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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机械神鸦-> 第三十一章 某次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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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某次轮回
- “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探长。”升河说道，他伸出手指敲了敲老警探的机甲，“瞧，实实在在的。”
“你该走了，把你困了这么久，我很抱歉。”老警探合上了书册。
“啪！”
狂风咋来，升河腾空而起，一切都在远去，他来到了山顶，看到了只剩一半的白屋，接着继续上升，凤凰号化作了一个立锥，无数条放射状的裂缝延伸向四方，凤凰号继续远离变作一颗棋子大小，如五指大张的掌洲出现在升河眼前。
然后便是云雾缭绕，黑色的钢铁穹顶遮蔽视线，诸天星辰伏在脚下，光暗轮替，寂静中，一只堪比宇宙的手掌张开，星系微若沙尘，祂缓缓握紧，万物压缩，似被吸入黑洞。
光消失了。
恐惧涌入心头，升河睁开了眼。
风沙拂面，他站在一片废墟旁，身侧是一条沙尘半掩的公路。
远方有个巨大的影子，像一座山。
终端还是毫无信号，升河感到了蚀骨的饥饿感，他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有车开来，一辆原始的燃油机车停在他的面前，车主是一个捆着脏辫，带着墨镜的黑人女孩。
“呦，古代人，可做了好梦。”她问道。
“有吃的吗？”升河扶住了车头。
“有豆子。”女孩抛出了一个小袋子，升河接住打开，是炒黄豆，他直接仰头倒进了嘴里。
挠心的饥饿感消退了一分，接过女孩递过的水，升河大饮了几口，感觉终于回了人间。
“谢谢。”升河对着女孩深鞠了一躬，“这是哪里，是坠落城吗？”
“不是哟，这里是黄昏岭！”
“？”
“黄昏岭是哪儿，哪座城辖管？”
“不晓得哦，我只是来接你离开。”女孩拍了拍后座，“上车，我们该走了。”
升河坐上了后座，机车启动，轰鸣声伴随着黑烟，他们向着公路尽头疾驰而去。
裂缝就突兀地出现在公路旁，像一道被时间暂停的闪电。
女孩停下车，对升河说道。
“再见！”
升河看到了裂缝，他看到了女孩的机车一次次停靠在这里，然后自己又一次次地走入其中。
他知道那些走进裂缝的自己看向了自己，就像自己看向他们。
他意识到这是可悲的轮回，注定的失败，自己什么都没做到。
不过，还是要前行，要去做自己能做的事。
“再见。”
升河步入了裂缝。
昏黄的路灯下，飘洒的小雨像电视上的无信号花斑，升河抬起头，又迎上了那双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你好！”升河说道。
“你好。”女孩从虚无中现出身影，她的声音很友好，但动作却截然相反，她手上的双管机枪已瞄准了升河。
“你为何在这儿？”女孩问道。
“因为你需要我的帮助，长官。”
“注意你的回答，国民！”女孩的声音变得严厉，“现在施行的是战时法第七条，我拥有对非友方成员的绝对处置权，请立即通报你的身份。”
“铁骸湾蜂后岛升河。”升河答道。
女孩迟疑了一会儿，然后问道。
“你是暗时代人类？”
“对，我是最后的孵化者。”
“我是九十五部的芙蕖，现在我要征召你，升河，根据法案606，你可以拒......”
“我同意。”升河打断了女孩的话。
“你同意？”女孩有点惊讶。
“我同意。”
“不问问征召原因吗？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不需要原因，只要你不再送我去警局。”升河低声自语着，露出了微笑。
“我很乐意帮助政府，一切都是为了国民。”他高声说道。
“我需要你到达乙区域，围着玩偶屋绕圈，十分钟后离开，前往丁区的喷泉广场，然后站到标明的路灯下，不要移动。”女孩发送了一份地图给升河，上面标注了所谓的甲乙丙丁区域，升河看到了自己拿截流器的位置就在乙区，他之前选了一户邮箱损坏的房子当做自己的邮寄位置，偷的截流器就寄回了他们的邮箱，他刚刚把截流器取出转移就遇到了女孩。
“只需要绕圈吗，是只要一圈还是几圈？”升河问道，“先前说的生命危险是哪种危险，有没有防护？”
“十分钟内最好完完整整地绕一圈，如果我发出了撤退命令，你都要优先执行，直接到达最近的蓝点位置，让你的终端匹配地图，它会为你指明路线和时间。”女孩答完，伸出手在升河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然后说道，“殖蜕在三个小时后失效，它会保护你的要害部位。”
升河摸了摸头，发现其上贴合皮肤覆盖了一层薄膜，他几乎感知不到，他的视力呼吸都没有受到影响。
“最后！”女孩看着升河，表情很严肃，她说道，“如果你没法到达蓝点位置，就回到玩偶屋里面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升河答道，“现在就出发吗？”
“出发！”
玩偶屋的距离不算近，终端上显示有一千四百二十二米，耗用时间为十四分钟，全区域有十二个蓝点，升河离开女孩后，发现她所在的位置也是一个蓝点。
因为这片地区已经被封锁，周围很安静，升河之前进来万分小心，静默了终端，原来完全没必要，他还错过了禁令，不过刚刚上线的终端只提醒了禁出，没提醒禁入，有点奇怪。
走过挂着巨大霓虹灯的马头人酒吧，宽阔的停车场上，风吹着几张报纸滚动，这里没下雨。
一张报纸上画着张大脸，一个山羊胡的老人目光锐利，抬着食指指向报外，一行字印在画面下方。
“让我控制你。”
升河踢飞了飞出扑倒脚上的报纸，避开了满是啤酒瓶碎渣的围墙边缘，玩偶屋还有两条街。
一辆装满花椰菜的货车挡住了去路，升河攀爬上去，踩着湿漉漉散发着热气的花椰菜，他站到了车顶，车下有一具尸体，像是狗又像是猫，或是其他的带毛的动物。
它被压扁，血肉与皮毛混合在一起，似乎已融入地面。
升河跳下车，前冲了几步，差点踩到尸体，他连忙避开。
这里的温度在变低，升河已经能呼出白气。
玩偶屋就在前方，一盏路灯照亮的三角楼就是它，橱窗里光芒暗淡，各种玩偶堆砌，组成了一面墙。
升河走了过去，终端开始计时。
“10:00，9:59，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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