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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姓李名如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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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辰初时分(早7点左右),在服了毛医官留下的两副药后,陈阳感到身体愈发爽利。

仆妇端来早饭,一应补气养身的软和饭食。昏迷的这五六天,都是靠药汤吊着元神。终于清醒了,陈阳的肚皮率先发难,一个劲的鼓噪。

在吃了三大块枣泥糕、一大碗燕窝粥和几个粳米团子后,陈阳还意犹未尽,肚子里却连半点溜缝儿的地方都没有了。

“嗝~”,随着一声壮如牛叫的动静,陈阳不由得美美地抻了一个懒腰。

“爹爹嘴巴会撒屁吖。”奶妈怀中留着寿桃头的稚童嗲生嗲气地说。

床边身着鸭蛋青广袖披风的小妇人噗嗤一乐,连着房间内的奶妈,丫鬟也强憋着笑。

陈阳木然看着屋内的众人。毕竟才来这个世界两天,一切又都是那么地匪夷所思。他想了一夜,也没能弄明白,自己占据的这副皮囊是谁,他经历过什么。

魂穿的如此彻底,自己的历史知识又仅限于古装剧而且还不确定是不是架空世界啊。这TM的怎么开展剧情啊。陈阳决定先装傻。(也不用装,就是真傻)

“美丽的小娘子,冒昧地问一句,我是谁?你是谁?那个叫我爹的小胖墩又是谁?这是哪朝哪代?”陈阳迫切的想知道一切。

小妇人哑然片刻,她看着丈夫陌生又不似装出的神情,慌神道:“夫君,莫要耍笑奴家,不认得我,你还不认得自己的孩儿吗?”

“大娘子莫急,大爷大伤初愈,元神未定呢,再养几日就什么都记起来了。”唤作小翠的丫鬟头脑伶俐,一句话就使小妇人神情放松下来。紧接着屋内都是‘对、对…’的应和声。

小翠马上又向着陈阳欠身道:“松大爷,奴婢斗胆帮大娘子答您的话,您是咱们帅爷府的大公子,这是咱家大娘子,那位顶可爱的是您与大娘子的嫡子。咱家家主是大明朝赫赫有名的李大将军。”

陈阳从字里行间大概知道,自己穿越到明朝了,而且是个军二代,妥妥的人上人啊!心中不由得飘飘然。

谈话间,又陆陆续续进来了许多人,房间里挨挨挤挤,门外还有几个小厮候着。

众人簇拥着昨天的中年妇人坐下,与昨日相比,妇人衣着华贵了许多。只见她头戴蓝色翟冠,身着紫红色圆领大袍,外搭深青色缀花霞帔。

妇人身后是高矮胖瘦的五个身穿华服的少年,4男1女。外层是一众仆妇丫鬟。

“如松我儿,可曾好些了?”中年妇人语气温柔,面带微笑。

陈阳缓缓点头施礼,依旧木然:“好些了,可是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接着又是中年妇人一阵慌神,小妇人现学现卖地一阵宽慰。

母亲对孩子的关切、包容、疼爱,当真是比天高比海深。古往今来,也未改半分。

中年妇人打发一众丫鬟仆妇老妈子到门外等候,然后挪步床沿坐下,眼中点点星光闪烁。

她从李如松的出生一直谈到他坠马昏迷。又把她的丈夫李成梁是如何家道中落,又是如何时来运转、百战百胜打下这份家业,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

她边说边慈爱地抚摸李如松那没有束发的头顶。此时,占据李如松躯壳的陈阳,不觉得头脑发晕,意识模糊。

“娘,娘啊……”可能是绵绵不断的母爱唤醒了一部分原主李如松的意识,陈阳瞳孔震颤,语带哭腔,嘴里一个劲地叫娘。

陈阳与唤作李如松的青年自然的融合在一起,在这个时代,他更喜欢成为李如松。

一通抱头痛哭之后,不觉已是申正时分(下午四点)。

屋内除了太太和李如松在母慈子孝的海洋里不知疲倦遨游外,其余人等一个个都东倒西歪。甚至一众弟妹中偏小的两位已经在墙边背靠背流哈喇子了。

“娘,午膳时间已过许久了,弟弟妹妹们还小,熬不住。要不要放他们回去”如松媳妇柴红玉适时的提醒自己的婆婆。

这位主母大太太头也没回的挥挥手,示意大家可以散去。所有人如获大赦,纷纷踉跄地歇歇去了。

柴红玉让下人去端来菜肴糕点,因为幼子哭闹不止,她便先行离开去哄娃了。房间内只剩太太和太太的贴身大丫鬟紫云服侍一旁。太太和如松简单吃了些,随后还是聊聊关于李如松的细碎之事。

谈起这位大儿媳,大太太一脸的不悦。道也不是柴红玉不懂礼数或品行不端,只因她是一对天足。

这缠足裹脚的陋习相传始于宋代宫廷,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经过宋元的发展,直至明朝早已蔚然成风。从贵族到民间,女子甚至以不缠脚为耻。再加上文人雅士的推波助澜,使三寸金莲成为封建社会里女人的奋斗目标,男人的视觉春药。

李家落寞时,只剩祖上承袭的铁岭卫指挥佥事之职(大致相当于现在师一级参谋长)和几亩薄田,养活一大家子,处处捉襟见肘。由于没有钱进京打点,李成梁到了四十来岁仍旧只是一名穷酸武秀才。后逢贵人赏识,资助进京履职。老李在军中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一路高升,这是后话。

李家发迹前,李如松长到十八、九的年纪,方才托人说媒娶了城里杀猪卖肉的柴旺的女儿红玉。

这柴红玉母亲早亡,父亲续弦。后娘刻薄,红玉吃穿都要看她的脸色,所以自小红玉便习得察言观色的本事。这后娘只对亲生的弟妹上心,所以红玉裹足的事也就耽搁了。

“松儿,为娘的在这件事上对你亏欠太多,可是这红玉这些年来做事倒也周到,肚皮又争气,哎…”大太太叹了口气,紧接着说道:“不过现在我已经叫人物色一些好人家的女儿,给你添个侧室。”

李如松心想‘这好好的脚,叫人折断裹得和蹄子一样,还美其名曰:金莲,简直是又残忍又丑陋,我这轻微恋足癖都觉得这些人变态。幸好我漂亮的老婆没有被这样摧残,简直万幸’

“娘亲,既然您说红玉与我成婚以来和和睦睦,且自我醒来这两日对我照顾无微不至。儿子请求母亲待红玉好一些。”

“儿子,并不觉得大脚丑陋,您要实在觉得碍眼,我便让她注意些,每日把脚盖在裙下。取小老婆的事就算了,儿子年纪尚轻,想向父亲一样为国效力,不想被女色所累”李如松说出此话脸红心跳。他那发妻柴如玉就是一个绝色佳人,他恨不得今晚就带伤与之操练。

大太太听闻如松的心声,脸上若有所思,随后又拨云见日。“也罢,我儿非常人也!今晚夜宴,我再给你介绍弟弟妹妹”

“那我爹呢?”

“蒙古人不老实,又在边关闹呢,老爷已经去了多日了。中间有家书传来,说此次蒙古鞑子闹的有些凶,不过不碍事,你爹就是这些鞑子的克星。”太太一脸的自信,像是她打马吊牌那般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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