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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十年许你一场鲸落-> 第35章：那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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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那个晚上
- 在阵阵的梵音诵经中，这座古刹即将陷入沉睡。
远山的夕阳将寺庙的影子拉的很长，我站在台阶上，她就那么静静的坐在离我不远处的石凳上。在她身后的那面墙上，有着精美的壁画。
“十一，你说我们死后，会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她忽然低声问我。
“天堂吧。”
“毕竟，人间这一趟尝够了疾苦，下一世应该不会在受苦了。
我并没有去看此时的她是什么样的神情。
“也对，希望如此。”
“我怎么感觉今天的你跟昨天是两个人一样，多笑笑，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的。”
她那低沉的声音中显得很疲惫。
“一样的啊，不能笑太多了，容易长皱纹。”
“哈哈，还是多笑的好，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差的。”
不觉间，我们出来已经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好在不是很热，就是紫外线比较强，幸好做了保护措施，要不然又会直接晒伤。
“十一，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嗯行，时间也差不多了，回家。”
我如果是一个人的话，估计会在这里呆到寺庙关门，就那么在主殿的旁边坐着，什么都不做。一如现在的我，在长安的广仁寺一般，常常会去最里边的位置，在那五彩的经幡下，静静的坐着。
那时不时吹来的风，让经幡沙沙作响。
多年以后的现在，我把那些还没有说出口的，还没有来得及向你说的话，说给了风听。
我跟菲姐，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又走了出去。应该也是最后一批游玩结束的人一起，如果你有空有时间也到了这个城市，那我真心推荐你去塔尔寺走一走。
很多年后，当我打开我的相册，看到那张你的照片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的嘴角微微上扬。正如今天的我一样。
“你看，这张照片，这应该是我今天最满意的作品了。”
我拿着帮你拍的那张，红墙下，侧身而立，笑面如花的你的照片。
“还好了，喜欢的话允许你保留了，以后别让你女朋友看到就好。”
她看了一眼，然后轻声说着。
在路边的小餐馆，随便吃了点，也就主要是我有点饿了。反倒菲姐就随便扒拉了几口，汤倒是喝了少许。
回西宁的路上，车子渐渐多了起来，大概是下班的时间吧，也有很多是游玩结束返城的旅客。车子在路上行驶着，伴随着的是一首莫文蔚的老歌。
“十一，辛苦你了，到了叫我就好，我睡会。”
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我硬是多开了十五分钟，
车窗外的日落在这个时候格外的漂亮，菲姐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疲惫中有些许的放松。大概这就是每个人在特定的阶段一样的地方吧。
“菲姐，醒醒到家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地方把车停下来，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这么快嘛，十一，谢谢你今天陪我出来。”
“别客气。”
随便找了一家餐厅，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我把菜单递给她。中午在塔尔寺的时候并没有吃什么，便多点了一些菜。
我对于吃的东西呢没有那么讲究，只是会比较注意它的味道，菲姐对于菜品的要求要比我高上一些。
“十一，把你的手机拿给我，我看看那些照片。”
“呐，没有密码，你自己挑，想要保存的你直接发你微就好，我出去门口抽根烟。”
我坐在餐厅门口的凳子上，从怀中抽出一支烟点着，当我在回首望向里边的时候，那个女孩子的侧脸那么清晰，她低着头，盯着手机在不停的翻着，时不时摆弄着那长长的头发，并伴着浅浅的笑容。当时我如果手机在手，我想那个瞬间一定会被我记录下来。
摄影的意义，大概就是能把那些美好的瞬间永远的留存下来。偶然出现在镜头里边得人和物，才是最有意义的。
以至于后来的很长一段路上，我都想把我见到的，遇到的都能留得更久一些。
一支烟很快得熄灭，有时候我也会思考，为什么要抽烟呢？再次回到餐厅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有美味的食物在哪里了。
“十一，你拍的不错嘛，有一些照片我没删，你要是想留着就留着吧，就当给你留个纪念。”
“我不会删的，这可是我的作品，这叫艺术。”
我开玩笑似的说着。
“先吃饭吧，完了我们回去。”
餐厅的人也多了起来，夏天的季节，夜生活的人还是很多的，一些算是西宁当地的有特色的美食，我个人比较喜欢牦牛酸奶，至于牦牛肉嘛并不是我喜欢的东西，实在是嚼不动，我这人牙口不好。
晚饭过后，我把她送到楼下，我并没有先着急回去，而是选择去外边吹吹风散散步。夜晚的西宁虽说没有长安那么的繁华，却也别具特色，肉眼能见到的地方，来来回回的人群穿梭着。我时不时跟街边的摊主聊上几句。每次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些都会去走一走，看一看，这些大街小巷有的才叫：人间烟火气。
我回到住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他们几个都在，只是菲姐并不在那边大厅。
“十一，今天玩的怎么样啊？”
古兰递给我一杯茶。
“还好了，那寺庙挺壮观的。”
“十一，明天准备去哪玩？”
宇哥在大厅的另一侧坐着，好像还在忙着工作。
“宇哥，明天我准备去青海湖了，去看看。”
“去的话，哥给安排。”
老张不知道又在跟哪个妹子聊着天，那眼睛都快离不开手机了。
“对了，菲姐呢？”
“她回来没多久就休息了，说是有点累，你也早点休息吧，毕竟这边出去玩还是不太轻松。”
晚饭的时候喝了不少酸奶，实在不能喝茶了，我便起身离开，回到我的房间给远在长安的母亲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我还在正常上班。
其实啊，她这个不怎么听话的儿子，又一个人跑出去了。简单的洗漱，躺在床上，不多会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十一，十一，你快起来，菲姐身体不舒服，我们送她去医院。”
听到古兰如是说，我的睡意立马全无，T恤随便套在身上就往出走。
“啊，菲姐怎么了啊？下午不是都还好好的嘛。”
“哎呀，我也不知道，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这时我才看到沙发上，她蜷缩在那里，脸色煞白，呼吸急促，我不由得一阵后怕，她就那时候表现出来的症状，着实有点吓人。
“菲姐，怎么样了，还能坚持一下嘛，我选择就去换衣服。”
“嗯，十一，没事我吃药了，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打扰到你们。”
“等我。”
我换衣服的时候，在脑子里飞速回忆叔叔给我说的一些关于急救的常识，但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
“菲姐，冒犯了啊。”
说完，我便抱着她往楼下去，古兰拿着她的包，车子就在楼下的院子里，她的身体很凉，也超乎我的意料，抱起她的那个瞬间，好像我怀里的不是一个成年人而是一个小孩，她很瘦真的很瘦。
我把她放在后座，头放在古兰的腿上，我开着车，按照导航直接奔往省人民医院急诊科。我不知道我那时候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
就像后来她问我：“十一，你干嘛那么紧张，我们也不过才认识没几天而已嘛。”
她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笑个不停。
“不知道，反正别问。”
好在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需要做一些全面的检查。
医生指着我说：“小伙子，你是她男朋友吧，她的情况你应该清楚的，以后要多注意点，不舒服要第一时间来医院知道吗？”
“嗯，知道了，谢谢医生啊。”
凌晨三点，也就是从客栈出发到现在整整三个小时，她的状态好了一些。古兰已经熬了好几个晚上了，在隔壁的房间已经睡着。
躺在病床上的她用低微的声音跟我说：“十一，谢谢你呀，给你添麻烦了，我都是吃点药就好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你去隔壁的床上休息会吧。”
“没事，我陪着你吧。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我们再聊。”
那一夜，我看着那女孩，久久不能入睡，多么似曾相似的情景，我一直走在路上，去远方只不过是因为一些承诺，也是自我逃避罢了。
山水一程，与谁相遇都是躲不掉的缘分，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