越开越多越开越有,也有的百姓基于当今的乱世抱有许多不美好的发生时的打算。

“换锦岁岁出四朵

一抹更比一抹冲。

但见五抹锦不换,

还需血泪换锦安。”

“自从今年不少换锦花结了五朵花后流传了这首诗,找不得作者,找不到源头,传遍城中,人人皆有耳闻,十分蹊跷”苏石向父亲禀告道。

苏胜笑着摇摇头,觉得此事非常荒谬,说道:“又是一个十年了,算算方知府已经走了整整三十年了,那一年春天撒下换锦,来年却再不见当年撒花人。”

“父亲,说来亦是奇怪,为何今年的换锦花开出从未有过的五朵呢?”苏石一脸不解。

苏胜叹口气说道:“花开结籽,代代相传,犹未可知这后来的变化,只盼这第五朵是为锦上添花。”

近年来,晚朝割去太多的土地,赔付亿万钱币,常年软弱外交,社会早已千疮百孔,此番动荡已是不可挽回,各地势力拥兵自重,匆忙割据疆土占为己有,甚至短兵相交同胞操戈。锦城,这座辉煌的城市毫无疑问,早已成为版图上一个必画的圈圈,它的效益远超周边,早已令各方军阀垂涎三尺。

眼见危机告急,方玉斌坐立不安,坐一会便起身来回踱步。从小在父亲苏明台的观念影响下长大,玉斌明白了为一方任职的意义,做的决定从来就不是自私的,而是步步考虑着锦城的利益。可现在大敌将至,是应当开门归顺减免战乱以此保护锦城?还是武装起来反抗呢?思来想去,玉斌心中有两股力量正在拉拔,一方是爱国血肉,一方是守护生命,做何选择都会让玉斌不尽周全。小嘬一口放凉的龙井,玉斌拨通电话,他觉得应该听听这四方大家如何看待。

一钟头余,府楼会客厅坐五人,中间坐着玉斌,两边各坐着两位,分别是已耄耋之年的苏胜,秦家老成的秦钊,常年日晒黝黑的黄南磐,西装领带颇具气质的淮世许。“各位家主,徽城来报,陈金定领着万余人已进徽城,距锦城俞近了,眼下应作出决断了。”玉斌眉关紧锁。

黄南磐猛捶桌子,严肃地说:“锦城属于晚朝,百姓皆乃晚朝子民,要说放陈金定这等无良进城,那不是害了锦城。”

“早知那陈金定自任此地便苛赋于民,每每招兵买马,收的最多的便是黄家枪炮厂的军火,想不到此番是自作自受了。”世许无奈摇头。

“那时我极力阻拦,出售军火是一个风险极大的事情,如若朝堂得知,这贩卖军火便是杀头重罪,何况是卖给一个唯利是图的招安将军,简直胡闹!”苏胜瞪了瞪黄家。

“那时老秦的木材囤积过多,不买来做枪杆浪费了,军队还是高价收购,城主自己都十分满意,我们都想着军队收了保护百姓理所当然,谁曾想这厮竟生反意?”南磐靠在椅子上,后悔不已。

“如今近兵临城下,当日之事已是过去,现面临两个选择,保锦城或是保锦民。”秦钊抿了一口烟望向了城主,“玉斌兄如今有多少兵力多少配枪。”

“锦城营里共有三千守军,两千配枪,外加城中治安队也仅三千五余人。”玉斌为难的说。

“我库中还有五千只枪,可以武装全城,城中数十万百姓援助,护住锦城应该不是问题。”南磐硬气说道。

“陈金定带了万余人万杆枪,他的云城老巢仍有数万守军,如若我们冒然惹怒,实在不理智。并且如若我们群起反抗,最后伤的是身后百姓,俨然不妥。”秦钊摆手否决。

“而今陈金定入城我们将陷入被动,我们定不能随意放其入内!”苏胜强硬的说道。

“如陈金定这般,硬碰硬,当不死不休,定会赔了这一城和满城百姓。”世许也表否决。

话罢,众人又望向了玉斌。作为主心骨,玉斌自父亲离去便袭了这锦城城主,领着众人跟随父亲的道路愈走愈远,而若放任陈金定,那便是自己对于锦城之过错。所以今天必须勇敢站出来,定不能软了骨头!

“玉斌不才,领着锦城走了三十年路,几多感慨。”玉斌皱起眉头,“倘今我若让了这锦城,便是将我父亲这一生的心血拱手相让了,如若让这一城百姓任人鱼肉,那和忘了本心有何区别!”

四家族两同意两否决,玉斌投下了反抗第一票决定了方针,但是接下来需要部署一个合理的计划,各家就此散会相约后日各抒己见。

各家走后,玉斌身旁老师爷刘友顺咳嗽两声,叹口气说道:“此番抉择虽然硬气,但同时让锦城如履薄冰,要想以少胜多还需想出好的法子,否则不宜贸然出击。”

“陈金定为人奢靡,足下士兵也毫无准纪,加上这一段时间的飞扬跋扈定然目中无人,来锦诚收缴绝对无所防备。云石山飞燕峡山路崎岖,人马不好分散度过,我们可以在那里设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玉斌看了看墙上的地图,摩挲着胡须,“但是应当确保断其后路令其有来无回这样才能够趁着他后方部队乱套时,迅速修整以防守。”

刘友顺听后摇了摇头:“少爷,虽然设伏是我们最快打击陈金定的办法,但是我们需要倾巢而出才能够重创他的部队,万一埋伏失败了我们将进退两难,如若主力紧急撤回不能够守住将会满盘皆去,城东河对岸的刘肖虎视眈眈我们的走向,万一被...”

“那我们更要保证这次的伏击万无一失,前段时间苏叔叔不是搞了二十门新的克虏伯大炮吗,我们可以在这段路前后用石头堵住前后出路,然后对鞍部进行轰炸,再进去剿灭活着的。”玉斌回头向护卫说到,“石头的话去找黄家,跟黄家家主报告一声他自会去办,另外去通知下一字营、二马营的弟兄们准备提前部署。”

锦城的部队除开用来内城治安,维护设施的数百保警的维安队,还有三只营队分别是一字营、二马营、三闸营,三支部队各近千人今轮班至三闸营守城,便令一字营进行滚石搬运,二马营进行炮的部署以及火药安置。而后玉斌开办了自力营,为自愿参与守城的百姓发配枪支弹药并进行一些适当的训练,当做后手以便危机时刻。

为了配合新营的建立,加快配给速度,淮家减少订单换制加赶民兵服装,秦家则加制木桩及守城弓箭,带刺滚木等一系列作战用具配合苏家加固城东的城防防止刘肖趁虚而入。对于朝堂,玉斌已经连着派出了三拨小队进行报信,奈何城北京门紧闭,指望政府军的帮助是指望不上了,目前的晚朝内外兼忧,除了中央军以及一些小地方的忠诚势力已经调不出多余的兵力了。

徽城,州府大门口,刚搭建的台子,四个角的木桩红漆都还未干,台上一个中年人穿着军服,挺着比双肩还宽大的肚子仰卧在椅子上,面对着一片银枪威压下停止嘈杂的人群,开始了他的讲话。他的脸庞凶狠且油腻,一副熟练军土匪的烧抢,充满了凶残和权力。他的眼神犹如寒冬里的冰霜,冷漠而残酷。他的声音浑厚,充满了威慑力。他先是朝着人群扫视了一圈,然后开始用他尖锐的语调:“各位,午安呐。如今晚朝是一日不如一日啊,感觉不过朝夕这天下又得换下一个百家姓了,这天下感觉该换个姓陈的坐坐,我觉着我就蛮合适的,你们怎么看啊?”陈金定一脸戏谑的看着台下的众人,边上的走狗喊起支持的声音,让着士兵也跟着起哄起来。

台下的民众都不言不语,神情惶恐。“当然了,大家也不用很紧张,我来是帮助大家了,让你们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陈金定笑道,“你们只要每个月把收入的晚币和我五五分我们就是亲兄弟亲官民了!”

民众一听,内心拔凉,正准备四下走窜,陈金定摆手,士兵们立即围起来。“回去告诉你们身边的人,这座徽城我已经安全的'保护'起来了,你们重新登记下户口,我们才放心的放你们进出啊,万一你们遭遇不测了,我们担心你们呐。”陈金定语气冰冷,又补充道,“从今天起的徽城,晚上八点后无关人宵禁,严禁在许家余党没排查干净前进出城,如果你们要是不阐明行为,私自做一些奇怪的事情,那我们可能会当做危险事件应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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