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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豆腐格廊的他和她们-> 第 二十九 章： 摊上你这么个癞皮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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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九 章： 摊上你这么个癞皮狗
- “弘姐，莪可没瞎说，你呀，也齁[注：1]瞎想。”杜淼鬼諧地一笑，“我哥呐，他可是我‘亲’哥哥，从小就最疼我。凡事呐，都让着我。这么说吧，我说要天上的星星，他不会给我够月亮。你呐，虽然咱俩刚认识，但一见如故，一见钟情，一句话：王八瞅绿豆对眼。所以呐，你也是我亲姐姐。既然是亲姐姐嘛，你就也得让着我，可不能让外人瞧咱姐俩笑话不是。弘姐，你说，是不？”杜淼虽然表面上看，直来直去，大大咧咧，但实际上也是有小心眼的。虽然和党弘俩人已经认了干姐妹，但从在机场见到党弘，特别是眼瞅着党弘和自己的“亲”哥哥杜垚一见如故的热乎劲，她心里总觉得有点酸酸的。
“是！傻丫头，我也让着你，行了吧？”党弘听出了杜淼的话里有话，还有话外音。其实，在机场，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觉，她已经就看出了杜淼的小心眼。杜淼想说啥，她心里明白。说心里话，去年去H市采访时，她只是履行职责，杜垚只是她的一个采访对象，不过，后来，……杜垚不光成了她的生死战友，而且……；这次，听说杜垚的病情后，她答应闺蜜茜茜的请求，并不不仅仅只是为了……。
“弘姐，那你可不能反悔嗷！”杜淼伸出右手，“来，……”
“做啥？”党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真有些怕这个刁蛮任性的傻丫头再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举动。
“哈哈哈。”杜淼哈哈大笑，“弘姐，你放心，我又不是……”杜淼诡谐地一笑，“我，我可不好那口。我只是想拉钩上吊。真的，我没那毛病。”
“你，傻丫头，都多大了，还……”党弘哭笑不得。但还是慢吞吞地伸出了手。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杜淼一本正经地勾住党弘的食指，晃了几晃，又按住大拇指，“谁变谁是小狗。”
“行了吧？你呀，……”党弘只有苦笑，摇头。
“弘姐，咱这也算是签了协议按了手印的，白纸黑字，你这当姐的可不能抓唬自己的亲妹妹呦。”杜淼还是一本正经。
“傻丫头，话都不会说，啥白纸黑字，我可……”党弘真是哭笑不得，也是故意想捉弄一下杜淼。
“党弘，你也太那个了吧。”杜淼点名道姓，脸红脖子粗，急眼了，“咱俩可是拉了钩的。你红口白牙，你，你就是小狗，一只癞皮狗……”
党弘哈哈大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小时候，她就跟杜淼现在一样常常这样。不过，现在，岁月的风风雨雨，职场的磨砺，还有，……她已经快忘掉了自己的过去……。
“你，你还笑？从今往后你不是莪姐，莪也不……”杜淼瞅一眼莫许，摆摆手，气乎乎地，扭身就走。
“这……”莫许瞅瞅党弘，瞅瞅杜淼。杜淼的刁蛮，他领教过，党弘的脾气，他也十分清楚。其实，从打在机场一见面，他就担心：俩个人都是二杆子，指不定哪句话说岔劈[注：2]了，就会翻脸。好在一路上俩人虽然就像一对冤家一样针尖对麦芒，没少打牙拌嘴，但相安无事。他可没想到，俩女同胞上一秒还拉钩上吊好的一疙瘩劲，突然就翻了脸，眼瞅着杜淼要走，他一时真是手足无措。
“……”党弘还是哈哈大笑，瞅瞅莫许，使眼神道，“莫许哥，别傻站着了，该你了，追呀。”
“……”莫许左右为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手机铃声响了。是那首熟悉的歌《爷爷的手》。
莫许知道是爷爷打来的。紧忙从衬衫口袋兜里掏出手机。莫许身上有两部手机，一部是自己私用的，还有一部是公务的。两部手机好多电话铃声都是特制的铃声，只要铃声一响，就能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其实，这并不是他的专利。单位里不光跑腿的，就连好些身居要职的头头脑脑手机铃声都是特制的。回来这么多年，这也算是他的一个意外收获。
杜淼已经走了两步，听见铃声，停住不走了。这些年莫许当着她的面接打过爷爷的电话，歌曲音乐她很熟悉。回头瞪着莫许，气乎乎地：“接电话呀？咋？行啊，白衬衫，见了平安老乡，连爷爷都不要了。你爷爷可……”杜淼下意识地仰头瞅瞅天。她动不动就拿莫许撒气，但实际上……。半前晌，去机场的路上，听莫许随口说了一句，好些日子没见爷爷了，回来想回老家看看。她一直记在心上。
“不急，天还早着呢，赶趟。”莫许瞅瞅天，苦笑。其实，心里比谁都着急。在机场等人的时候，他已经给爷爷打了电话，知道一大早爷爷就去了县城。以前，莫许一到周末都会回去看爷爷。不过，从今年年初到现在，单位经常加班，星期六保证不休息，星期日不保证休息。这半年多，他很少回家。上一次还是清明节回家扫墓时，爷孙俩见过一面。但是，前不久听在县里跑班车的同学电话里说：爷爷每到星期天都会起大早去县城，买好多平常舍不得吃的新鲜稀罕菜蔬还有瓜果，在家等着。本来，他打划从机场接上杜淼的哥送到家就直接回县里接上爷爷回家，可他没想到先是在机场遇上党弘，后来牛豪又拦车墨迹，还有，这俩人又……
“赶趟？行，你不着急是吧？那，咱就再聊会。反正，皇帝不急，我……，我也不走了。”杜淼又返了回来，瞪一眼党弘，小嘴一撅。
莫许接了电话。
“木啊，到哪了？”爷爷开口就问。声音很大，底气也很足。
“爷，我在路上，就快……”莫许下意识地把手机音量调低了些。
杜淼鼻子一哼，撇撇嘴，小声嘟囔：一溜十仨鬼，自家爷爷都抓唬。
“木啊，不着急。道上慢点，天还早着呢。”爷爷说，“那就这，不说了，我就先回村，等你。”
“爷，你现在在……”莫许想问。
“……”爷爷半天没吭声，但电话还通着。
莫许无奈地按了手机键。瞅瞅党弘，瞅瞅杜淼，苦楚地摇摇头，长叹口气。爷爷每回通电话时间都很短，就几句话，但经常忘记按键挂机。
“行啦！莫许哥，啥也不说了，回头咱再说。”党弘嗔怒地瞅一眼杜淼，“你呀，真是个狗脸的，老大不小了，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苦笑。“我，我摊上你这么个癞皮狗，算是……”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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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齁：音读：Hou(猴)。原意：很；非常（多表示不满意）。大阳方言中则有多种表意。此处为“别”的意思。
[注：2]
岔劈：大阳方言。两岔子。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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