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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承妄-> 第五章 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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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逃离
- 飞雪拍打在女人的身躯上，怀中的婴儿也是哭个不停，沈梦瑶的体力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如此的疲累不禁让她抱怨起了裴玥这具犹如“破烂”般的躯体。要不是她用玄灵之气硬撑着，恐怕现在还寝殿里像死尸一般的昏睡呢。
早上的时候，沈梦瑶就已经对沈钱这个父亲感到了深深的厌恶与痛恨。这一次，她要遵循自己的选择！
沈梦瑶在山谷中飞速移动着，除她留下的残影，几乎根本看不清她的身形。已是深夜，若不是羽琴急于处理章束的事情，否则她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出逃只是她的临时起意而已，也没来得及做详细计划，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红衣，我们现在应该去哪儿？”沈梦瑶话闭，身旁便出现了一只毛发干净的赤色天狐，天狐的眉心有一枚白玉石，那是一件令人垂涎的宝物，名为‘千变’。可让持有者随意变换肉身。
“去找陆蒙，由他来庇护你，足矣。”只见天狐边说边化作了一位天资绝艳的妩媚女子飘在她身侧。一袭红衣更是让这周围的雪都变成了衬托她美的产物。这位美人正是沈梦瑶的宣灵——红衣
也许是实在冷了，沈梦瑶披上了一件黑袍才接着朝陆蒙所在的秋元山赶去。
此时圣朝皇宫的御书房内，章束和羽琴已经对坐着有些时候了，只是他们谁也没有开口。
又过了有一段时间，这次是羽琴耐不住性子先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道：“陛下这千年龙井当真不错呢。”
“羽叔，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好了，我这人最烦拐弯抹角。”章束眼神似剑，盯得羽琴心里直发怵。现在的章束完全不像早上那个只敢躲在侍卫身后的胆怯之夫。
羽琴叹息道：“你主动退位吧，有强者想要你的命，若你识相主动退出，我还能保住你…”他神色愧疚，难以言表的情绪，在他的心中来回乱窜。
“哐！”还不等羽琴把话说完，章束就将手中的茶盏扔了出去，起身怒道：“羽琴你个老贼！当年要不是我父亲，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如今你竟还敢妄想我张家的基业，当真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闻章束所言羽琴的火气也不禁上来了，同样拍案而起道：“正是因为你父亲曾救过我的命，所以我才会来救你，不然你贱命一条，何须我出手相助？！”
“你！…”章束想要反驳，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就算羽琴不说，他也知道，以往每次有人想来要他的命时都是羽琴暗中出手帮他化险为夷。现如今羽琴让他离开，必定是有什么就连羽琴这样的强者也惧怕的人物要来取他性命。
在两人的僵持中，章束的气势渐渐弱了下来，颓然的坐了下去：“…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我帮你修复灵根，助你恢复玄灵之气，帮你改头换面，让你离开圣朝，不过分吧？”羽琴刚开始是想将章束在圣朝的记忆抹去的，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因为他动了恻隐之心。在天的计划里他们每一个人都只不过是一枚尘埃般大小的棋子罢了，就算是强大如龙帝，也照样被利用。而他羽琴能做的，也只不过是让他们这些蝼蚁的结局体面些，仅此而已。
“你这样狠起来连自己儿子都杀的人会这么好心帮我修复灵根，这可是很麻烦的。”章束探究的目光落在羽琴的身上，但心中的喜悦也早已流露。
“羽良并非我亲生骨肉，只是我在野战区随手救下的一个乞儿罢了。当年你父亲还在世时，我初来乍到又实力不凡，在众朝臣眼中十分可疑。为了得到他们的信任，你父亲让我收羽良做养子。这十几年间我对羽良的百般纵容让朝臣们误以为他对我十分重要。那些老狐狸们自以为拿捏住羽良就是拿捏住了我的软肋，这才对我有了显少的信任，只是后来羽良做了些对不起我的事，杀了便杀了，一条贱命而已。”羽琴说此话时云淡风轻，杀人这件事似乎对他极为平常。
见章束又是几次欲言又止，羽琴大方表示长夜漫漫，想问尽管问。
“羽叔，我还是觉得对于圣朝六年都未曾降水分毫，你恐怕知道些什么吧？”章束对羽琴的称呼已经从直呼姓名变成了长辈之称。这表示他对羽琴也算是有了些许信任，但他目光依旧犀利，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羽琴，问出了他心中的困惑。
“这纯属是你自己的问题。既然你决定离开了，我也就把圣朝连年干旱的原因告诉你好了。”羽琴并不着急告诉他真相，而是又喝了几口茶才道：“裴玥就是龙母，龙母是掌握世间自然的神明。你那样对待神明就是大不敬，自然是会降灾的呀。”
闻言章束惊骇万分，他难以置信与自己相处多年的妻子竟是受万人敬仰的龙母！
“我明白了。给我些时间，让我带杨蝉一起走。”章束悠悠起身走向室外，背影是那么荒凉、落寞。
“不行，我只能带你一个人走。”羽琴立马回绝了章束的请求，不给一丝机会。
“……”章束愣住，他没想到羽琴竟然会拒绝得那么干脆：“…那…请你帮我保住她…”章束转身，目光不在锐利，而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放心，你退位后我暂时掌权，会替你遣散后宫妃嫔的。”雨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道：“你我都只不过是天的棋子罢了，没有什么可委屈的。你还年轻，离开圣朝去闯荡历练也不是什么坏事。”
“什么时候能修复我的灵根？”他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快速恢复灵根，重新修炼。
羽琴看了窗外一眼，原本漆黑的夜空已有些显亮了，他眉头稍蹙道：“现在就开始，我们的时间可不算充裕，杀你的人不会迟到。”羽琴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恐怕早已被沈钱监视，而沈钱又十分疑心，定然不会留下章束这个隐患，章束一日不死，沈钱的心就没有一日是安稳的。
羽琴要想将章束从他眼皮子底下放走，就只能拼时间了。
凌天域和水域的交界处——
“瑶瑶，已是破晓。我们该动身了。”红衣轻晃熟睡的沈梦瑶，此时的她们已经到了两域的交界处。由于沈梦瑶身体力竭，二人一直在这片林子中休息到现在。
见她悠悠转醒，红衣才将怀中的婴儿递给她。沈梦瑶接过孩子想要给他喂奶，却被红衣制止：“不行的瑶瑶，其实我早有察觉。你这孩子怕不是鬼龙子吧？”红衣按住她的手道。
“鬼龙子到底是什么？”沈梦瑶并不知道鬼龙子是何物，但她也听说过这种种族。只是玄靑天的历史上出现过的鬼龙子屈指可数，根本没有详细的说明。
红衣看着她怀中熟睡的婴孩头痛道：“鬼龙子喝不了母乳，他们天性嗜杀，喜欢血腥的气息，通常饮用新鲜的龙血，只是现在我们并没有这种奢侈的条件。魔兽血也可以代替充饥。”红衣所言不错，鬼龙子本就稀世罕见，就算出现也是在洪荒中数一数二的势力中。他们的食物更是在玄靑天统治一方的霸主“龙”。给这个孩子喝龙血，实在是天方夜谭了些。
“那鬼龙子里有白发吗？”沈梦瑶献疑道。
红衣听此言怔了一下，随后轻轻用手指拨开了一直紧包着孩子的被单的一角。里面果真露出了一点白色的柔软毛发。
她瞳孔震颤，周身杀气猛增。突然呵斥到：“是他！…和他一模一样！”
沈梦瑶早已察觉不对，搂紧了孩子，眉心狐尾印记隐隐出现。只是片刻，原本杀气爆棚的红衣就被她封印在了体内。
体内躁动。沈梦瑶口中一丝鲜血溢出：“红衣你冷静啊，那人早就不在玄靑天了。”听着红衣在脑海中撕心裂肺的哀嚎。沈梦瑶心中满是不忍，她在与红衣的一次交谈中得知过。红衣的死是因为荒域被屠，然而屠净了荒域亿万生灵的“魔鬼”，正是一位实力超强的白发龙族。大概也是鬼龙子吧，两人如此确定是因为龙族自古以来就高贵，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是传说般的存在，更别说白发这样奇异惹眼的发色了！她也只在鬼龙子中见过一两个。要知道红衣之所以化灵就是为了给天狐一族报仇，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那“魔鬼”的同族，红衣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怨恨，想要立刻弄死这个婴儿，为族人报滴水之仇。
良久，红衣才恢复平静，虚弱道：“瑶瑶，虽说鬼龙子一族血脉的确很强。但这其实并不是件好事。我知道的几个鬼龙子都是一方强者，甚至与天齐平的也有，但他们天生嗜杀、无恶不作，靠着强横的血脉与肉身在龙族中也算是翘楚。然而鬼龙子中也有分类。比如说黑发，是真正的皇室贵族，拥有非常纯正的血脉；紫发稍弱一些，但也非常强悍。白发…”红衣说着说着便欲言又止。
迎上沈梦瑶期待的目光红衣满是不忍的开口道：“…白发鬼龙子是鬼龙子一族中不被认可的存在。因为白发的鬼龙子比任何龙族都要残暴残忍，是任何人都会惧怕的存在。但是我听爷爷说过，白发鬼龙子才应该是鬼龙子一族真正纯正的祖龙血脉。所以才会继承的真龙的所有恶。”红衣心中伤痛，生前的记忆早已冲破束缚，一段段猩红的画面在眼前展现。本来她早已将那段痛苦悲伤的记忆忘却，如今却又回到了眼前。
“红衣对不起，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动这个孩子的…毕竟…他是阿臣留给我的最珍贵的宝物。”沈梦瑶说话间眼中柔情十分，她早就料到了这个孩子是冥惑臣的手笔，只是她一直没敢在红衣面前提。因为每次见冥惑臣。沈梦瑶体内的玄灵都会莫名陷入沉睡。他的亲卫余鳞曾对她解释过。
冥惑臣的修为十分高深，近身百米玄灵就会受到压迫，导致沉睡。就算是至亲之人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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